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6章 血绍,昭宁录星劫,周扒文,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冷宫的铜锁在子夜时分发出锈蚀的轻响,昭宁攥着鎏金钥匙的指尖已泛青白。狱卒按约定躲在巷角灌酒,酸腐的梅子酒味混着潮湿的青苔气涌进鼻端,她数着砖缝里渗出的水痕,突然听见囚室深处传来织物撕裂的窸窣声。
“娘娘!”昭宁撞开朽木门时,玄色裙裾正从雕花床栏上垂落,皇后半张脸浸在阴影里,脖颈间的白绫勒出青紫色血痕。她扑过去托住那具轻得惊人的身子,腕间玉镯磕在木栏上碎成三瓣,恰如皇后临终前勾起的唇角——三分释然,七分怆然。
“昭宁……”皇后指尖摸索着她的掌心,塞给她半幅染血的素绢,“去西跨院第三间耳房,地砖下有慕容氏的……”喉间涌上血沫,她剧烈咳嗽着,绣着银线璇玑图的衣领洇开大片暗红,“星劫将至,帝星不落则永夜不熄……”
昭宁浑身发冷,看着皇后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窗外忽有鸦鸣掠过,月光从破瓦间漏进来,照亮素绢上歪扭的字迹:“每代星主须以本命星与帝星缔结契约,方能镇住二十八宿星轨。今岁紫薇垣亮如白昼,李淮舟——”最后三个字被血渍浸透,却仍能辨出笔锋凌厉如刀。
她攥紧手札后退半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个月前在钦天监,她曾见李淮舟的命盘上紫薇星明灭不定,当时皇后还说“帝王星象自有天道护持”,原来早在那时,这局棋便已布下?
更漏声在远处敲了三下,昭宁忽然想起皇后说的西跨院。冷宫的西跨院早已荒废,去年冬月她来送炭时,曾见第三间耳房的门楣上缠着褪色的璇玑纹红绸——那是慕容氏女眷册封星主时的吉兆。
地砖下的木匣沾满霉灰,打开时却有檀香扑面而来。除了泛黄的手札,还有半枚断裂的玉佩,龙首纹路与李淮舟常佩的那枚凤首玉佩严丝合缝。昭宁指尖一颤,忽然记起三年前元宵宴,李淮舟将暖炉推到她面前时,腕间玉佩闪过的微光,竟与今日手札上所绘的帝星轨迹分毫不差。
“星主与帝星,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命数。”手札第三页的字迹突然模糊,像是被泪水洇开,“当年姑母拼死封印永夜之门,却终究没算出……算出我慕容氏的星主,竟会爱上自己的帝星。”
窗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昭宁猛地合上木匣。月光在囚室石墙上投下斑驳树影,皇后的尸体还静静躺在那里,腕间戴着的,正是当年慕容氏星主继位时的九转玲珑镯。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皇后抱着她看星象,说“昭宁日后要做全天下最亮的星星”,却没说过,这颗星星的光芒,终要为帝星燃尽。
“小姐,狱卒快醒了!”青雀在窗外低声催促。昭宁将手札塞进衣襟,临走前取下自己的披帛盖在皇后脸上,银线绣的北斗七星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恰似皇后临终前未尽的话语。
西跨院的夜色比别处更浓,昭宁踩着腐叶走到第三间耳房,鞋跟突然磕到凸起的青砖。移开砖时,地下竟露出半幅褪色的璇玑图,箭头正指向东北方——那里是冷宫最深处的荒废佛堂,她曾在墙缝里见过南宫柔的名字,用朱砂画着无数未完成的星轨。
佛堂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昭宁摸着石壁点燃火折子,忽觉头顶有冷风灌下。抬头看去,藻井上竟悬着幅巨大的画卷,布帛边缘垂着的流苏已腐烂大半,却仍能辨出画中星芒殿的飞檐——那是先朝皇室祭天的所在,十年前因星劫突至而崩塌,如今竟在画中清晰如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