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夜访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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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惊恐：\"你怎么知道...她答应过朕...\"

\"答应你的永远是谎言。\"萧昭宁想起柳氏临终前的苦笑，\"狼族需要的不是傀儡，而是能打开永夜之门的钥匙。你以为操控禁卫军很威风，其实你才是被操控的棋子。\"

天牢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萧昭宁警觉地挥剑，星芒化作屏障挡住破空而来的毒针。三十道黑影如夜枭般落下，为首者摘下面罩，露出后颈的月牙疤痕——正是识海中出现的毒牙近卫统领。

\"皇上，我们来接您了。\"统领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他抬手掷出烟雾弹，却见萧昭宁指尖轻挥，所有烟雾在星芒中凝成冰晶蝴蝶，\"您忘了？我们发过誓，除非您死，否则永不现身。\"

老皇帝的表情瞬间从惊喜转为惊恐：\"朕没有下令！你们是谁派来的...\"

\"当然是狼族圣女。\"萧昭宁的星陨剑出鞘，剑刃上的银蝶纹章在雨中亮起，\"她怕你泄露永夜之门的秘密，所以要灭口。\"

毒针再次袭来，这次带着刺耳的尖啸。萧昭宁将老皇帝拽到身后，星芒锁链如灵蛇般缠住统领的手腕，却在接触到对方皮肤时发出滋滋声——他的体内竟被植入了弑星金属。

\"小心！他们的血是毒！\"老皇帝不知何时清醒过来，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划破统领的手臂，黑色血液溅在石墙上，竟冒出绿烟，\"朕给他们喂了三年的弑星散，就是为了...\"

\"为了让他们变成人形兵器。\"萧昭宁接话，星芒在地面织成北斗阵，将所有杀手困在阵中，\"但你没想到，狼族圣女给他们下了更狠的咒——只要你有二心，他们就会反噬。\"

统领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竟有弑星剑的碎片破土而出。老皇帝惊恐地后退，却被萧昭宁按住肩膀：\"看着，这就是你用恐惧养出来的怪物。\"

星芒阵在雨中发出蓝光，杀手们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底下被囚禁的灵魂——那是被老皇帝屠杀的星主眷属。萧昭宁看见其中有个小女孩，正是雪地营老周头的孙女，她胸前还戴着用星砂串成的项链。

\"对不起...\"老皇帝终于崩溃，跪倒在泥泞中，\"朕错了...朕只是太害怕失去...\"

雨声渐歇，天牢顶部透出微光。萧昭宁收起星陨剑，看着老皇帝胸前的永夜草已经枯萎，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她取出萧战山的血书，放在他掌心：\"真正的恐惧不是失去，而是从未拥有过值得守护的东西。\"

离开天牢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萧昭宁摸了摸小臂上的伤口，星芒早已愈合了伤痕，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星轨状印记。她知道，这道疤会成为永远的警示——警示她不要重蹈老皇帝的覆辙，不要让权力的恐惧蒙蔽了守护的初心。

药堂的方向传来熟悉的铜铃声。萧昭宁加快脚步，看见李淮舟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刚烤好的炊饼，脸上沾着星砂粉末：\"回来啦？毒牙禁卫的事我已经处理了，药堂没事。\"

她接过炊饼，咬下一口，热乎的枣泥馅混着雨水的清新，格外香甜。远处传来早市的喧闹声，卖花小姑娘的篮子里，野菊和星砂花并排绽放。萧昭宁忽然笑了，原来最强大的护世之力，从来不是星芒或帝血，而是这人间烟火中，始终为彼此留着的一盏暖灯。

天牢深处，老皇帝捧着萧战山的血书，泪水滴在\"护陛下周全\"的字迹上。永夜草的最后一根根须从他指缝滑落，露出底下早已干涸的泪痕。也许在某个清晨，他会明白萧昭宁说的话——但此刻，雨过天晴的帝都上空，北斗与宁淮星正明亮如初，照亮所有敢于面对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