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智多星毒计坑富豪！卢俊义中计落水成扑腾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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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梁山泊军师吴用，这位爷外号“智多星”，不是白叫的。脑子一转，坑死人不偿命。这天听龙华寺和尚提到河北大名府有位超级富豪兼武林高手，人称“玉麒麟”卢俊义，家财万贯，武艺超群，是条一等一的好汉。吴用手摇他那标志性的破羽毛扇，眯着眼笑了。

“诸位兄弟，”吴用对着满堂好汉，胸有成竹，“我只需凭这三寸不烂之舌，略施小计，管叫那卢俊义乖乖上山入伙，比伸手进口袋掏俩铜板还容易！就是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面露难色，“还缺个胆大心粗…哦不，是胆大心细的兄弟，跟我走一趟北京城（大名府）当个帮手。”

话音未落，台阶下炸雷般一声吼：“军师哥哥！俺跟你去！”

众人循声望去，好家伙，不是那莽撞人黑旋风李逵是谁？只见他瞪着牛眼，胡子都兴奋得翘了起来。

宋江一看，脑仁儿都疼，赶紧喝止：“铁牛！你给我站住！平日里放火杀人、打家劫舍，那是你的业务范围！这回是搞地下工作，当细作！你这暴脾气，能行吗？分分钟暴露！”

李逵一听就急了，黑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们就是嫌俺生的丑！又嫌俺这，嫌俺那！干点精细活儿都不带俺玩儿！” 委屈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宋江扶额：“谁嫌你丑了？那北京城遍地都是衙门里的鹰爪子！你这模样，这嗓门，一进城就得被当通缉犯给摁了！哥哥我是怕你白白送了性命！”

李逵脖子一梗，板斧往地上一顿：“怕个鸟！俺偏要去！”

吴用眼珠一转，慢悠悠地摇着扇子：“铁牛兄弟要去？也行。不过嘛……”

李逵急吼吼：“莫说三件，三十件也依你！”

吴用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你那酒虫子得先冬眠几天，从现在起到回来，一滴酒不许沾，回来管够；第二，路上给我扮成道童，老老实实跟着，我让你干啥就干啥，不准尥蹶子；”他顿了顿，看着李逵瞪圆的眼睛，“这第三件最难——从明天起，你给我把嘴缝上，装哑巴！能做到不？”

李逵张大了嘴，半晌才嚎出来：“不喝酒？扮道童？俺忍了！可不让俺说话？这不是活活憋死俺老李嘛！”

吴用扇子一点：“你一开口，准坏事！”

李逵灵光一现，一拍大腿：“有了！俺在嘴里叼个大铜钱！这总行了吧？”

宋江看着李逵那副“俺去定了”的倔样，无奈道：“兄弟，你非要去，路上若有个闪失，可别怨哥哥没提醒你。”

李逵把板斧舞得呼呼生风：“怕甚！俺这两把板斧也不是吃素的！敢动俺？先砍他娘百八十个鸟头祭天！” 众头领哄堂大笑，知道拦不住这头犟牛，只得作罢。当夜忠义堂摆酒饯行，次日天蒙蒙亮，吴用背个小包袱，后面跟着个憋屈无比、被硬套上一身道童短打的李逵，活像熊瞎子穿了马甲，一步三晃地下山去了。宋江站在金沙滩，望着那俩远去的背影，千叮万嘱吴用“看好那黑厮”，忧心忡忡地回了寨子。

这一路，吴用可算是遭了大罪。李逵叼着铜钱，喉咙里“呜呜呜呜”，手脚比划得能演全本哑剧，那叫一个聒噪。更要命的是，这厮力气大还不服管，吴用感觉自己不是在赶路，是在驯兽。紧赶慢赶到了北京城，天色已晚，两人找了家客店歇脚。晚上李逵去厨房“帮忙”，嫌店小二烧火慢，砂锅大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对方胸口，打得店小二当场表演了个“口吐红莲”。

店小二捂着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进吴用房里告状：“先生！您那个哑巴道童……小人就慢了点给他烧火，他……他把我打得吐血了哇！”

吴用心里把李逵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脸上还得堆着笑，赶紧摸出十几贯钱塞给小二当医药费加封口费。回头关起门，对着缩脖子的李逵好一顿低声咆哮：“你个惹祸精！死乞白赖跟来，一路快把爷爷我气升天了！明天进城，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儿！你再敢坏事，咱俩就一块儿玩完！”

