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宋江参禅听天机！燕青访友撞见隐士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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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高人访寺论佛法，智深参禅解冤债。白马传经赤乌记，风摇树叶火莲开。心净不染尘埃处，原是佛家好境界。

话说这九零回，咱们接着讲宋江的破辽凯旋路。宋江是谁？那可是梁山泊的老大，绰号“呼保义”，表面上忠肝义胆，暗地里小聪明不少。这天，他带着兄弟们在回东京的路上，突然想起个事儿：鲁智深这厮，虽说是杀人放火的行家，却偏生有股佛缘。原来五台山的智真长老，那是当世活佛，知过去未来如掌中观纹。几年前的烂帐就早算准了，鲁智深啊，前身定是个欠债的主——俗缘未尽，得在红尘中滚个几圈还债。鲁智深自己也不糊涂，一拍脑门：“得嘞，我该去老僧那儿拜拜！”宋江一听，心领神会：“兄弟说得在理！俺也去点化点化。”众头领听了，炸锅似的闹：“大哥去参禅，我们哪能落后？”宋江无奈，找军师吴用商议：“得留人看场子。公孙胜那老道，要摆罗天大醮，就别跟着了。卢俊义你当副手，带金大坚、皇甫端、萧让、乐和一帮子人，领大队人马慢悠悠走。我们仨——我、鲁智深、吴用——带一千精兵，直奔五台山！”

上山时，宋江耍个心眼：脱了甲胄，穿上锦绣袍子，想装斯文人。鲁智深倒直白：“参拜就得恭敬，俺不搞虚的！”百八十号弟兄浩浩荡荡到山门前，寺里钟鼓齐鸣，众僧出迎。一看鲁智深，好些和尚哆嗦：“这花和尚咋又来了？”堂头首座见人多势众，忙赔罪：“长老入定呢，稍等片刻！”宋江笑眯眯：“不急，好饭不怕晚。”等进禅房，智真长老是个白眉老僧，六十多岁，仙风道骨，一见宋江就下阶亲迎：“久闻将军替天行道，老朽拜服！”宋江递个眼色，鲁智深赶紧献上金银缎子，长老摆手：“收不得！你这钱财，沾着血呢！”鲁智深嘿嘿一笑：“长老误会，都是军功赏赐，干干净净！”长老点头：“好，给你置本经消灾灭罪。”宋江也掏钱孝敬，长老死活不收：“将军的心意，老朽心领喽！”当晚在寺里吃素斋睡大觉，不提。

次日清早，长老设坛讲法，宋江一行像小学生听课。长老焚香祝道：“一炷香祈皇帝长命百岁，皇后太子安康！二炷香给斋主宋江，多福多寿！三炷香祝天下太平，五谷丰登！”宋江听罢，脑子一转：人生苦短，该问点大事。他凑近问：“长老啊，浮世苦海，生死最大，俺等前程如何？”长老微微一笑：“老朽送你偈语——当风雁影翻，东阙不团圆。只眼功劳足，双林福寿全。”宋江懵了：“这啥意思？”长老高深：“天机不可泄！自己琢磨吧。”轮到鲁智深，长老赠语：“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鲁智深摸着光头：“听着像闹饥荒找吃的？”笑煞众人。宋江忙说：“回营喽，怕耽误正事！”下山时，长老目送：“别忘了本分！”宋江和鲁智深嘀咕着预言，一路摸不着头脑。

