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铁匠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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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丛中窜出十余黑衣人，手中的刀泛着皎洁的亮光。包拯正要拔剑，忽觉脚踝一紧——垂死的徐老汉死死拽住他：\"名单...…的第十…...二…...是…...\"

老者喉头咕噜一声，再无声息。展昭独战群敌渐显吃力，忽听一声长啸，公孙策带着衙役举着火把冲来，黑衣人顿时四散逃去。

在回城路上，包拯反复琢磨着徐老汉的遗言：\"他说的'第十...…二'是什么意思？名单上明明只有十一个名字…...\"

公孙策突然勒马：\"莫非...…还有第十二个隐藏的证人！\"

三更时分，府衙的密室里烛火通明。包拯将名单浸入药水，果然浮现出第十二行小字：\"证人甲，誉王府花匠，现居庐州西郊。\"

\"这就说得通了。\"公孙策拍案道，\"赵德灭口到第十一个人，突然发现还有漏网之鱼，所以急着…...\"

展昭突然打断他：\"嘘！有人！\"

一道黑影从檐角掠过。展昭纵身追上，片刻后拎着一个瘦小男子回来了。那人满脸的煤灰，正是刘铁匠的学徒阿成。

\"大人饶命啊！\"阿成不停地磕着头，\"师父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官府…...\"他从鞋底取出一块薄如蝉翼的铜片。

铜片上针孔密布，公孙策对着烛光辨认了半晌，突然变色：\"是誉王爷与吕...…的密信！上面提到了龙袍和…...\"

\"嘘！\"包拯急忙制止住，\"此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

他转向阿成：\"那夜你看见了什么？\"

\"那些黑衣人往井里扔火把，有一个戴着玉扳指的…...\"阿成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后栽倒在地。公孙策急探脉搏，沉痛摇头：\"早被下了慢性毒药。\"

次日清晨，三人在书房密议。展昭将铜片藏入剑柄后说：\"吕相爷今日就到，若他与赵德…...\"

\"没有实证前，我们不可妄动。\"包拯沉思言，\"先找到花匠要紧。\"

突然，衙役慌张来报：\"西郊草屋发现了一具男尸，胸口上插着一把红布包裹的剪刀！\"

尸体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双手布满了老茧。包拯掀开他的衣领，后颈处有个褪色的\"奴\"字烙印——正是誉王府旧奴的标志。

\"来晚了一步。\"公孙策检查完尸体，\"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时辰。\"

包拯在死者紧握的掌心里发现了半粒药丸，闻之有一股淡淡的腥气。他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吕相爷何时进的城？\"

\"刚过辰时就…...\"展昭突然会意，\"赵德的人马是昨夜出发的！\"

三人对视一眼，寒意顿生——凶手竟赶在吕夷简抵达前杀人灭口，时间拿捏得如此精准，除非...…

\"府衙中有内鬼。\"包拯低声道，\"昨夜我们刚发现了还有第十二个证人，今早就…...\"

公孙策突然指着尸体的指甲缝：\"这是什么？\"

一抹金线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包拯小心取出，发现是半根织锦丝线，与吕府仆役的制服用料一致。

\"这是栽赃吗？\"展昭疑惑不解。

包拯摇摇头：太过明显了。倒像是…...\"他话音未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孙真满头大汗地冲进来：\"吕相爷遇刺了！凶手留下了这个…...\"他举起一块染血的青天盟铜钱。

包拯脑中轰然作响。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成线——血咒、灭口、栽赃...…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局，而青天盟正是被当成了替罪羊！

\"展兄，你轻功最好，立刻去查吕相爷的受伤详情。公孙兄，重新验看所有尸体，特别是…...\"包拯话未说完，大地突然震动起来。

西边天空升起了滚滚浓烟，正是在誉王爷别院的方向。紧接着钟声大作，满城衙役奔走呼喊：\"走水了！誉王别院走水了！\"

包拯望向远处的浓烟，握紧了那两块玉佩。此刻风暴，终于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