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彼岸花开，忘川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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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小舟在昏黄的弱水河面上微微摇晃，船头那盏幽绿的灯笼映照着摇橹者兜帽下两点鬼火般的眼睛。腐朽的船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再多承载一人就会立刻散架。

“渡河…一魂…一程…”

沙哑重叠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无数亡魂在同时低语。摇橹者伸出枯骨般的手，指向众人，又指向自己空洞的胸口——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却只有一个漆黑的、不断旋转的漩涡。

“它在索要灵魂作为船资！”千媚的惑心玄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声音中隐藏的贪婪，“这摆渡人本身就是幽冥陷阱！”

凌尘目光冰冷，右眼的深渊黑暗微微旋转，直视摇橹者胸口的漩涡。混沌火焰在瞳孔深处跳动，解析着那漩涡的本质。片刻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陷阱，是考验。”

他上前一步，掌心向上，一缕混沌火焰升腾而起：“你要的‘魂’，是这个吗？”

摇橹者的鬼火眼睛骤然亮起，枯手猛地抓向那缕火焰！然而就在即将触碰的刹那，凌尘五指一握，火焰化作一柄微型火剑，直接刺入摇橹者掌心！

“啊——！”非人的惨叫声中，摇橹者的斗篷轰然炸裂，露出真容——那竟是一具由无数细小人骨拼凑而成的畸形躯体！每根骨头上都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此刻被混沌火焰灼烧，符文纷纷崩裂，整具躯体开始解体！

“果然。”凌尘冷眼看着挣扎的怪物，“幽冥帝君在黄泉安插的眼线，伪装成摆渡人截杀渡河者。”

随着骨躯崩解，黑色小舟也开始剧烈摇晃，船板接二连三地脱落。就在众人以为要失去渡河工具时，那盏幽绿的灯笼突然无风自动，飘到半空，绿光转为纯净的昏黄。

一个虚幻的老者身影从灯光中浮现，慈眉善目，与方才的怪物截然不同。

“多谢道友破除邪障。”老者虚影向凌尘拱手，“老朽乃真正的黄泉引路人，被那幽冥邪物囚禁多年。如今得脱，当助诸位渡河。”

他袖袍一挥，原本即将散架的小舟突然焕然一新，腐朽的木板变得光滑如镜，船身也扩大数倍，足够容纳所有人。

“此舟名‘忘川’，可渡弱水。然黄泉有黄泉的规矩。”老者神色肃穆，“活人渡河，需付‘记忆’为资。诸位需各自献出一段最珍贵的回忆，化为灯油，方能平安抵岸。”

众人面面相觑。记忆是灵魂的组成部分，献出记忆，等于永久失去一部分自我。

“我来。”苏清雪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用我的记忆。”

“不。”凌尘拦住她，目光直视老者虚影，“我们赶时间。”

话音未落，他右臂突然燃起混沌火焰，一掌拍向那盏悬浮的灯笼！

“你——！”老者虚影大惊失色，想要闪避却已来不及。火焰触及灯笼的瞬间，整个虚影扭曲变形，慈祥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该死的蝼蚁！你怎么识破的！”

“黄泉引路人从不会索要珍贵之物。”凌尘声音冰冷，混沌火焰暴涨，“他要的是你最想抛弃的记忆。”

灯笼在火焰中炸裂，伪装彻底破碎。黑色小舟再次变回腐朽原貌，但这一次，船头却多了一盏散发着温暖橘光的青铜古灯——这才是真正的引魂灯！

“现在可以渡河了。”凌尘挥手将古灯摄入掌中，“幽冥帝君在这条河上设了三重陷阱，这是最后一个。”

众人登上小舟。凌尘将一缕混沌火焰注入古灯，橘色光芒大盛，将整艘小舟笼罩其中。腐朽的船身在这光芒照耀下，竟变得如同虚幻的影子，稳稳地浮在弱水之上。

“走。”

随着凌尘一声令下，小舟无风自动，向着对岸缓缓驶去。昏黄的河面下，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形阴影游弋，却被古灯的光芒阻隔在外，不敢靠近。

渡河途中，异变突生。

河面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水墙！水墙完全由粘稠的弱水构成，其中沉浮着无数痛苦挣扎的面孔。一个由弱水凝聚的巨人从水墙中站起，拦在小舟前方！

“留下…灯…”巨人的声音如同千万亡魂齐声哀嚎，“否则…沉沦…”

“弱水之灵。”叶轻语脸色凝重，“它守护着黄泉的平衡，不允许引魂灯被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