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雪地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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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带承煜去藏经阁。”她将狼崽塞进老妇人怀里，星刃立刻起身护在襁褓旁，“如果听见三声狼嚎，就把他脚底的红痣按在石壁的麒麟纹上——那是姑祖母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雪愈下愈大，昭宁踩着北斗步法走向断崖，星刃如影随形。月光下，她看见七道黑影伏在雪地里，袖口绣着的梅花纹已被积雪覆盖，却遮不住腰间北疆蛇形弯刀——正是第十七章里夏荷密信中提到的巫祝亲卫。

“星刃，去！”她低喝一声，掌心星芒暴涨。小狼突然仰天长嚎，声音里竟带着星陨凝的震颤，七名暗卫的弯刀瞬间发烫，握柄处的蛇纹被灼出焦痕。昭宁趁机挥剑，星陨剑在雪地里划出北斗光痕，所过之处，暗卫们的梅花刺青纷纷爆裂，露出底下的北疆巫咒。

“你竟敢用星陨剑！”为首的暗卫扯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与秋菊相同的梅花烙痕，“老夫人说了，只要斩下你的手掌——”话未说完，星刃已扑到他喉间，狼牙闪过寒光，却在触到对方颈间摄魂钉时猛地倒退。

昭宁看见星刃右眼的星纹闪过血色，突然想起慧空师太的警告：“星眸之兽若触巫咒，便会受反噬。”她咬紧牙关，掌心星纹几乎蔓延至指尖，将星陨剑插入雪地，金箔剑穗化作万千银针，竟将七枚摄魂钉从暗卫体内生生拽出。

“啊——”暗卫们惨叫着倒地，摄魂钉在雪地里发出“滋滋”声，竟将积雪灼出深洞。昭宁趁机查看断崖，发现石缝间已被挖出半尺深的坑，里面躺着半截蛇形法杖，杖头骷髅眼窝里，正盯着她掌心的星纹。

“小姐！”周嬷嬷的声音从山寺方向传来，带着哭腔，“承煜他……他脚底的红痣在发光！”

昭宁望向星刃，小狼正用舌头舔舐她掌心的血，右眼星纹与她的星陨凝完美重合。忽然间，她想起萧战雪将军的剑谱开篇：“星刃所指，狼啸为令，双星合璧，巫骨成灰。”

雪停了，月光照亮断崖下的密道口，石门上刻着的麒麟纹，正与承煜脚底的红痣遥相呼应。昭宁握着星陨剑，看着星刃眼中倒映的自己——掌心星纹虽已血红，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而小狼右眼的星状胎记，此刻正像一枚小小的剑徽，烙在她的灵魂深处。

“走，星刃。”她轻声说，“该去接我们的小将军回家了。”

深夜，山寺厢房里，星瞳正用温热的小身子蹭着承煜的襁褓。昭宁望着弟弟脚底的红痣，发现上面竟多了道极浅的狼爪印——那是星刃舔舐伤口时留下的，与她掌心的星纹，共同组成了将军府双星的印记。

慧空师太的禅杖声从门外传来，老尼看着雪地里暗卫的尸体，忽然低叹：“当年萧战雪将军驯陨星马时，曾说‘星芒不是诅咒，是让野兽臣服的王印’。如今看来，这雪地的狼，终究还是认出了他们的主人。”

昭宁摸着星刃柔顺的皮毛，忽然想起夏荷碎纸上的后半句——被血渍遮住的“灭口”二字，此刻在她眼中，却变成了“护主”。原来在这孤寂的山寺外，在这寒冷的雪地里，总有生灵能越过阴谋与背叛，认出双星血脉里的王者之气。

霜降的夜，格外宁静。昭宁抱着承煜，身边卧着星刃与星瞳，掌心星纹与小狼的星状胎记，在烛火下交相辉映。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柳氏的梅花旗、北疆的巫祝、还有那未知的密道，都在等着双星的挑战。但她不再害怕——因为星刃的狼牙，星陨剑的寒光，还有弟弟脚底的麒麟血，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雪，还在静静地下着。但昭宁知道，这场初雪过后，山寺的孤灯将不再孤独。星刃的狼嚎，会成为划破长夜的号角，而双星的光芒，终将照亮将军府蒙尘二十年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