话说众人回营，卢俊义、公孙胜接着，议论纷纷。宋江掏出偈语，军师吴用捻须：“这玄机，咱们凡夫俗子懂啥？”公孙胜摇头：“等契机吧！”大军开拔，进发东京。沿途百姓扶老携幼，夸道：“王师过境，秋毫无犯，梁山好汉真英雄！”不日到双林镇，众将骑马雁行排列，神气活现。突然，前队燕青滚鞍下马，揪住路边一老汉：“老兄，你咋在这儿？”众兄弟齐看：老汉穿褐布道服，目如星辰，不是俗流。宋江拍马近前问：“好汉贵姓？”那人拜倒：“小人许贯忠，祖籍大名府。闻名已久，得见英雄三生有幸！”原来燕青当年江湖游历，和许贯忠是铁哥们，一别十年没见。许贯忠说：“听将军凯旋，特来瞻仰！”燕青激动：“老友相邀，我得去聚聚！”宋江眼珠一转：“久仰先生大名！同去请教？”许贯忠婉拒：“老母七旬在家，离不得！”宋江不勉强：“燕青早回，咱还等着朝见天子呢。”燕青拍胸：“兄弟听令！”辞别众人，他随许贯忠直奔荒山。

到地儿一看，哇！大伾山上，竹篱茅舍，溪水绕屋，修竹苍松美如画。燕青赞道：“老兄真会享福，比我东征西逐强！”进了草堂，许贯忠热酒待客。两杯下肚，推窗见月影山光，清雅绝伦。燕青叹息：“昔日在江湖，咱俩莫逆，如今你隐山林，俺在刀山火海！”许贯忠大笑：“将军们是罡星下凡，威服辽寇，俺只蜗居避世。”酒酣耳热，燕青摸出二十两白金：“小意思，收下吧！”许贯忠死拒：“情谊在，钱物俗！”燕青劝道：“老兄有才，随我去东京谋个功名？”许贯忠长叹：“奸臣当道，忠良蒙难，俺早看淡了。将军功成之日，别忘‘兔死狗烹’古训！”燕青点头：“是啊，鸟尽弓藏！”聊至半夜，歇了一宿。次日，燕青贪看山景，又住一晚。第三日辞别时，许贯忠赠轴画：“拙作几笔，带回京城，或许有用！”燕青揣画上马，依依不舍。返程顺遂，归营见宋江正在闲扯古今兴衰。

宋江一行返东京，驻扎陈桥驿候旨。天子闻捷报，大喜宣见：“将士辛苦，朕有重赏！”宋江率众将披甲入城，文德殿拜舞山呼。龙颜悦：众将锦袍金带，独吴用、公孙胜、鲁智深、武松便服。天子道：“辽寇降服，乃卿等功勋！”赐宋江锦袍金甲名马，赏卢俊义一伙金帛。朝罢回营，宋江与吴用闲聊，戴宗、石秀溜达回来：“营中闷得慌，俺俩逛街去！”宋江笑道：“早回喝几杯！”戴宗石秀直奔街市，见一石碑“造字台”，戴宗装懂：“苍颉造字的地儿！”石秀啐道：“顶啥用？不如吃肉喝酒！”行至空地瓦砾场，遇牌坊“博浪城”，戴宗猛拍大腿：“留侯张良刺秦始皇处！”石秀惋惜：“可惜那铁锤砸歪了，不然历史改写！”二人啧啧叹英雄。走乏了，石秀道：“鸟耍半天，找碗酒喝！”戴宗眼尖：“前头不是酒店？”进店挑窗边座，戴宗敲桌吼：“上酒！”酒保端五六碟菜蔬，石秀嚷：“先打两角酒！下饭菜紧着上！”转眼酒来，牛肉羊肉嫩鸡摆齐，二人吃酒闲扯。忽见一汉子疾步入店，伞棒挂身，皂衫缠腰，八搭麻鞋风风火火。他一坐拍桌：“快切肉上酒！赶着进城办事！”酒包上酒菜，汉子狼吞虎咽。戴宗眯眼暗忖：“这鸟公人，准有鸟事！”拱手问：“大哥啥事恁急？”汉子边嚼肉边嘟囔：“汾沁出乱子，归大宋机会……”戴宗竖耳细听，石秀也凑近。汉子夹七夹八说出一串话，惊得戴宗石秀相视变色。这正是：宋公明再建奇功，汾沁地重归大宋。究竟汉子说啥秘密？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