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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西郊,远离繁华喧嚣的工业区边缘。一片萧瑟荒凉的景象。锈迹斑斑的巨大管道如同巨蟒的残骸,横七竖八地架在半空。残旧的厂房外墙剥落,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砖头,窗户大多破碎,蒙着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化工原料残留和垃圾腐败混合的刺鼻气味。

美康生物技术公司那几栋稍新的白色小楼,在这片荒凉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小楼被高高的、顶端缠绕着带刺铁丝网的围墙圈起,厚重的大铁门紧闭。围墙一角挂着崭新的“美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牌子,铜字在灰蒙蒙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陈默裹紧了那件单薄的蓝色夹克,站在紧闭的铁门外。寒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抽打在他脸上。肺部灼痛依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和隐约的腥甜感。他紧张地环顾四周,这里偏僻得可怕,除了远处公路上偶尔掠过的货车轰鸣,死寂一片。铁门内寂静无声,像一个张着嘴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怪兽巢穴。

他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电量显示:9%。他深吸一口气,肺部又是一阵刀割般的疼痛。他强忍着,拨通了张经理的号码。 “喂?张经理?我…我到了。” “哦,等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很快,铁门旁一个仅供单人通行的小侧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皱巴巴保安服、身材矮壮、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来,眼神像刀子一样上下打量着陈默。 “干嘛的?”声音粗嘎。 “我…我是志愿者…找张经理…”陈默的声音有些发虚。 保安又上下扫了他几眼,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和单薄的身形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最终侧身让开:“进去吧,直走,最里面那栋楼,上二楼找前台。”

陈默低着头,快步走进侧门。围墙内,景象同样破败。空旷的水泥地坪坑洼不平,停着几辆落满灰尘的面包车。空气中药水消毒剂的味道陡然浓重起来,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淡淡的腥甜气息,令人作呕。他按照指示,走向最里面那栋同样漆成惨白色的小楼。推开厚重的玻璃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冰冷刺鼻。

一楼大厅空空荡荡,前台没有人影。墙壁刷得惨白,空旷得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角落里堆放着一摞看不清内容的纸箱。墙上挂着几幅内容模糊的“生物科技造福人类”的宣传画,色彩鲜艳得有些虚假。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消毒过后的冰冷和死寂。

他沿着冰冷的金属楼梯走上二楼。二楼走廊狭窄,光线昏暗。墙上张贴着各种规章制度和紧急疏散图,纸张有些泛黄卷边。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门上没有标识,只有冰冷的金属门牌号。走廊尽头,终于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门上贴着简陋的打印纸:“接待处”。

推门进去。房间不大,同样充斥着消毒水味。一个穿着护士服、但服装质地粗糙、妆容艳俗的年轻女人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机刷短视频,外放的音乐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看到陈默,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干什么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找张经理…做志愿者的…”陈默紧张地回答。 “身份证。”女人伸出手,指甲上涂着艳红的指甲油。 陈默慌忙掏出身份证递过去。女人接过,随意扫了一眼,又抬眼打量了一下陈默:“陈默?看着挺瘦啊。身体没问题吧?有没有传染病?肝炎艾滋梅毒什么的?” 一连串冰冷的、带着侮辱性的词汇劈头盖脸砸过来。 “没有!都没有!我很健康!”陈默急切地辩解,脸颊因为屈辱和紧张而发烫。 “嗯。”女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在一本皱巴巴的登记簿上潦草地写下陈默的名字和身份证号。“去走廊尽头那个体检室,等着。空腹了吧?” “嗯…没吃。”陈默点头。

他退出接待室,按照指示走到走廊尽头那间门上贴着“体检”的房间。推门进去。房间里弥漫着更浓的药水味。设备简陋得可怜:一张铺着污渍斑斑一次性床单的检查床,一个生锈的铁皮器械推车,一个沾满灰尘的体重秤,一个看起来像古董的水银血压计。角落里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稀疏的老人正背对着门,低头在一个搪瓷盘里拨弄着什么金属器械,发出冰冷的碰撞声。听到开门声,老人缓缓转过身。

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写满疲惫的脸。眼袋浮肿,嘴唇干裂。但那双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却有着一种阅尽世事的浑浊和一丝尚未完全磨灭的悲悯。他上下打量着陈默,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在陈默刻意掩饰但依旧掩盖不住的病态苍白和单薄身形上停顿了很久。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忧虑。

