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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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后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呜咽。老赵缩在角落，抱着头，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裤裆那摊水渍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鬼……怪物……冰……都死了……死了……”他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显然被刚才那一幕吓破了胆。

李耀东没理会老赵的崩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因初次释放“寒冰箭”而微微沸腾的法力流——那感觉，如同握住了冰川的脉搏。他走到窗边，碎裂的玻璃碴子在脚下咯吱作响。目光越过那座熔岩冰雕，投向更远处。

城市，正在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重组”。

原本熟悉的街道扭曲变形，沥青路面被粗粝的岩石和散发着硫磺味的焦土撕裂、覆盖。扭曲的光影中，半截熟悉的写字楼突兀地连接着一座哥特式的尖顶塔楼残骸，塔楼上还悬挂着一面残破的部落旗帜，在混乱的气流中猎猎作响。更远处，珠江的方向，巨大的、如同巨兽脊背般的阴影轮廓若隐若现——那绝不是任何已知的船只，更像是……沉没的岛屿或者某种巨型海怪的背甲？空气中弥漫着烟尘、硫磺、海腥味以及一种……淡淡的、类似奥术能量的臭氧味。

尖叫声、哭喊声、汽车警报声、建筑坍塌的轰鸣……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末日的交响。街角，几个惊慌失措的行人连滚爬爬地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燃烧着绿色邪火的碎石（那似乎是某个崩塌的虚空风暴浮岛碎片）。

“翔子，胖子，”李耀东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战场指挥官般的冷冽，“测试能力。胖子，你的盗贼潜行，出去探路，范围……以网吧为中心，半径一百米。重点：地形变化、怪物分布、幸存者位置、可用资源点（比如没塌的小超市、药店）。注意安全，发现威胁立刻‘消失’回来！”

“得令！”陈行宝瞬间来了精神，小眼睛闪烁着贼亮的光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身体一矮，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角落里那堆倒塌的泡面桶和档案册的阴影里，身影变得模糊不清，连呼吸声都几近于无。下一秒，那模糊的影子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从一扇碎裂的窗户缝隙滑了出去，消失在混乱的街道阴影中。空气中只留下他一句带着兴奋的嘀咕：“嘿嘿，潜行满级，偷窥……啊不，侦查神器！”

“翔子，”李耀东转向张翔，“圣光。感受它。试试能不能……点亮它。不用太强，照明就行。”他指了指头顶那盏闪烁不定、随时会熄灭的应急灯。

张翔重重点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他伸出双手，掌心相对，回忆着游戏中无数次释放圣光术的感觉。意念沉入意识深处，那里仿佛盘踞着一轮温暖而浩瀚的太阳——属于“战吼张翔”的圣光之力！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金属震颤般的嗡鸣从他掌心传出。紧接着，一点微弱却无比纯净的金色光芒，如同初生的星辰，在他合拢的掌心中亮起！那光芒起初只有豆粒大小，忽明忽暗，带着张翔明显的生涩感。

“集中！想着……驱散黑暗！”李耀东低声道。

张翔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凝聚着精神，想象着圣光的温暖与庇护。掌心的光点猛地一涨！变得如同鸽卵大小，稳定地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金色光辉！虽然远不能照亮整个网吧，但驱散了他们三人周围一小片区域的昏暗，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成了！”张翔睁开眼，看着掌中那团跳跃的圣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有点费神，跟当年熬夜开荒似的。”

“熟练度问题。”李耀东嘴角微扬，看着那团圣光，仿佛看到了未来无数生命将被这光芒庇护的希望。“省着点用，维持住。胖子回来前，这就是我们的灯塔。”

他不再说话，走到墙边，将那个沉重的、锈迹斑斑的奥金斧模型提在手中。粗糙冰冷的斧柄入手，一种奇异的、血脉相连般的厚重感传来。他走到网吧唯一还算完好的那扇厚实的防盗门前，将其斜靠在门框内侧。这把生锈的模型斧，此刻成了简陋却意义非凡的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