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巫医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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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鸦掠过残破的山神庙飞檐，暮色将斑驳的壁画染成血色。翠儿攥着最后半锭碎银，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滑倒三次，才撞开吱呀作响的庙门。腐木与草药混合的腥气扑面而来，神龛前，身披褪色道袍的老者正用骨刀削着人指粗细的蜈蚣。

“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翠儿膝盖重重磕在碎砖上，额头渗出冷汗。月光透过破瓦照在巫医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嵌着暗红血痂，浑浊眼珠转了转，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

“恢复记忆不难。”骨刀“咔嗒”一声折断蜈蚣毒钳，巫医伸出布满尸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丞相府库房钥匙。”

翠儿浑身一僵：“您不是说要一千两银子？”

“银子？”巫医突然抓起案上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对着她摇晃，“十年前我徒儿被丞相府护院打断腿，如今瘫在床上生蛆！我要的是他们整个金库！事成之后，再赏你半条命！”他猛地将骷髅砸向墙壁，齑粉簌簌落在翠儿发间。

颤抖的手伸向怀中的荷包，翠儿摸到丁婉容临行前塞的翡翠镯子。那是真小姐藏在鞋底的传家宝，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筹码：“我、我只能先付定金。事成之后，定让小姐亲自带您进库房。”

枯瘦如柴的手指闪电般夺过镯子，巫医对着月光端详片刻，突然从锈蚀的铜匣里拈出颗黑丸。那药丸表面爬满蛛网似的纹路，凑近能听见细微的“嗡嗡”声，仿佛里面囚禁着无数虫豸：“让她用无根水送服，丑时三刻药效必发。但记住——”他腥臭的气息喷在翠儿脸上，“若敢耍花招，我便在她脑门上开个洞，把蛊虫养在里面！”

与此同时，丞相府西跨院的海棠树下，丁诗雅正借着月光修剪花枝。绿竹悄无声息地闪到她身后，发髻上还沾着几片枯草：“小姐，翠儿去了城西乱葬岗的破庙，庙里那巫医……”丫鬟压低声音，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