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双星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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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的箭垛子上凝结着冰血，萧昭宁的星陨剑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成片星芒，却斩不尽如潮水般涌来的雪狼骑。李淮舟背抵着她的肩胛，麒麟刀的刃口已卷出参差的缺口，帝星印记在眉心黯淡如将熄的烛火，却仍用刀柄砸向扑来的狼首，甲胄下的内衬早已被鲜血浸透。

“还有多少暗星砂没耗尽？”萧昭宁反手刺出一剑，星芒穿透最近的雪狼骑胸口，却见那具躯体在崩解前又分裂出两团黑雾，“柳月璃在透支永夜海的力量！”她的星主印记随着话音亮起，却在扫过城下时猛地一滞——本该是平原的战场，此刻竟被暗星砂凝成的冰原覆盖，每道冰缝里都在涌出新的狼魂。

李淮舟突然踉跄半步，麒麟刀“当啷”落地。他望着萧昭宁染血的发梢，喉间泛起苦涩：“阿宁，星轨典籍里的‘双星献祭’……”他突然抓住她握剑的手，将星陨剑的剑尖抵在自己胸口，金属护手硌得掌心生疼，“护世天网的阵眼需要帝星之力引燃，这是唯一的办法。”

萧昭宁的指尖在剑柄上颤抖。剑刃传来的凉意刺痛掌心，却不及眼前人眼中的决然让她心悸。她想起三年前在星砂原，李淮舟为替她挡下混沌族的暗箭，曾在鬼门关徘徊七日；想起昨夜他独自守了三个时辰的城门，直至麒麟血浸透靴底仍不肯退下。此刻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不。”她猛地摇头，星陨剑“砰”地砸在城砖上，剑身上的北斗狼纹擦出火星，“十九年前他们用‘献祭’骗走了父亲，如今我宁愿死在玉门关，也不会再让你步后尘！”话音未落，一道暗星砂凝成的狼爪已撕裂她的肩甲，剧痛让她踉跄着撞进李淮舟怀里。

“昭宁！”李淮舟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指尖抚过她肩上外翻的伤口，突然听见星陨洞方向传来轰然巨响。抬眼望去，南宫柔的星主虚影正穿透云层而来，她素白的衣袂上染着星砂，掌心托着的永夜星晶流转着七彩流光，正是萧战山残魂最后托付的狼族圣物。

“溶洞里的铭文！”南宫柔的声音混着星晶的嗡鸣，在战场上空回荡，“‘共生双体，非灭非生，以心为引，以念为牢’——你们还记得吗？”她的虚影逐渐透明，却在抬手间将星晶抛向萧昭宁，“真正的融合不是献祭，是让星芒与帝光彼此辉映！”

萧昭宁接住星晶的瞬间，星陨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剑身上萧战山留下的北斗狼纹与李淮舟眉心的帝星印记同时亮起，两种光芒如磁石相吸，在剑刃上交织成旋转的星环。她望着李淮舟眼中倒映的星环，突然想起半年前在溶洞发现的古老壁画——画中星主与帝星并肩而立，掌心相贴处绽放出足以照亮永夜的光芒。

“淮舟，你说过帝星的使命是守护星主。”她重新握住星陨剑，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染血的手腕，星主印记与帝星印记在相触的刹那爆发出强光，“可星主的星芒，从来都是为了与帝星并肩而存在。”

李淮舟笑了，那是三天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他翻转手掌，将麒麟血滴在星陨剑的北斗纹上，萧昭宁同时注入星芒，两种力量在剑刃上剧烈震荡，却在接触永夜星晶的瞬间达成微妙的平衡。星环骤然扩大，将二人笼罩其中，他们的身影开始虚化，化作两道流光融入剑身。

“以星主之名，以帝星之誓——”

融合的刹那，萧昭宁的识海被记忆碎片席卷：萧战庭在火中塞给她星陨剑的温度、萧战山残魂消散前那句未说完的“护好阿宁”、南宫柔虚影中闪烁的星核秘文……最终定格在李淮舟第一次穿上麒麟卫铠甲的模样，他说：“若这世间必有永夜，我愿做你星芒下的影子，陪你斩尽所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