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八门惊变 雷火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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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两岸，短暂的平静被更深的肃杀取代。曹操吸取了前两次强攻的教训，不再寻求速战速决，转而采取了更为阴狠和持久的策略——铁壁合围，步步为营。

曹军不再大规模渡江，而是在北岸依托地形，构筑起一道坚固而漫长的壁垒。巨大的营寨互为犄角，深沟高垒，箭塔林立。每日，曹军的投石车（霹雳车）如同不知疲倦的巨兽，持续不断地向襄阳城倾泻石弹和火球。虽然准头欠佳，但巨大的破坏力和日夜不停的骚扰，给城墙造成了持续的损伤，更给守军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物资消耗。同时，曹操派出了大量精锐小队，化整为零，不断袭扰襄阳周边的乡邑，焚烧粮草，屠杀平民，彻底断绝襄阳的外援和补给线，试图将这座坚城变成一座死城。

襄阳城内，压力陡增。城墙在多日的轰击下，多处出现了明显的破损和坍塌，需要士兵冒着箭雨随时抢修。物资储备肉眼可见地减少，尤其是箭矢和火油。守军将士疲惫不堪，虽有“山河护佑阵”小幅缓解，但那微弱的增益在持续的高压和伤亡面前，显得杯水车薪。更糟糕的是，贾诩的流言如同附骨之蛆，开始在城内悄悄蔓延。关于刘晔“天命已失”、“玉玺反噬”的谣言，让一些荆州旧部和百姓人心浮动。

“魏王这是要把我们困死、耗死！”庞统狠狠一拳砸在城垛上，溅起几点碎石，“城里的粮食，最多再支撑一月！箭矢火油更是见底！孔明，你的‘山河护佑阵’还能撑多久？文若先生那边……”

诸葛亮站在城楼阴影里，脸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他闭目感应着来自江陵的魂力联系，那联系已经微弱到几乎断绝，传来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种濒临破碎的枯竭感。他睁开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文若先生…已是强弩之末。玉玺之力，消耗太大。山河护佑阵，随时可能崩溃。”

“那怎么办？坐以待毙？”太史慈虎目圆睁，胡须上沾满了灰尘，“不如让俺老慈带一支精锐，趁夜杀出去，直捣曹贼中军！砍了他的王旗！”

“匹夫之勇！”庞统斥道，“十万大军层层拱卫，你冲得进去？就算冲进去，也是送死！”

诸葛亮的目光扫过城外那连绵的壁垒和森严的军阵，最终落在曹军大营后方一片相对平坦、却隐隐被数个营寨拱卫的开阔地上。那里，是曹军主力集结和骑兵机动的重要区域。“曹孟德步步为营，是笃定我们不敢出城野战。他料定我们兵少，粮尽，阵将破……”诸葛亮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却燃起一丝决绝的火焰，“那我们就偏要出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他致命一击！毕其功于一役！”

庞统和太史慈都震惊地看着他：“野战？孔明，你疯了？兵力悬殊太大！”

“非是全面野战，而是…破阵！斩首！”诸葛亮羽扇指向那片开阔地，“曹军壁垒虽坚，但营寨之间，总有缝隙。其大军猬集，调动必然迟缓。我要以‘八门金锁阵’为锋，以‘雷火车’为锤，以‘破军弩’为牙，撕开他的铁壁，直扑其指挥中枢！”

接下来的几日，襄阳城内弥漫着一种悲壮而紧张的气氛。诸葛亮几乎不眠不休，亲自挑选了五千最精锐、最悍勇的士兵，其中包含了太史慈的亲卫营和所有能熟练操作新式武器的技术兵。他利用城内残存的建材和废墟，在靠近预定出击点的瓮城后方，秘密搭建了一座微缩的“八门金锁阵”沙盘，日夜操练这五千敢死之士，熟悉阵型变化和旗号指令。同时，所有能搜集到的猛火油、硫磺、硝石等物，全部集中起来，灌装进特制的陶罐，准备给“雷火车”最后一搏。

庞统则负责城内防务和稳定人心，他手段狠辣，揪出了几个散播谣言最凶的细作，当众处以极刑，暂时压制了不安的气氛。黄月英带着工匠，日夜赶工，修复破损的“破军弩”，并赶制了一批威力巨大的特制弩箭——破甲锥。

决战之日，选在了一个无星无月、寒风凛冽的子夜。

襄阳西门（非主攻方向）突然洞开，吊桥放下，一支打着火把的部队呐喊着冲了出去，直扑曹军营垒！曹军哨探大惊，立刻吹响号角，示警求援。曹军营寨瞬间沸腾，大批部队被吸引向西面调动。

就在曹军注意力被西面佯攻吸引的瞬间！

襄阳南面一处事先秘密拓宽、加固过的水门轰然开启！没有火把，没有呐喊！五千精锐如同沉默的幽灵，在诸葛亮和太史慈的亲自率领下，乘坐数十条特制的平底快船，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汉水，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横渡，在南岸一处曹军防御相对薄弱的浅滩登陆！

登陆过程异常顺利，曹军在此处兵力本就不多，又被西面吸引。五千精锐迅速集结，如同一柄淬火的匕首，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直插曹军壁垒的衔接处——一处由李典部驻守的营寨！

“八门金锁，开！”诸葛亮羽扇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