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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握紧账本,望向破庙外渐渐亮起的天空。他知道,这场风波不过是冰山一角。王雄的死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而那封未拆的密信,那个带着老茧的银扣,都将成为他撕开黑暗的利刃。

回到顺天府,张小帅立即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在验尸格目旁,他用朱笔重重写下:\"茧纹藏凶机,密信隐逆谋。飞鱼未尽时,京城风云骤。\"窗外,秋雨仍在下着,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作为一名仵作,誓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死者一个公道。

致命夜探:血色真相

子时三刻,更鼓穿透雨幕,在寂静的街巷中回荡。雀金阁后巷弥漫着血腥味,混着潮湿的青苔气息,令人作呕。张小帅贴着潮湿的砖墙移动,玄色夜行衣紧贴后背,靴底碾过碎瓷片发出细微声响。他屏住呼吸,目光如鹰隼般紧盯二楼那扇透出昏黄灯光的窗户。

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张小帅攀上屋檐,透过窗纸的破洞,看见刀疤脸庄家正将一叠文书塞进铁匣。庄家满脸狰狞,脸上的疤痕在烛光下扭曲变形:“那仵作是个硬茬!验尸房的拓片要是落到顺天府手里……”

“慌什么!”另一个声音响起。张小帅瞳孔骤缩——竟是北镇抚司的百户王雄。此刻他卸下了往日的官威,眼神阴鸷,把玩着手中刻有飞鱼纹的令牌,“李大人已经被我们拖住,只要毁掉证据,量他一个小小仵作翻不起浪。”

张小帅握紧腰间的柳叶刀。验尸房里七具无名尸的惨状在脑海中闪过:他们右手无名指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后颈有银质压痕,胃中残留着通州漕运码头的细沙。这些线索就像拼图,正在他眼前逐渐完整。

“明天子时,把东西运到城西破庙。”王雄将一个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囊扔给庄家,“庆王殿下说了,飞鱼计划不能有半点闪失。”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过,窗纸发出“簌簌”声响。屋内两人警觉地抬头。张小帅暗叫不好,纵身跃下屋檐,却在落地瞬间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

“谁?”屋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小帅立即隐入阴影,看着庄家和王雄带着几名黑衣人冲出后门。他犹豫片刻,决定冒险潜入房间寻找证据。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桌上散落着几封密信,火漆封印上的北镇抚司标记还带着新鲜的朱砂红。张小帅迅速翻看,瞳孔猛地收缩——信中提到“用飞鱼纹杀人灭口,转移漕运官银”,落款赫然是庆王府的朱印。

在墙角的暗格里,他发现了一个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二十七个银质飞鱼扣,每个都缺了尾鳍处的第三道钩刺——与死者后颈的压痕完全吻合。更骇人的是,底层压着一本账簿,详细记录着官银的去向和参与人员名单,其中不乏朝廷重臣的名字。

“果然在这里!”张小帅将证物用油布包好,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即吹灭蜡烛,躲进衣柜。

“人肯定跑了!”庄家的声音充满愤怒,“仔细搜!绝不能让他拿到证据!”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小帅握紧柳叶刀,心跳如擂鼓。衣柜门被猛地拉开,刀光闪烁。张小帅侧身避开,刀刃与对方兵器相撞,火星四溅。黑暗中,他凭借着对人体要害的熟悉,迅速制住一名黑衣人,夺门而逃。

巷子里,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张小帅挥舞着柳叶刀,在刀光剑影中穿梭。他的手臂和后背被划出几道伤口,但眼神却愈发坚定。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几声清脆的弩箭破空声传来,黑衣人纷纷倒地。

“张大哥!”苏半夏带着几名捕快杀到。她的弩箭精准无比,瞬间扭转战局。张小帅趁机冲出重围,与苏半夏汇合。

“快走!”苏半夏将一件披风扔给浑身是血的张小帅,“李大人已经被东厂带走了,我们必须立刻把证据交给刑部!”

