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乙亥密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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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追出时，刺客的尸首已挂在角楼飞檐上，颈动脉插着支倭国手里剑。包拯展开罗帕，上面用血画着奇怪的潮位图，图角缝着半片鱼鳞——正是水师传讯用的鳞符。

\"去码头！\"包拯扯下堂前幡旗裹住秘匣残片，\"他们要借涨潮突袭水寨！\"

通往码头的官道静得可怕。公孙策突然勒马，指着路边歪斜的界碑：\"碑文被改过！\"本该刻\"漕运重地\"的碑面变成了狰狞的浪涛纹，凹槽里填着腥臭的黑膏。包拯银簪一挑，黑膏遇风即燃，绿火瞬间吞没整块石碑。

\"倭寇的夜行火标。\"展昭剑劈柳树，藏身树冠的哨探栽进火堆，\"他们在给船队引路！\"

转过最后一个隘口时，海风送来刺鼻的硫磺味。码头栈桥边，三十六盏莲花灯在浪涛中沉浮。包拯劈开最近那盏，灯芯竟是精钢打造的箭簇，箭尾绑着燃烧的引信。

\"连环子母火鸦箭！\"公孙策药囊中的白矾粉泼向海面，顿时激起丈高浪花，\"遇水不熄的反烧火器！\"

第一支火箭窜上天际时，展昭正斩断系泊绳。爆裂的火光中，海天交界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帆影。包拯的玉珏突然炸裂，碎玉在掌心排成北斗形状。他望向海图标注的方位，突然明白了杜清芷临终所指——那些帆影根本不是倭船，而是伪装成商船的楼船战舰！

\"是当年陈州案失踪的水师！\"展昭的剑尖挑开最近尸体的衣襟，锁骨处的黑莲纹下隐约可见旧刺青，\"他们被倭寇收编了！\"

公孙策从鳞符背面剥出蝉翼纱，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姓名。包拯扫过那些曾因陈州案被诛九族的将领姓氏，突然冷笑：\"好个借尸还魂。星火要的不是漕运，是...\"

他的话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众人回首望去，枢密院方向升起血色烟柱，烟尘中隐约可见莲花形状。海风突然转向，送来倭船上的战鼓声，鼓点竟与开封城内的宵禁钟声完美相合。

包拯解下尚方剑缠上杜清芷的罗帕，剑穗浸血后显出一行小字：乙亥水火。他望向越来越近的船队，桅杆上飘着的赫然是绣有黑莲的玄色旌旗。最前方楼船甲板上，有个戴天狗面具的身影正举起倭式军配团扇。

\"三十年了。\"包拯握紧剑柄，\"该清账了。\"

海浪突然拔高丈余，潮头泛着不自然的幽蓝色。公孙策的药囊坠入海中，顿时腾起紫色烟雾。他面色剧变：\"快退！潮水里掺了猛火油！\"

第一支火箭落在他们身后时，包拯的尚方剑已劈开浪涛。剑光所及之处，幽蓝的火焰如活物般退避。展昭的袖箭射穿楼船望斗，坠落的哨兵怀里掉出本《乙亥盐铁考》，书页间夹着枢密院特制的潮汐推算尺。

决战在惊涛骇浪中拉开序幕。包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开封城内，七十二处官仓同时腾起绿色火焰，火舌舔舐过的梁柱上，渐渐显露出三十年前就刻好的黑莲图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