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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碾子还在桌上,碾棒上沾着未磨尽的冰魄花。昭宁忽然想起信里没提的“雪参”——北疆雪参只长在极寒之地,若父亲还有心力寻参,说明伤势虽重却未及要害。她盯着炭盆里跳动的火星,突然摸到袖中那半截假令牌——萧明庭的私印还刻在内侧,柳氏的洗罪宴请柬压在砚台下,朱砂印泥旁是她新制的袖箭,箭头淬着能让人假死的“眠霜”。
更漏声漏了五响,她铺开宣纸,用父亲惯用的狼毫笔蘸墨。笔尖悬在纸面许久,终究没写一个字。窗外的雪光映着供桌上慧空的舍利罐,老和尚圆寂前画在她掌心的“三”字,此刻仿佛化作北疆地图上的某个点——萧明庭的人上月在那里劫过商队,而萧战庭的信,正是从那里寄出。
“小姐,该歇了。”春桃抱着棉被进来,看见她膝上放着的旧襁褓,边角处绣着的北斗星图已有些褪色。昭宁摸着襁褓上的针脚,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这是母亲南宫柔用嫁纱绣的,每颗星子都对着北疆的方向。
她吹熄烛火,星芒在掌心亮起,映着窗纸上的雪影。如果父亲断了无名指,那么握刀时的发力点会偏向小指,北疆骑兵惯用的“雪狼三式”便要改第七式。昭宁闭目在脑海中推演剑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上的血渍——那抹暗红在星芒下泛着微光,像极了三年前萧战庭留给她的最后一道军令:“守好星芒,便是守好萧家的刀。”
寅时三刻,山门前传来马蹄声。昭宁掀开窗帘,看见送信用的驿马正在檐下喘气,马腹上有道新结的血痂。她突然想起信中“雪参半升”的“半”字,笔画比平时多了两折——那是萧战庭在军中惯用的密语,暗指“半月”。
“春桃,备马。”她披上狐裘,袖中藏着改良的星陨剑,“去京城西市,找‘北斗药庐’的周先生。”雪片落在斗笠上沙沙作响,昭宁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萧战庭十五岁上战场时,祖父亲手挂在他腰间的,如今玉佩内侧新刻了行小字:“阿宁亲启,见雪如面”。
雪地营的暗卫曾说,北疆的赤松在极寒中会渗出红脂,像流血的伤口。昭宁望着漫天风雪,忽然记起星刃跑开时,狼尾扫过雪地留下的痕迹,竟与信末那朵四瓣雪花分毫不差。父亲断指前,还在教她读雪的语言,而她能回赠的,唯有这一箱带着星芒血的药,和永远追着北斗星跑的倔强。
途经放生池时,冰面突然裂开细响。昭宁低头,看见自己的倒影里,掌心星芒正与水面碎雪相融——就像当年萧战庭铠甲上的血,终将化入北疆的雪,养出漫山的雪参,等着他的女儿,把药箱送到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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