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2章 深渊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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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眼带来的压迫感尚未消散，灵渊腹地的黑色沼泽突然腾起冲天黑雾。林风等人在封印裂痕处勉强稳住阵脚时，沼泽深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那声音与三百年前镇压黯裔残党的刑场音效如出一辙。

“是深渊底下的东西。”楚墨按住震颤的眉心，气脉图谱在他瞳孔中飞速流转。自混沌气息泄露后，灵渊各处的封印都在松动，而这片沼泽正是当年囚禁黑袍残党的禁地，地面至今残留着未散尽的咒杀符文。

苏瑶的圣莲法器突然发出悲鸣，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瞬间变黑。她指向沼泽中央：“那里的冥煞之气浓度，比封印裂痕处还高！”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土而出，黑袍下摆扫过之处，沼泽水竟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冒着墨绿色的泡。

“桀桀……三百年了。”黑袍人缓缓抬头，兜帽下没有脸，只有旋转的黑雾，“多谢混沌气息帮忙松绑啊。”他抬手一挥，数道黑色锁链如活蛇般射向林风，链节上刻着的黯裔符文，与1363章黯裔终极一击时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林风挥剑斩向锁链，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斩渊剑的红光竟被锁链上的黑雾压制，剑身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这是……黯裔的本源之力！”他突然想起楚墨曾说的秘辛——当年黯裔虽败，却有残党以献祭族人的方式，将力量封存在黑袍中。

沼泽边缘的李明突然大喊：“罗盘疯了！这些黑雾在吞噬混沌气息！”他手中的铜盘已裂开缝隙，指针倒插在盘底，指向黑袍人脚下的土地。那里的沼泽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露出一块刻着骷髅头的黑色石碑，碑上血字赫然是“以余孽之血，唤始祖之魂”。

“不好！他在复活黯裔始祖！”楚墨脸色骤变。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气脉阵眼上，试图用图谱之力干扰献祭。但黑袍人只是冷笑一声，周身黑雾突然暴涨，竟将混沌之眼泄露的灰色气息也卷了进来：“混沌与黯裔本是同源，你们以为能拦得住？”

苏瑶将圣莲残片抛向空中，金红色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但黑雾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枯手，抓住光芒就往嘴里塞，那些枯手的主人，正是三百年前被处决的黯裔族人虚影。孩童的哭嚎、老者的诅咒混杂在一起，听得人心头发麻。

林风突然注意到黑袍人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与人脉暗网的蛛网标记一模一样！“你和人脉暗网是什么关系？”他一剑逼退锁链，剑锋擦过黑袍下摆，竟从中掉出半张残破的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封印裂痕的位置。

黑袍人似乎被问得一愣，兜帽下的黑雾剧烈翻腾：“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也配与我相提并论？”他突然掐住一个黯裔虚影的脖颈，将其捏碎成黑色光点，“他们不过是我放出的诱饵，用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

就在这时，沼泽深处传来沉闷的心跳声。黑色石碑开始渗血，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隐约可见一颗巨大的心脏在搏动，每跳一下，黑袍人的气息就强盛一分。楚墨突然明白了什么，拽着林风就往后退：“他不是在复活始祖，是要成为新的始祖！”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仰天狂笑。兜帽下的黑雾凝聚成一张布满獠牙的脸，那是黯裔始祖的标志性特征。他周身的锁链全部崩断，化作黑色流光钻进他体内：“从今天起，灵渊再无余孽，只有……新的主宰！”

林风握紧斩渊剑，看着对方眼中燃起的血色火焰。他突然想起初代盟主残魂可能藏在混沌之眼里——或许，解开这死局的关键，就在那片连星光都能吞噬的黑暗深处。沼泽上空，黑袍人的气息与混沌之眼的灰色漩涡遥相呼应，一场更恐怖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