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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给她打着摇扇,一双绿豆眼仍旧滴溜溜地转,待她呼吸渐匀,忽然覆耳询问:“宁姐儿,方才除了耗子,可还瞧见什么?”
潘令宁睡颜恬淡,少倾,她呓语着地翻身,如幼儿寻母般偎依到乳娘怀里。
宁姐儿是她保傅长大的,吃她的奶儿,咽她的糊食,若非信任依赖,岂能如幼时般依偎着她?
更何况不经风雨的娇花,能掀起什么风浪?可不由着她搓圆搓扁?
乳娘冷哂,这才放心地搁下摇扇,出屋离去。
直至乳娘离开,潘令宁才微微睁眼,左手抚上心口玉佩。
直棂窗树影摇舞如鬼爪,“沙沙”声搅动残余思绪,她仍旧心有余悸,缓缓才阖了眼。
……
翌日清晨,一夜半梦半醒,汗湿缠身的潘令宁乃是被一阵驴鸣惊醒。
“小官人回来了!”
白日才上工的王婆子从庖厨内迎出,同主家打招呼。
潘令宁骨碌爬起,匆忙和衣,顾不及盘发,便迎了出去:“巡哥哥,巡哥哥!”
温巡翻身下驴,把引绳抛予小厮,见潘令宁如此焦灼热忱,颇为诧异:“宁儿,你这般起早?”
是有些早,东方既白,晓星犹悬。
而温巡一身精气神,清俊眸子透出些许红丝,软脚幞头上凝挂白露,浅蓝细布窄袖圆领袍轻简素雅,靴底印黄泥,一路风尘仆仆,仿佛果真宵衣旰食、案牍劳形方归。
潘令宁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扑到他怀里大哭:“你一早不见踪迹,我心甚恐慌,巡哥哥可否许我,往后不论何处去,皆带我同行?”
周围从仆睽睽注目。
温巡无奈抿唇,轻轻隔开她的手,扶着她的肩头低哄:“你怎么还如此小女儿心性?昨夜礼仪院突传急牒,巡哥哥与同僚共商祭典仪程,宁儿,你已然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可无状!”
“可巡哥哥是我的未婚夫君,宁儿愿与巡哥哥亲近!”
温巡清眸一转,替她擦了擦眼泪,隔着袖衫牵着她的细腕:“咱们进屋说话吧,发生了什么事?”
潘令宁眼泪如挂线珍珠,她极力止住了泪望着他:“巡哥哥我……”
话刚升到嘴边,对上他的眸子,昨晚一番焦心遭遇的话头便生生止住了。
因为她瞧见温巡脉脉含情的眉眼,竟多了几分锐利?
是他修眉的缘故?
常闻京都男子喜好簪花,视为风雅,年轻男子敷粉修容,不逊女郎。
温巡早年居歙州,喜轻简,道法自然,且天生昳丽,从不修容,而如今……
毕竟两年没见的人儿了,敕授官身的他,已不再是寓居她潘家檐下的少年郎。
想起娘亲临终前嘱托,潘令宁低下头,眼帘轻动,一排扇子似的长睫在芙蓉玉脸上更显落寞。
“没……没什么,巡哥哥,偿闻京师厢坊五百步之隔,便有一座军巡铺,晨间救火操练,擒拿切磋,常有比拼,可否带我去瞧瞧热闹?”
温巡若有所思,又深深凝望着她:“宁儿,在歙州之时,你不喜出门,怎么对那军巡铺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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