李逵嘴里铜钱咬得咯嘣响，连忙“呜呜”点头。

吴用压低声音：“我再跟你定个暗号。我要是摇头，你就给我定那儿，装木头人！懂？”

李逵猛点头，铜钱差点咽下去。

第二天，吴用摇身一变，成了走江湖的算命先生“张用”：头戴乌绉纱头巾，身穿皂边白道袍，腰系杂色丝绦，脚蹬青布鞋，手里叮叮当当摇着个铜铃铛。再看李逵，被吴用硬生生在乱草似的黄发上揪了两个歪歪扭扭的丫髻，套了件又短又小的粗布短褐袍子，腰间胡乱勒条杂色布带，蹬着双破靴子，扛着根比他还高的木头拐杖，上面挑个破纸招子，写着“讲命谈天，卦金一两”，活脱脱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凶神恶煞版小道童。两人锁了房门，逶迤往北京城南门而去。

大名府不愧是河北头号大城，守备森严。城高壕深，鹿角铁蒺藜密布，城楼上彩旗招展，垛口后刀枪林立，一派肃杀。守门军官带着几十号军士，眼神锐利如鹰，打量着进出的行人。

吴用上前，斯斯文文行了个礼。军士盘问：“秀才打哪儿来？”

吴用从容答道：“小生姓张名用，山东人氏。江湖卖卦，混口饭吃。这位是徒弟，姓李。”他掏出伪造的路引。

几个军士饶有兴趣地盯着李逵，嘀咕道：“这小道童一对贼眼，骨碌碌乱转，看人跟做贼似的！”

李逵一听“贼”字，牛脾气“噌”就上来了，眼一瞪就要发作。吴用背对着军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李逵想起暗号，硬生生把火气压下去，赶紧低了头装老实。

吴用立马转身，对着军士们一脸苦相：“唉！别提了！这傻徒弟又聋又哑，空有把子笨力气，是老家带来的傻小子，实在甩不脱！这小子缺心眼儿，军爷们多包涵，多包涵！” 赔了半天不是，总算混进了城。李逵跟在后面，憋着一肚子火，走路都顺拐了。

吴用摇着铃铛，扯开嗓子念起了他的算命广告词：

“甘罗早发姜尚迟，彭祖长寿颜回饥。

范丹要饭石崇富，八字注定各有时！”

接着吆喝：“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祸知福！欲问前程如何？纹银一两伺候！” 铃铛摇得叮当响。城里一群半大孩子觉得新鲜，嘻嘻哈哈跟了几十条街。吴用就带着这“移动广告队”，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地在卢俊义家的大当铺门口来回溜达了好几趟，惹得孩子们哄笑喧天。

当铺大厅里，卢俊义这位河北首富兼武术大师，正看着手下管事们忙活。听见门外闹哄哄，皱了皱英挺的剑眉，叫来管家：“外头何事喧哗？”

管家忍着笑回禀：“东家，可逗了！不知哪儿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摆谱儿，算一卦要一两银子！抢钱呐？后面还跟着个道童，长得那叫一个寒碜，走路还七扭八歪，小的们跟着看热闹呢。”

卢俊义一挑眉：“哦？口气不小？想必有点真本事。去，把人给我请进来。”合该是缘分到了，该着卢员外倒霉…哦不，是上应天星。

管家忙不迭跑出去招呼：“先生！我家东家有请！”

吴用端着架子：“哦？哪位贵人相召？”

管家一脸恭敬：“是卢员外。”

吴用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不动声色，招呼李逵：“徒儿，走，来活儿了。” 掀帘进了富丽堂皇的厅堂，吴用示意李逵角落里那把雕花太师椅老实坐着，自己则上前几步，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卢员外。

只见卢俊义端坐正中，果然名不虚传：身高九尺，魁梧挺拔如银枪，目光锐利似闪电，两条剑眉斜飞入鬓，威风凛凛，仪表堂堂，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老子有钱又能打”的精英气场。

吴用上前作揖。卢俊义微微欠身还礼，气度沉稳：“先生仙乡何处？尊姓大名？”

吴用：“鄙人张用，江湖人称‘谈天口’，山东人氏。精通皇极先天神数，能断人生死贵贱。算一次，纹银一两。” 开门见山，明码标价。

卢俊义把吴用请到后堂雅间，分宾主落座。香茶奉上，卢员外直接让管家取来一锭雪花银放在桌上，权当定金。“有劳先生，看看在下这点微末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