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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打在牛皮帐上沙沙作响,昭宁忽然听见帐外传来压抑的抽气声。掀开帘子,守夜的小士兵正对着掌心发怔,掌心里躺着片融化的赤雪——不是北疆常见的朱砂雪,这雪水竟带着淡淡的金粉,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忽然想起《星劫经》里的记载:\"赤雪鎏金,将星现世。\"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腕间的北斗胎记,那是自小就有的,母亲曾说这是星辰落在人间的印记。
更鼓声传来第三响时,昭宁铺开新的宣纸。这次画的不是军防图,而是幅小像:铠甲半卸的将军膝上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女童,掌心托着颗缀满银线的\"星星\"。她记得父亲曾说,每打赢一场胜仗,就给她绣颗星星,后来北疆战事吃紧,绣到第七颗时,他便带着未完成的襁褓上了战场。笔尖在将军眼尾轻轻点了几点,那是她上次见父亲时,新添的几道细纹。
帐外忽然传来骚动,巡夜士兵押着个浑身是血的牧民进来。昭宁刚要开口,便见那牧民扯下头巾,露出左耳后三颗红痣——正是萧战庭亲卫的标记。\"郡主,玉门关...守不住了。\"牧民从怀里掏出半块染血的腰牌,正是今早她交给青崖的狼首令牌,\"青崖大人让小的转告,星芒阵...星芒阵的变阵处,将军他...他说当年您抓周时,攥着他的剑穗不肯放...\"
昭宁的指尖骤然收紧,腰牌上的狼首缺了只耳朵,正是萧战庭十二年前重伤时被敌人砍去的那处。她忽然想起信末的北斗星图,角落的小字被自己刻意写得工整,却在\"勿念\"二字上洇了墨——原来父亲早已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能被轻易放下的雏鸟,就像他永远是她铠甲上不落的星辰。
\"备马。\"她转身扯过玄色披风,发间银簪的北斗星划过帐中烛火,在沙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去鹰嘴峡。告诉父帅,摇光星位的伏兵,我已用七星堡的绣娘扮作商队,带着染了朱砂的星纹旗,三日前便埋伏在风蚀谷了。\"牧民愣在原地,看着这个往日总带着书卷气的郡主,此刻眼中竟有比赤雪更烈的光——像极了萧战庭当年单枪匹马闯敌营时,眸中燃烧的星芒。
赤雪愈下愈急,昭宁翻身上马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狼嚎。北疆的狼总在雪夜啸月,父亲曾说那是战魂在呼唤。她摸了摸马鞍侧挂着的剑穗,那是用襁褓上的残缎编成的,银线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如同夜空中永不熄灭的北斗。或许从父亲在襁褓上绣下第一颗星时,他们的命运便如这星图般交缠——他为她挡住漫天风雪,她便为他点亮突围的星芒。
马蹄踏碎满地赤雪,昭宁忽然笑了。当年那个躲在铠甲后的小丫头,终于能在这漫天风雪中,为她的将军父亲,划出一道属于自己的星光。而千里之外的萧战庭,此刻正握着那支刻着北斗的银簪,看着信末渐渐晕开的墨迹——那是她滴落的血,在\"勿念\"旁晕出小小的星子,像极了他记忆中,女儿第一次握住剑穗时,眼中闪烁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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