两人策马狂奔,身后传来追兵的喊杀声。张小帅怀中的证据沉甸甸的,每一份都沾满了冤魂的血泪。他想起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的叮嘱:“小帅,一定要让死者开口说话。”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当他们赶到刑部时,天已蒙蒙亮。刑部尚书看着桌上的证据,脸色变得惨白:“事关重大,我即刻禀明圣上。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庆王府和北镇抚司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小帅和苏半夏在一处隐秘的客栈落脚。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张小帅的思绪却无法平静。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庆王府的阴谋、北镇抚司的勾结,背后必定还有更大的势力。而那残缺的飞鱼纹,就像一个诅咒,缠绕着每一个试图揭开真相的人。

“张大哥,接下来怎么办?”苏半夏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张小帅握紧拳头,眼神坚定:“继续查!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让那些凶手付出代价,还死者一个公道!”

窗外,晨光刺破云层,照亮了这座古老的都城。但在这光明之下,黑暗的阴谋仍在悄然酝酿。张小帅知道,自己与邪恶的斗争,才刚刚开始。而那血色的真相,终将大白于天下。

漕船秘辛

子时三刻的雨丝如针,密密麻麻扎在雀金阁斑驳的琉璃瓦上。张小帅紧贴着潮湿的砖墙,飞鱼服残片在怀中硌得生疼。二楼虚掩的窗棂间漏出昏黄烛光,将窗纸上晃动的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慌什么?\"带着京腔官威的声音突然响起,字字透着冷厉,\"百户大人早有安排。明晚漕船靠岸,把剩下的......\"

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张小帅瞳孔骤缩,手按在腰间短刀上。就在这时,一声闷哼穿透雨幕,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响。腐臭味混着血腥气顺着门缝渗出,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靴底碾过青苔的瞬间,张小帅突然僵住。门缝渗出的液体表面泛着诡异的油光——是尸油。他猛地踹开雕花木门,眼前景象让呼吸凝滞:刀疤脸庄家瘫坐在太师椅上,咽喉插着半截银簪,双眼圆睁;另一名华服男子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把绣春刀,刀柄上缠着的金丝穗子还在轻轻摇晃。

\"北镇抚司......\"张小帅蹲下身,目光锁定在死者腰间的铜符。半块刻着\"百户\"字样的令牌边缘残缺,与他在赌场缴获的残片严丝合缝。更惊人的是,死者袖口露出的皮肤下,赫然纹着半朵缠枝莲——那是庆王府死士的标记。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翻身滚向桌底,三支透骨钉擦着发梢钉入梁柱。当他摸出验尸用的银针时,针尖已泛起幽蓝——淬了鹤顶红。

\"张仵作好本事。\"阴冷的声音从梁上传来。黑衣人倒挂在雕花横梁上,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腰间绣春刀的穗子滴着水,\"可惜,知道太多的人......\"话音未落,张小帅甩出柳叶刀,刀刃划破对方衣袖,露出小臂上的飞鱼纹身。

缠斗在狭小的房间内展开。张小帅避开对方的锁喉手,余光瞥见墙角的檀木匣。当他用刀柄击碎木匣时,数十封密信散落满地:火漆封印上的北镇抚司标记与庆王府朱印交相辉映,信笺上用朱砂写着\"漕船七号火器八月十五\"等字样。

\"原来用飞鱼纹杀人,是为了转移私铸火器的漕船!\"张小帅挥刀逼退敌人,刀刃削掉对方面具一角。月光透过窗棂,照见黑衣人脸上狰狞的疤痕——正是三日前在乱葬岗消失的漕帮舵主。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雷声炸响的瞬间,密道传来机关转动声。张小帅抓起密信翻身跃向窗口,却见楼下涌出数十名锦衣卫。为首者身着绯色官服,腰间玉佩在雨中泛着冷光——竟是本该在诏狱受审的王雄百户。

\"张小帅,敬酒不吃吃罚酒。\"王雄的绣春刀出鞘,刀刃映出他扭曲的脸,\"明晚漕船靠岸,就是你葬身鱼腹之时。\"他抬手示意,锦衣卫们举起火把,火光照亮了街边停靠的马车——车厢缝隙里渗出暗红液体,车轮碾过的泥地里,赫然印着飞鱼形状的车辙。