“躺上去。”老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没什么温度,指了指那张检查床。 陈默依言躺下,冰冷的床单刺激着他的皮肤。他紧张地看着老人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那手套干燥粗糙,显然反复使用过很多次了。老人拿起听诊器,冰凉的听头贴在陈默单薄的胸壁上。 “深呼吸。”老人命令。 陈默用力吸气,肺部猛地一阵剧烈痉挛! “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呛咳瞬间爆发!他痛苦地蜷缩起来,脸憋得通红,身体剧烈颤抖! 老人拿着听诊器的手顿住了。他看着陈默咳得几乎缺氧的样子,眉头锁得更紧。那浑浊眼睛里的一丝悲悯,此刻化作了深深的沉重。

咳嗽好不容易平息,陈默大口喘息着,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惊恐地看着老人,生怕对方说一句“不合格”。 老人沉默地收起听诊器。又示意陈默坐起来,撸起袖子量血压。水银柱在老人缓慢的挤压下艰难上升。老人的手指搭在陈默的手腕上,枯瘦却异常有力。他感受着陈默那微弱、急促、紊乱的脉象,眼神越发凝重。

血压计的结果也出来了。 “血压偏低,心率过快。”老人放下压脉带,声音依旧平淡,但陈默却听出了一丝潜藏的不安。 “我…我昨晚没睡好…有点紧张…”陈默急忙解释,声音带着哀求,“医生…我身体真的没事…” 老人没有回应。他拿起一个简易的血氧仪,夹在陈默的手指上。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了几下,最终稳定在一个偏低的数值。 “血氧饱和度不足。”老人摘下血氧仪,深深地看着陈默,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走到器械推车前,拿起一支注射器和一个小玻璃瓶。动作熟练地敲开瓶盖,吸入液体。 “这是什么?”陈默紧张地问。 “皮试。看看你对试剂有没有过敏反应。”老人言简意赅,示意陈默伸出胳膊。冰冷的酒精棉球擦过皮肤,带来一阵寒意。尖锐的针头刺入皮下的瞬间,陈默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老人将微量试剂注入他皮下,留下一个小小的皮丘。

“等十五分钟。”老人说完,不再看陈默,自顾自拔掉手套,走到角落的水池边,用凉水用力搓洗着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洗了很久很久。水声哗哗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陈默死死盯着自己胳膊上那个小小的皮丘,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肺部的不适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他死死咬住下唇,拼命忍住咳嗽的冲动,额头上冷汗渗出。他不敢想象如果皮试红肿了,自己该怎么办?母亲怎么办?泥塘巷那个破窝怎么办?

十五分钟到了。 老人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陈默的胳膊。皮丘没有任何异常。 “没事。”老人语气平淡地宣布。他走到推车前,又拿起一支更大号的、粗得吓人的采血针管和几个连接着软管的、上面印着刻度线的暗红色血袋。那些袋子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塑料摩擦声,像毒蛇在蠕动。 “躺好,别动。”老人拿出一根粗大的橡胶止血带,紧紧勒在陈默的上臂。静脉血管在压力下迅速凸起,青紫色,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狰狞而脆弱。

冰冷的碘伏再次擦拭过皮肤。老人拿起那支粗大的、闪着寒光的采血针。 陈默闭上了眼睛。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微微颤抖。他能清晰感觉到针尖冰冷的触感压在皮肤上,那尖锐的刺痛感即将穿透他的血管…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而压抑的咳嗽声,从老人喉咙里猛地爆发出来!他咳得弯下了腰,身体剧烈抖动,手中的采血针差点掉落。 陈默惊讶地睁开眼。 老人扶着推车,咳了好一阵才平息。他抬起头,脸上带着疲惫的病容和深深的无奈。他看了一眼陈默,又看了一眼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一丝…罕见的痛苦。

他猛地将手中的采血针和血袋重重地放回推车上!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陈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为什么不采了?反悔了?不要他了? “你…”老人背对着陈默,肩膀微微耸动,声音沙哑得厉害,“你这身体…根本扛不住这个量!”他猛地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陈默,语气严厉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沉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不是普通的体检抽血!这是血浆采集!一次最少400毫升!你这副样子,能不能活着走下这张床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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