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辞帅印雪地营的大漠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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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前，萧战庭的辞呈墨迹在晨霜中未干。昭宁望着父亲亲手摘下的麒麟纹帅印，鎏金狼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他此刻身上的粗布衣裳形成刺眼对比。演武场传来木箱扣锁的轻响，二十名雪地营精锐正将狼头刀藏入商队车架，车轮碾过的雪地上，“西域龟兹”的方向标记被刻意踩乱。

“父亲，真要把北疆帅印交给太子党？”昭宁按住萧战庭即将上锁的木箱，箱内二十枚刻着星芒的玉扳指整齐排列，每枚扳指内侧都刻着雪地营各队的暗号，“他们会以为雪地营群龙无首。”

萧战庭的手指划过她肩甲的北斗纹，掌心的老茧蹭过星芒印记：“帅印一交，太子党便会把目光转向星芒殿，可他们不知道——”他指向正在整装的商队，车架底部暗格反射着星砂微光，“真正的雪地营，早跟着星砂商队进了玉门关。龟兹商道的每个驿站，都藏着狼头战旗的暗号。”

昭宁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星芒殿第一层发现的血祭星图，萧战庭的批注里曾提到“西域三十六国的星轨节点”。她摸着木箱边缘的狼首暗纹，与自己颈间的平安玉佩产生共鸣：“柳氏的雪狼骑在玉门关外集结，太子党的弑星军需要西域的玄铁矿铸剑，父亲是要断他们的补给线？”

“不止如此。”萧战庭掀开粗布衣，露出内衬的狼族战衣，胸口绣着与星陨剑相同的北斗狼首纹，“龟兹佛窟的壁画上，藏着慕容氏星主殿的护世阵图，当年你母亲南宫柔曾在那里留下星劫玉璜的线索——”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平安佩，“你母妃的毒杀案，或许能在佛窟找到答案。”

子夜的冷宫飘着细雪，昭宁的踏雪无痕步法掠过宫墙阴影，靴底的北斗纹在青瓦上留下淡淡银痕。淑妃的牢房传来指甲抓墙的声响，疯女人正对着月光啃咬棉絮，看见昭宁颈间的平安玉佩，突然发出尖啸：“柔儿！柔儿的孩子来了！”

“淑妃娘娘，我是昭宁。”昭宁避过她抓来的指甲，星芒轻轻渗入对方掌心，墙面上突然显形出柳氏的幻影——左眼尾的蛇形胎记在幽光中扭曲，手中捧着的正是南宫柔的安胎药碗。

淑妃的瞳孔骤然收缩，抓住昭宁手腕的力道突然收紧：“霜儿...霜儿给柔儿下毒...佛头...佛头里有...”她的指甲划过昭宁手背，竟在石墙上划出“星劫”二字，笔画间嵌着与平安玉佩相同的星砂，“双璜合璧...断天道...”

昭宁的呼吸骤然一滞，想起萧战庭曾说南宫柔的陪嫁中有一对“星劫双璜”，传言合璧可断天道星轨。她任由淑妃抓着，星芒顺着对方紊乱的脉息探查，竟在其识海深处看见二十年前的场景：柳氏站在佛寺香案前，往安胎药里撒入永夜草粉末，药碗边缘刻着狼族的“断星咒”。

“娘娘，当年在佛寺给母妃下毒的人，是不是柳氏？”昭宁的声音发颤，星芒在淑妃掌心凝聚成狼首虚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淑妃突然清醒片刻，从衣襟里掏出半块染血的玉璜，断口处还沾着陈年血迹：“霜儿...嫉妒...柔儿是嫡女，她是庶妹...星劫双璜本该属于她...”她的目光落在昭宁的平安佩，“柔儿把半块玉璜塞进你襁褓，霜儿抢走另一半...在佛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