张小帅握紧密信,突然想起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的血书。当时老人用最后的力气在他掌心写下\"漕运飞鱼逆鳞\",此刻终于连成完整的脉络。他转身跃入雨幕,身后追兵的喊杀声与雷鸣混作一团。

三日后的深夜,通州码头笼罩在薄雾中。张小帅藏身废弃的粮囤后,看着七艘商船缓缓靠岸。船头悬挂的灯笼无风自动,红色光晕里,每艘船帆都绣着完整的飞鱼纹。舱门打开的瞬间,数十个木箱被抬出,箱子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血水,而是黑色火药。

\"动手!\"随着一声暴喝,无数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张小帅认出为首者腰间的飞鱼纹玉佩——正是王雄的贴身之物。打斗声惊破夜空,柳叶刀与绣春刀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对方的脸。当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被削落时,张小帅后退半步,喉间发出压抑的惊呼——面具下,竟是本该死去的顺天府尹!

\"很意外?\"顺天府尹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阴鸷,\"飞鱼计划筹备十年,就等这最后一步。\"他扯开衣领,后颈烙着完整的飞鱼纹,\"庆王殿下的火器,将在八月十五的烟花中,送当今圣上一程。\"

话音未落,东厂的火把突然照亮码头。李大人带着番子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谋逆之罪,十恶不赦!\"他转向张小帅,目光中带着赞许,\"张仵作,这次你立了大功。\"

混战中,王雄突然掏出火折子掷向商船。瞬间,熊熊烈火吞没了整支船队,那些装着秘密的木箱在火中炸裂,露出里面刻着飞鱼纹的火器。张小帅在浓烟中奋力追寻王雄的踪迹,却见对方跳入河中,顺流而下。水面上,只漂浮着半张烧焦的密信,隐约可见\"督主府\"三个字。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验尸房,将新收集的证据仔细整理。王雄的绣春刀、烧焦的密信残片、飞鱼纹木箱的碎片,还有从火场救出的漕运账本,每一样都指向更深的阴谋。窗外,护城河的水波荡漾,他突然想起陈明德说过的话:\"仵作这双手,不仅要验尸,更要撕开真相的皮。\"

而此时,在京城某个隐秘的角落,一盏宫灯在纱帐后明明灭灭。有人展开张小帅未能截获的完整密信,嘴角勾起冷笑:\"飞鱼计划,不过才刚刚开始。\"信纸末端,东厂督主的私印鲜红如血,与远处紫禁城的宫墙遥相呼应。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棺中诡影

暴雨如注,惊雷炸响的瞬间,张小帅一脚踹开雀金阁密室的雕花木门。铜锁断裂的声响混着雨声,却盖不住屋内弥漫的浓重血腥气。腐臭与铁锈味交织,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咽喉,令他胃部剧烈翻涌。

刀疤脸庄家瘫坐在太师椅上,双目圆睁,咽喉插着半截银簪。鲜血顺着椅腿蜿蜒,在青砖地面汇聚成暗红的溪流。尸体旁散落着沾血的飞鱼纹赌筹,银线绣制的缺角尾钩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与他验过的七具无名尸右手无名指上的烙痕如出一辙。

\"小心!\"苏半夏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张小帅本能地侧身翻滚,三支淬毒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木柱,箭尾的孔雀蓝羽毛还在轻轻颤动。正厅中央,三具漆黑的楠木棺椁赫然在目,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凝成诡异的图腾。

\"这黏液......\"张小帅用银针探入,针尖瞬间发黑。他想起陈明德老仵作的教诲:\"尸毒发黑如墨,必是极刑而亡。\"当他试图撬开左侧棺椁时,指甲缝里突然传来刺痛——黏液正腐蚀着皮肉。

