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钉子户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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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外部声源：楼道脚步声频率120次\/分钟，推测为男性，身高175-180cm，携带硬质物品。」

「砰！」

门被撞开的瞬间，林昭已经挡在了老李身前。

穿深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黑色文件夹，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李叔，我就说您肯定在家——」他瞥向林昭，目光在工作牌上顿住，「这不是区政府的小林吗？怎么，也来帮着钉子户讲条件？」

苏绾站起来，西装外套滑落在椅背上。

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律师证，声音甜得发腻：「刘总来得巧，我正想咨询您，中介公司参与非法逼迁，是算共同侵权还是涉黑？」

小刘的笑僵在脸上。

他盯着苏绾胸牌上「天楚律所合伙人」的字样，喉结动了动，又转向林昭：「林科员，我这是为老李好。您看这拆迁公告都贴了半年，拖得越久，开发商越不愿意加钱——」

「刘总。」林昭打断他，系统「人性图谱」显示小刘的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摩挲文件夹边缘——那里面应该是恐吓信。

他摸出手机打开录音，「您刚才说的『为老李好』，我替李叔录下来。要是哪天他闺女幼儿园收到匿名信，或者家里又被断水，我就把这段录音连同房管局查到的『兴达地产给中介公司的『清场奖励』记录一起交给市纪委。」

小刘的脸瞬间煞白。

他倒退两步撞在门框上，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一叠泛黄的借条——老李的签名歪歪扭扭，借款金额栏写着「捌万元整」，月息5%。

「走！」他弯腰捡起文件夹，转身时差点绊到门槛，「算我多管闲事！」

门「哐当」一声关上后，老李头蹲在地上捡起借条，手抖得厉害：「这是...这是我找小刘借的救命钱...」

苏绾蹲下来，轻轻把借条抽走：「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我明天就去法院申请撤销。李叔，您信我吗？」

老李头抬起头，眼泪砸在借条上，晕开团模糊糊的墨渍：「信...我信你们。」

夕阳把槐树巷染成蜜色时，林昭和苏绾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

苏绾的高跟鞋敲出清脆的声响，突然停住脚步：「你刚才挡在老李前面时，系统提示什么了？」

林昭愣了愣。

她歪头看他，耳后水钻耳钉闪着光：「别装了，我看见你瞳孔微微收缩，那是系统启动的样子。」

他摸出父亲的笔记本，封皮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它说...」声音突然低下去，「它说今天的谈判进度条，从20%跳到了65%。」

苏绾笑了，伸手把他西装领口的褶皱抚平：「那剩下的35%，得看明天去市房管局调评估公司的底档顺不顺利了。对了——」她晃了晃手里的借条，「我今晚去省高院找同学，查查类似的高利贷撤销案例。你...」她突然凑近，发香裹着槐花香扑过来，「你记得把系统的『政策推演』结果同步给我。」

林昭望着她转身的背影，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苏绾心跳加速至98次\/分钟，多巴胺分泌量提升40%。」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低头时看见脚边有片槐树叶，叶脉清晰得像老李笔记本上的记账线——那些被阴影覆盖的角落，终于要被晒到太阳了。

前面的苏绾突然回头，手里举着手机晃了晃：「发什么呆呢？我刚才拍了张老李家的合影，等拆迁完，要洗出来送给他。」

林昭加快脚步，系统在视网膜上展开新的推演界面，关键词是「法律支持」。

他望着苏绾发梢跳跃的光，突然觉得，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威胁，终究会被这些光，一点点烧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