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虽然贵，但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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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暴风城税务官模样的人，正拿着羊皮纸和羽毛笔，满头大汗地跟一个工程虚影【精算师·铜扣】核对着一长串物资清单。铜扣的机械臂飞快地拨动着晶核算盘（物理意义上的算盘，只是珠子是微型晶核），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冰冷的机械音报着数：“…源质合金板材损耗，折合晶核3750单位…奥术粉碎机能量消耗，折合晶核1200单位…圣光治疗能量消耗，按‘区域鼓舞光环’折算小时费，累计8750单位…总计应收联盟国库：两万一千八百晶核。预付十万已扣除，本次服务需补付一万一千八百晶核。支持抵押矿产开采权、港口泊位特许经营权、未受损魔法塔…”

税务官脸都绿了：“这…这损耗…这能量…怎么能这么算？！”

铜扣的机械眼红光一闪：“基于《艾泽拉斯火锅城标准服务成本核算手册》第7版第3章第15条，及现场实际消耗数据。数据链完整，可调阅。质疑无效，请付款或提供有效抵押物。”语气不容置疑。

不远处，一个简易的“晶核兑换点”也排起了长队。一些胆子大的平民和发了点小财的士兵（从恶魔尸体上摸到了零碎晶核或值钱材料），正拿着各种东西——小块邪能结晶、恶魔牙齿、甚至是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金银首饰——试图兑换成更通用的晶核。负责兑换的潜行者虚影【鬼手】手法快如闪电，掂量、评估、报价、收物、付晶核，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队伍里不时传来讨价还价和成交的吆喝声，给这劫后余生的战场平添了几分奇异的市井活力。

瓦里安·乌瑞恩国王在伯瓦尔公爵和一众伤痕累累但眼神重燃希望的将领簇拥下，站在王座要塞相对完好的露台上，俯瞰着这一切。他看着那支沉默如山、高效如机器、强大到令人绝望的“清洁队”，看着那充满市侩却运转高效的“售后点”，看着自己子民脸上劫后余生的茫然中逐渐透出的一丝生气，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敬畏、感激、一丝被“敲诈”的憋屈，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陛下，”伯瓦尔低声道，声音沙哑却带着振奋，“城墙…城墙缺口，他们已经在修补了，速度…快得惊人。还有那些重伤员…”

瓦里安抬手打断他，目光投向远处城垛上那个把玩着冰火球、仿佛只是来郊游的法师虚影（霜火耀东），又看了看柜台后那个唾沫横飞、锱铢必较的胖子（陈行宝），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一丝疲惫至极、却又如释重负的弧度：

“付钱。按他们的规矩来。另外…问问那位‘陈经理’，‘VIp年卡’…怎么个办法。” 这无敌的从容，这市井的烟火，这碾碎一切又带来生机的力量…暴风城，需要这份“服务”。

在相对安静的城垛一角，远离了血腥与喧嚣，老赵佝偻着背，独自站着。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块泽基斯碎片。碎片在暴风城略带咸腥的海风吹拂下，触手温凉，内里却似乎有某种极其微弱、冰冷坚硬的“脉动”在应和着…遥远的北方。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下方热火朝天的清场和“售后”上，而是越过残破的城墙，投向无尽之海那灰蒙蒙的、波涛起伏的远方。浑浊的眼珠深处，仿佛映照出诺森德那亘古不化的冰川，以及冰川深处某个正在缓缓苏醒、散发着比死亡更古老沉寂、比饥饿更令人心悸的存在。

“线…还没断…”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得几乎被海风吹散，“更冷了…也更…饿了…” 那感觉，像一块万载玄冰沉在心底，与菲拉斯菌巢深处那混乱的“心跳”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规则”般的绝对冰冷与…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