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做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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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婵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无妨，你父皇……离不开我。”她的视线始终在太初帝脸上，仿佛只要离开一会儿，眼前的人就会永远的离开她；太初帝这会儿出了些虚汗，季云婵拿起帕子上前，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太初帝额角渗出的虚汗。

百里执疏没有再吭声，解下大氅递给全福儿，默默走到榻边另一侧；萧华昭立刻像找到家人的小兽一般，挪到他身侧，冰凉的小手悄悄钻进他宽大的袖袍里，紧紧牵住他的手，百里执疏低头看了小姑娘一眼，没有抽回手，任由她牵着，皱了皱眉：“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的，不是冷。”小姑娘开口解释道，百里执疏抿了抿唇，他知道了小姑娘这是在害怕，随后便将小姑娘的手又牵紧了几分；殿内一时间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和太初帝粗重的喘息。

太初帝虚弱的拉住季云婵的手：“昭昭，带你娘亲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同执疏有些话说。”

“阿晟……”季云婵握着太初帝的手不愿意放开，太初帝微弱的冲她点点头，季云婵无奈之下抿了抿唇，同萧华昭走了出去。

百里执疏单膝跪在太初帝的榻边，红着眼：“父皇，我在的。”

“又让我们执疏经历这些了……”太初帝伸手想要抚摸百里执疏的脑袋，却抬不起手，百里执疏连忙将头放到太初帝的手跟前，太初帝轻轻抚摸了两下，“父皇知道你会是一个好弟弟，好儿子，好夫君，就像曾经一样。”

百里执疏震惊的抬头：“父皇！您都知道了……”他不知道太初帝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可我不是一个好弟弟，我仗着皇兄的疼爱非要彻底铲除突厥，害自己受了伤，也让皇兄担心的气急攻心吐了血，在皇兄走后，我也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照顾好皇嫂，留下皇嫂……”

“还有，我也不是一个好儿子，我也没有母后，没有完成父皇的嘱托；我更不是一个好的夫君，娶了昭昭却没有关心她，明知道她定是走投无路，才会算计自己的皇叔，但我一开始还是对她很冷漠，哪怕到最后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对她很好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爱吃水晶糕，为什么会身体亏空，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如果我早一些知道，不让她亏着身子为我生儿育女，昭昭是不是也不会走那么早……”

太初帝费力的拍了拍百里执疏的手：“执疏啊，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为你皇兄守住了边疆，维护了大梁的安定，怎么不是好弟弟了？你陪着你母后，逗她开心，怎么不是好儿子了？你知道昭昭算计了你，还是愿意娶她，让她过安稳的生活，怎么不是好夫君了？”太初帝说着说着咳嗽了起来，百里执疏连忙起身，给他倒水，太初帝小口喝了口水：“没有人是十全十美，什么事都可以做的面面俱到，哪怕是神仙都做不到，不要苛求自己。”

“父皇……”

“但是不论曾经如何，今生父皇还是想让你和你皇兄做到，帮父皇照顾好你们母后，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