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7章 毒香迷局,昭宁录星劫,周扒文,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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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寒风卷着碎雪从瓦当间灌进禅房。昭宁捏着红绸包裹的香粉匣子,指尖碾过盒盖上凹凸的西域花纹,忽然听见窗纸被雪粒打得沙沙响——是冬雪回来了,袖口沾着的柳氏房里的熏香气息,比往日多了几分甜腻。
“三老爷亲自送的,说是什么月落香,能解星芒反噬。”冬雪搓着冻红的指尖,眼尾余光扫向案头摊开的医经,“奴婢看着香粉里掺着金箔,倒像是波斯国的摄魂散。”
匣盖“咔嗒”掀开的瞬间,甜腻中带着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昭宁指尖划过匣底暗纹,果然摸到极细的金粉——慧空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曾在掌心写过“摄魂散忌金箔”五个字。她望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梅花,忽然想起三年前柳氏生辰,三叔曾献过西域香姬,那女子身上的香粉,正是这种混着血腥气的甜。
“去把春桃叫进来。”她指尖掠过匣底暗纹,在“萧明庭印”四字上停顿半息,“再取个琉璃盏,装些新雪来。”
子时三刻,柳氏的院落飘起细雪。昭宁隔着雕花窗,看见继母房里的烛影正对着佛经打盹,这才将掺了半匣香粉的炭盆推进暖阁。摄魂散遇热即化,甜腻气息混着松烟在帐中漫开时,她已躲在院角老梅后,望着冰裂纹窗纸上的烛影渐渐扭曲。
“萧战山!”柳氏的惊叫刺破夜色时,昭宁正在佛堂调试冰镜。三尺高的琉璃镜是春桃用三桶雪水在井台冻了三日制成,此刻斜倚在观音像侧,恰好将东厢月洞门漏进的月光折成银练。她摸着绢画上萧战山的眉眼——那是从父亲旧甲胄里掉出的半幅画像,铠甲上的血渍竟与画上心口位置吻合。
帐中传来锦被翻折的窸窣声,昭宁吹灭烛火的刹那,冰镜突然映出柳氏踉跄的身影。她披着墨绿寝衣,鬓发散乱,手里攥着佛珠直往佛堂来,鞋底碾过雪地的咯吱声,与记忆中萧战山咽气那晚的更漏声奇妙重合。
佛堂门“吱呀”推开时,月光正漫过冰镜边缘。柳氏刚要点香,忽觉肩头一沉,抬眼便见观音像前立着个披甲男子,银白月光在破损的肩甲上流淌,胸口血洞处露出的,竟与当年萧战山咽气时的伤口分毫不差。
“你、你……”柳氏手中佛珠散落,颗颗滚向阴影里。昭宁躲在冰镜后,看着继母膝头渐渐染红——是她今早趁送参汤时,在蒲团里缝了半片碎瓷。画像被月光投在冰镜上,经镜面折射,竟比真人还要高大三分,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原是融化的红梅汁混着朱砂。
“柳氏,你还记得腊月廿三那炉安神香吗?”画像里的“萧战山”开口了,声音混着风过经幡的沙沙响——是昭宁提前将竹管埋在房梁,用慧空教的口技逼出的气音。柳氏猛地抬头,正对上画像中微阖的眼,那双与萧战庭极像的丹凤眼,此刻映着冰镜冷光,竟似要将她魂魄勾出。
供桌上的烛火突然爆起灯花,昭宁看见柳氏踉跄着撞翻香炉,香灰扑在她腕间,露出三道陈年疤痕——那是当年萧战山坠马前,她去拉扯时被辔头刮伤的。原来慧空血书里没写完的“夫人柳氏送来安神香”,原是这毒香早该让萧战山当场毙命,却因他临时换了香案,才拖延到北疆战报传来。
“不是我……是明庭说星芒天命只能归三房……”柳氏突然对着画像磕头,前额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萧战山你要怨就怨萧明庭,是他说只要你死了,三房就能借昭宁的星芒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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