第79章 晷外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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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天斧的刃芒撕裂金色道纹的刹那，纯白空间如破碎的琉璃轰然倒悬。聂轩成与苏清雪的神魂在时空乱流中急速坠落，刺骨的剧痛中，他们眼睁睁看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如退潮般消散——大乘期的道果碎成齑粉，化神期的法则感悟被剥离，最终跌回元婴期的境地。当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两人震惊地发现，竟回到了故事开始的地方——那座布满裂痕的青铜巨门前。

青铜巨门的纹路在暮色中泛着幽光，与记忆中不同的是，门上的刻痕竟减少了一道。苏清雪下意识望向自己的掌心，碳化的道骨表面浮现出细小的青铜指环纹路，那些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正缓缓向心脏蔓延。聂轩成握紧拳头，虎魄金瞳中映出逆道晷的虚影——那枚曾被捏碎的至宝此刻悬浮在百丈之外，晷针正指向新的倒计时：「第十次轮回开启」。

“怎么会...我们明明已经...”苏清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太虚冰鉴在识海深处发出悲鸣。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冰雷圣胎正在重塑，但这一次，圣胎中竟掺杂着暗金色的杂质。逆道晷的光芒突然亮起，晷面投射出真道本尊的虚影，那张与聂轩成一模一样的面容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们以为摧毁真道核心就能跳出轮回？”虚影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每一次反抗，都是真道的完美模拟。你们的愤怒、挣扎、突破，不过是为了孕育更完美的天道。”随着话音，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再是血腥的伪道本源，而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每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被囚禁的时空。

聂轩成运转灵力，试图催动噬星轮，却发现法宝与紫府的联系被切断。他这才惊觉，两人的修为倒退并非偶然，而是真道为了确保轮回继续，刻意剥离了他们在千世轮回中积累的力量。苏清雪的碳化道骨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些青铜纹路已蔓延至锁骨，与她胸前的囚笼标记完美重合。

“成哥，看巨门的刻痕...”苏清雪突然指着门上的纹路。那些看似无序的裂痕，此刻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逆道晷图案，而减少的那道刻痕，正是晷针的位置。聂轩成的虎魄金瞳泛起血丝，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第一千次轮回，不过是真道用来迷惑他们的谎言，而他们真正处于的，是第十次轮回——一个专门为「完美弑天者」准备的最终试炼场。

逆道晷的晷针开始转动，每跳动一次，青铜巨门的纹路便亮起一道。苏清雪的碳化道骨突然崩解，化作万千带有青铜纹路的冰丝，这些冰丝在空中编织成一座牢笼，将她牢牢困住。聂轩成扑上去试图救援，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冰丝钻入她的识海。

“这一次，你们将不再拥有前世的记忆。”真道虚影的声音响起，“但别担心，每一次死亡都会让你们离‘完美’更近一步。”话音未落，苏清雪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她抬手间，玄月轮竟化作暗金色的锁链，朝着聂轩成缠绕而来。

“清雪，醒醒！”聂轩成怒吼着后退，元婴期的灵力在经脉中疯狂运转。他的虎魄金瞳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在苏清雪的瞳孔深处，有一抹极淡的冰蓝色光芒在挣扎，那是她尚未被同化的神魂碎片。逆道晷的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晷面投射出的不再是镜像，而是他们前九次轮回的模糊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