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地下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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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地下控制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黎簇扶着洞壁站稳，头顶不断有碎石落下。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金色弧光，劈开坠向众人头顶的一块巨石。

\"出口要塌了！\"王胖子拽起昏迷的汪教授，\"原路返回不可能了！\"

吴邪的右手金光闪烁，照亮了控制室另一侧——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裂缝后面不是岩石，而是某种金属结构，表面布满与青铜指环相似的星图纹路。

\"那里！\"吴邪冲向裂缝，\"是逃生通道！\"

黎簇的青铜右手突然传来刺痛，金属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一条蜿蜒的线，末端分叉成三条支流。当他触碰墙壁上的星图时，两者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裂缝瞬间扩大，露出后面的垂直竖井！

\"我先下。\"张起灵将黑金古刀咬在口中，双手撑住井沿轻盈跃入。

王胖子把汪教授捆在背上，骂骂咧咧地跟着爬下去。吴邪示意黎簇跟上，自己断后。当黎簇的金属手指接触井壁时，那些看似锈蚀的青铜纹路突然亮起微光，照亮了深不见底的竖井。

下降的过程比想象中漫长。井壁上刻满了细小的符号，黎簇起初以为是装饰，但随着深入，他认出那是二进制代码的变体——每一段都记录着某次轮回的关键数据。其中一组数字反复出现：**921**。

\"吴邪！\"他向上喊道，\"第921次轮回有什么特别的？\"

上方传来吴邪的喘息声：\"唯一一次...张起灵拒绝守护青铜门的轮回...\"

竖井底部突然传来水声。黎簇低头看去，张起灵已经落地，正站在齐膝深的水中。水面泛着诡异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这是一条宽阔的暗河，水流湍急，两岸是光滑的青铜墙壁。

\"地下暗河？\"王胖子跳下来时溅起大片水花，\"这水怎么是蓝色的？\"

黎簇最后一个落地，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裤腿。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水中游动着无数黑点——是黑毛蛇！但与古潼京见到的不同，这些蛇的头部嵌有微型金属装置，眼睛闪烁着机械红光。

\"半机械蛇...\"吴邪蹲下身观察，\"系统在改造生物哨兵。\"

令人意外的是，蛇群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保持着安全距离，机械眼紧盯着黎簇的青铜右手。当黎簇下意识抬起手时，蛇群突然整齐地转向，朝暗河下游游去，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条蛇停下来，像在标记路线。

\"它们在引路。\"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在水面划过，刀身上的金光映照出河底的景象——无数白骨沉在河床上，有些骨骼上还连着未完全腐蚀的金属部件。

黎簇的右手突然自动抬起，掌心星图投射在水面上，形成一条闪烁的路径。更奇怪的是，河水开始有规律地发光，亮度与星图完全同步。

\"共生体网络...\"吴邪触碰发光的河水，金色代码从他指尖流入水中，\"整条暗河都是系统的神经网络！\"

他们跟着蛇群和光路前进。暗河逐渐变宽，两岸的青铜墙壁上开始出现浮雕——是历次轮回的场景！黎簇看到了无数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西王母跪拜青铜柱、张起灵在长白山挥刀、吴邪在透明立方体中挣扎...每个场景下方都刻有轮回编号和关键数据。

\"这是系统的记忆库。\"吴邪停下脚步，手指轻抚第921次轮回的浮雕，\"看，张起灵在这一轮选择了背叛系统。\"

浮雕显示张起灵将黑金古刀刺入青铜门而非守护它。门内涌出的不是银色共生体，而是金色光流。画面中的吴邪站在一旁，右手完全透明化，但皮肤下流动的是与现在相似的金色代码。

\"所以系统害怕金色代码...\"黎簇恍然大悟，\"那不是病毒，是另一种共生体！\"

王胖子突然指着前方：\"水里有东西！\"

暗河在此处转弯，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央浮着一个半透明的球体，内部隐约可见人影。当黎簇靠近时，球体自动漂向岸边，外壳如花瓣般打开——里面蜷缩着一个少年，胸口有青铜门烙印，长相与黎簇一模一样！

\"又一个备份载体...\"吴邪警惕地挡在黎簇前面，\"别碰它！\"

但球体中的\"黎簇\"突然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金色。他开口说话，声音直接传入众人脑海：

「密钥承载体，请接收第921次轮回的遗产。」

一道金光从\"黎簇\"胸口射出，精准命中黎簇的青铜右手。金属表面顿时沸腾般翻涌，浮现出前所未见的复杂纹路。与此同时，球体中的\"黎簇\"迅速老化、干枯，最终化为灰烬消散。

\"我看到了...\"黎簇恍惚地说，\"第921次轮回的真相...\"

记忆如洪流般涌入：那轮实验中，吴邪成功将金色共生体注入系统核心，导致部分功能瘫痪。张起灵抓住机会摧毁青铜门，但就在即将成功时，系统启动了紧急协议——强制重置所有管理员记忆，并创造出新的载体替代品...

\"系统有弱点。\"黎簇的声音带着金属回声，\"每次轮回重置时，会有0.7秒的全系统停滞期。第921轮的吴邪就是利用这个漏洞植入了金色代码。\"

暗河突然剧烈震荡！上游传来轰隆巨响，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半机械黑毛蛇群变得躁动不安，集体转向下游快速游动。

\"控制室完全塌陷了！\"王胖子拖着汪教授往后撤，\"洪水要来了！\"

张起灵一把抓住黎簇：\"跟紧蛇群！\"

他们拼命向下游奔去，身后洪水如猛兽般追来。黑毛蛇群引导他们拐入一条隐蔽支流，这里的河水不再是蓝色，而是泛着金色微光。令人惊讶的是，洪水在支流入口处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屏障阻挡。

\"这是...\"吴邪喘息着看向四周，\"第921轮建造的隔离通道！\"

支流两侧的墙壁不再是青铜，而是某种金色金属，表面刻满了与吴邪手臂上相似的金色符文。黎簇的青铜右手触碰墙壁时，金属表面的符文如活物般流动，组合成新的信息：

「文明实验终止协议

激活条件：

1. 密钥承载体觉醒

2. 观测者与载体记忆同步

3. 青铜门内外力量共鸣」

\"三个条件...\"吴邪轻声解读，\"我们已经完成前两个了。\"

张起灵突然按住太阳穴，黑金古刀\"咣当\"一声掉入水中。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银色和金色的光在眼中交战。

\"记忆回流...\"他艰难地说，\"系统在...清洗我的意识...\"

吴邪立刻扶住他，右手金光大盛，代码如锁链般缠绕张起灵的头颈部。黎簇也本能地伸出青铜右手，金属纹路自动延伸，与吴邪的金色代码形成互补结构。

\"坚持住！\"吴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别让它抹去第921轮的记忆！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王胖子突然从下游跑回来：\"前面没路了！只有一面刻满星图的墙！\"

黎簇的右手再次刺痛，星图纹路投射到水面上，显示出三条支流在此汇聚的图案。他恍然大悟：\"不是死路，是选择点！三条支流代表三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