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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巨响在死寂的小屋里回荡。铁盒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墙角,留下一个丑陋的凹痕。

“你他妈的发什么疯?!”外屋传来陈建国醉醺醺的咆哮。

陈默没有理会。他猛地转过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外屋的父亲,声音嘶哑地咆哮:“钱呢?!你喝酒的钱呢?!这些年你往那猫尿里砸的钱呢?!我妈的病就是这么拖出来的!拖出来的!”他指着地上的铁盒,“家里就剩这点钱了!连她一片止痛药都快买不起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

陈建国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指责震住了。他张着嘴,看着陈默赤红的眼睛和地上那个空瘪的铁盒,脸上暴怒的表情凝固了,慢慢变成一种茫然的、不知所措的灰败。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了墙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默不再看他。他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纸币和硬币,一张张、一枚枚,仔仔细细地捡起来,重新放进那个被砸瘪的铁盒里,然后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

他站起身,眼神空洞而麻木。他需要钱。他必须弄到钱。亲戚。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攥紧铁盒,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冰冷绝望的家门。

泥塘巷的午后依旧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陈默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在狭窄肮脏的巷道里疾行。他先敲开了巷尾大姨家的门。

大姨夫开的门,身上还系着围裙,手上沾着面粉,似乎在做晚饭。看到是陈默,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阿默啊?有事?” “大姨夫…我妈…我妈住院了…尿毒症…要…要三万押金…”陈默的声音干涩,几乎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

大姨夫脸上的为难瞬间变成了惊愕和同情,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的窘迫取代。“尿毒症?!哎呀!秀兰她…这…这么严重?!”他搓着手,声音低了下来,“阿默…你看…不是大姨夫不帮…我家那小子刚谈了对象…彩礼钱还没着落…家里…家里实在…”他叹了口气,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塞到陈默手里,“这点…你先拿着…给你妈买点吃的…我们…我们也是…唉…”

陈默捏着那两张钞票,指尖冰凉。二百块。距离三万,是遥不可及的天堑。他没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大姨夫如释重负的关门声。

接着是二叔家。二叔是个老实巴交的泥瓦匠,常年在外打零工。二婶开的门,听完陈默的话,眼圈立刻红了。 “秀兰命苦啊…”她抹着眼泪,“你二叔这个月工钱还没结…包工头拖着呢…家里就剩这点买菜的钱…”她摸索着,拿出一个旧手帕包,里面是几张十块二十的零钱,加起来大概一百出头。她全部塞给了陈默。“你先拿着…等…等你二叔结账了…我们再…”

然后是舅公家。舅公已经快八十了,耳朵不好使。陈默几乎是喊着说明了情况。舅公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颤巍巍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旧信封,里面是几张十块的票子和一些硬币。 “拿去…给秀兰…买点…好吃的…”他口齿不清地说着。

一家,又一家。陈默像个不知疲倦的幽灵,在泥塘巷和附近几条同样破败的街巷里穿梭。每一次敲门,每一次开口,都像一次公开的凌迟。他重复着母亲的病情,重复着那个天文数字,然后收获着或多或少的同情、叹息、窘迫,以及一点点杯水车薪的钱款。

有亲戚偷偷塞给他五十块,像做贼一样怕被家里人看见。 有亲戚面露难色,推说家里刚买了冰箱,实在没钱。 有亲戚干脆避而不见,隔着门说家里没人。 还有的,像看瘟神一样看着他,匆匆打发几句就关上了门。

陈默麻木地走着,手里的铁盒渐渐有了些重量,里面装满了十块、二十块、五十块的零钞,还有那些冰冷的硬币。每一次硬币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和绝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初春的晚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他攥着那个越来越沉的铁盒,像攥着一块巨大的、冰冷的耻辱。盒子里那些皱巴巴的零钱,不是希望,而是无数双眼睛,无声地见证着他和他母亲在这个世界最底层的卑微与挣扎。

他站在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口,望着远处城市璀璨的霓虹。那光芒如此遥远,与他手中的铁盒,与他身后如同深渊般的泥塘巷,与他躺在冰冷医院里垂危的母亲,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三万块的巨壑,用零钱去填?不过是徒劳的仪式,是绝望深渊里一次无声的、冰冷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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