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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昭宁说得没错,十二岁那年,母亲被发卖去北疆前,曾在她耳边哭着说:“阿雪,盯着大小姐,她星芒初绽时,柳氏必下杀手。”这四年间,她眼睁睁看着昭宁从被克扣月例的小孤女,长成能在佛堂与三叔周旋、在商道上赚银钱的狠角色——上个月她亲眼看见,昭宁将柏枝刻成星纹,哄得香客们抢破头,所得银钱全换成了北疆的雪参。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昭宁擦净手,取出半幅星图,“要么带着柳氏的腰牌回去,继续做她的暗桩;要么把这个交给我爹的暗卫——”星图上北斗第七星旁,画着个小小的木槿,“他们会带你去见你娘,她在北疆军营当厨娘,挺好的。”
冬雪盯着星图,突然磕头:“奴婢愿听小姐差遣!老夫人近日总与三老爷密谈,说什么‘星芒血若能催动兵符’……”
四
子时,昭宁站在藏经阁顶,望着京城方向的灯火。掌心星芒亮起,映得檐角铜铃泛着金光——那是慧空大师圆寂前,特意为她改的北斗方位,说能“聚气听音”。
“老夫人怕是要气疯了。”春桃抱着棉被过来,看见她肩上落着雪,“泻药加巴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况她年近半百?”
昭宁接过棉被披上,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柳氏第一次派人送“安神香”,慧空大师闻了半句“西域蛇毒”,便连夜教她辨识百毒。十四岁时,她跟着香客学商道,把柏枝做成平安香,其实是看中柳氏的香烛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柳氏怎能不着急?
“明日让冬雪送份礼去柳氏房里。”她摸着袖中改良的袖箭,箭头淬着新制的麻痹散,“就说听闻祖母受惊,送盏琉璃灯,灯油里掺点朱砂粉——”唇角勾起冷笑,“她不是信术士的‘灾星血克主’么?便让她夜夜梦见萧战山索命。”
春桃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上个月昭宁教她辨认狼血与人体的区别:“小姐,您说柳氏会不会怀疑那血是假的?”
“她若怀疑,便会让三叔来查。”昭宁望着藏经阁下的梅树,枝桠上挂着未化的雪,像极了柳氏鬓间的银饰,“三叔越急,越会露出马脚——慧空大师临终前的‘三’字,不只是指他的私印,更是三房联手势要夺星芒的局。”
五
五日后,冬雪传回消息:柳氏卧病不起,三叔萧明庭频繁出入柳氏院落,袖口总沾着檀香——与慧空禅房暗格里血书上的气味相同。昭宁摸着血书残页上的“蛇毒”二字,忽然想起父亲信里提过,北疆有一种“雪狼毒”,与西域蛇毒相生相克,而她的星芒血,正是解这种毒的关键。
“小姐,老夫人让人送了份礼。”冬雪捧着锦盒进来,手仍有些发抖,“说是给您的及笄礼。”
昭宁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支鎏金步摇,凤凰尾羽上嵌着米粒大的朱砂——正是柳氏母族的标记。她指尖抚过凤尾,星芒突然暴涨,步摇“滋啦”冒出青烟,露出夹层里的小字:“腊月廿三,取星芒血祭天”。
“及笄礼么?”她望着窗外即将绽放的梅枝,十六岁生辰,本该是母亲为她绾发,父亲送她战甲图纸,如今却成了柳氏的鸿门宴,“春桃,把我去年改良的袖箭再磨三遍,冬雪,你去告诉柳氏,就说我感念祖母关怀,定会盛装赴宴。”
暮色漫过寺院红墙时,昭宁摸着腕间的木槿手链——那是冬雪用自己的帕子编的,上面系着从柳氏房里偷来的密信。信里写着“嫡子非萧战庭”,却被撕去半页。她望着掌心星芒,忽然明白慧空为何总说“星芒能照见真相”——原来从十二岁被送来寺庙开始,她的每一步,都是在柳氏与三叔织就的网里破茧。
雪又落了,昭宁站在佛前,看着慧空的舍利塔。塔身北斗纹在雪中闪烁,像极了四年前那个除夕夜,她捧着参汤看见的场景——慧空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假令牌,而她掌心的星芒,正一点点灼穿谎言。
“祖母,这只是开始。”她轻声呢喃,指尖划过袖中藏着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萧明庭印”的反纹——那是用三叔的私印翻模做的,将来会盖在给北疆暗卫的密信上,“等您看见星芒真正的威力时,便会知道,当年没杀我,是您这辈子最错的棋。”
经筒在风中转动,梵文声混着雪粒,将她的话散在夜色里。十六岁的昭宁,站在慈恩寺的檐角下,望着京城方向的万家灯火——那里有她的祖父陵寝,有她的父亲镇守的北疆,更有柳氏与三叔布下的天罗地网。而她掌心的星芒,正像初升的北斗,一点点照亮破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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