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虚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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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风裹着沙砾抽打在林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帝释天周身缭绕的凤凰虚影吞吐着赤色火焰，将四周照得忽明忽暗。这短暂的平静比先前的激战更令人窒息，仿佛暴雨前诡谲的闷雷，在天地间酝酿着更致命的风暴。

“你可知我为何能永生？”帝释天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钟鸣，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与傲然。他抬手轻抚衣袖上的金线刺绣，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火光中仿佛要振翅高飞。“千年前，我率领万人入昆仑山巅，目睹凤凰涅盘。当它浴火重生的刹那，我拼死饮下三滴神血……”

林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他当然知道这段秘辛，甚至连帝释天在饮血后如何背叛同伴，将万人活祭以稳固力量的细节都一清二楚。这些年来，他翻阅无数古籍，走访隐世高人，为的就是揭开帝释天的神秘面纱。此刻听着对方侃侃而谈，那些文字记载突然鲜活起来，仿佛化作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在眼前闪现。

“大人的光辉事迹，在下早已烂熟于心。”林烨打断道，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撞上帝释天骤然冷下来的眼神。“从饮凤凰血到屠戮中原武林，从操控各国朝政到暗中培养死士，您的每一步棋，都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这话一出，连呼啸的山风都似乎凝滞了。帝释天瞳孔猛地收缩，袖中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他纵横世间千年，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知晓自己最深藏的秘密？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哦？”帝释天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火焰骤然暴涨，“那你可知，我为何独独找上你？”他故意拖长尾音，观察着林烨的反应。只要对方露出一丝慌乱，就能证明那些话不过是故作镇定。

林烨却不退反进，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浪向前走去。他能清晰感受到皮肤被烤得发烫，可眼神依旧坚定如铁。“因为我手中的《天机卷》。”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古籍，在火光下展开，“这里面不仅记载着凤凰血的秘密，还有……”他突然顿住，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帝释天心中一震。《天机卷》他自然听说过，那是记载着上古秘辛的奇书，据说能洞悉天地万物。但他派人找了数十年都一无所获，没想到竟在这小子手中！可随即他又疑惑起来，若这小子真有如此宝物，为何之前战斗时不用？难道……是陷阱？

“你以为凭这卷破书就能威胁我？”帝释天冷哼一声，抬手挥出一道火焰鞭，直取林烨咽喉。他并未用全力，只想试探对方虚实。只要这小子露出破绽，下一秒就能将他烧成灰烬。

林烨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火焰鞭，同时手中长剑出鞘，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与火焰相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心中暗喜，帝释天果然沉不住气了。刚才故意提起《天机卷》，就是为了激怒对方，让他露出破绽。

“看来大人并不如传闻中那沉沉稳。”林烨一边闪避攻击，一边嘲讽道，“难道活了千年，连这点耐心都没了？”他故意用言语刺激帝释天，知道对方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威严。

帝释天果然被激怒，周身火焰暴涨三倍，整个人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狂妄小辈！”他怒吼着冲过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焦黑的脚印，“我要让你知道，与神为敌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