\"张爷,快看供桌!\"苏半夏举着火把凑近。褪色的黄绸下,半卷羊皮纸露出一角,朱砂绘制的飞鱼图腾缠绕着太阳,鱼嘴大张,仿佛要吞噬所有光线。而图腾下方,\"八月十五,紫禁城\"七个字刺目如血。

密室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张小帅拉着苏半夏后退,只见墙面裂开,数十个黑衣人手持绣春刀涌出。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腰间玉佩刻着完整的飞鱼纹——与三日前在庆王府密道发现的暗纹完全相同。

\"张小帅,敬酒不吃吃罚酒。\"面具人声音沙哑,刀刃划过烛台,溅起的火星照亮他袖口的缠枝莲刺绣,\"交出飞鱼残片,留你全尸。\"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在刀光剑影中腾挪,柳叶刀精准刺向敌人腕骨。当他挑开一名黑衣人的衣襟时,瞳孔骤缩——对方胸口纹着半朵莲花,正是漕帮失踪舵主的标记。更骇人的是,棺椁缝隙渗出的黏液,竟与三个月前漕运官银失窃案现场发现的腐蚀痕迹如出一辙。

\"原来用尸毒销毁证据!\"张小帅挥刀逼退众人,目光扫过供桌上的香炉。香灰下藏着半枚银扣,边角缺角处嵌着细小的皮肤组织——这与他在无名尸胃中发现的异物完全吻合。

面具人突然甩出锁链,缠住张小帅脚踝。在被拖向棺椁的刹那,他瞥见右侧棺盖微微颤动。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的弩箭射断锁链,他借力翻身,刀刃劈开棺盖。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具穿着飞鱼服的尸体赫然在目,右手无名指烙着完整的飞鱼纹,而胸口插着的,正是顺天府尹失窃的玉带钩。

\"庆王谋反!\"张小帅的怒吼震得密室嗡嗡作响。他终于明白,飞鱼纹不仅是杀人标记,更是传递密信的符号。残缺的飞鱼代表弃子,完整的飞鱼则象征核心党羽,而那些渗出黏液的棺椁,分明是用尸毒销毁罪证的工具。

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扯下面具——竟是本该在诏狱的王雄百户。\"晚了!\"他按下机关,屋顶突然塌陷,无数淬毒钢针如雨落下。张小帅拉着苏半夏躲进桌底,却见王雄打开中央棺椁,里面整齐码放着刻有飞鱼纹的火器。

\"八月十五的烟花,将照亮整个紫禁城。\"王雄将火折子抛向火器箱,熊熊烈火瞬间吞没密室。张小帅在浓烟中奋力抓取羊皮纸,却被气浪掀翻。昏迷前的刹那,他看见王雄跃入密道,而密道墙壁上,用鲜血绘制的飞鱼图腾正对着北方——那是庆王府的方向。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顺天府衙。李大人面色凝重地站在床前,手中握着半卷烧焦的羊皮纸:\"张仵作,圣上已下旨彻查,但庆王府守卫森严......\"

\"让我去。\"张小帅挣扎着起身,胸口的飞鱼残片硌得生疼。他想起密室中那些冤魂,想起陈明德临终前的血书,\"那些死者的胃中藏着通州码头的细沙,而王雄密室里的火器木箱,底部同样沾着这种沙砾。他们的运货路线,一定与漕船有关。\"

三日后的深夜,通州码头笼罩在薄雾中。张小帅藏身废弃粮囤,看着七艘商船缓缓靠岸。船头悬挂的灯笼无风自动,红色光晕里,每艘船帆都绣着完整的飞鱼纹。舱门打开的瞬间,他终于看清木箱缝隙渗出的不是黏液,而是黑色火药——与密室中火器箱里的原料完全一致。

\"动手!\"随着一声暴喝,无数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张小帅握紧柳叶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他刺向一名黑衣人时,对方脖颈处的胎记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那是三年前灭门案唯一的幸存者。

战斗在码头激烈展开。张小帅在混战中寻找王雄的踪迹,却见一艘小船正驶向护城河。船上的人影举起火把,照亮了船头巨大的飞鱼图腾。当火焰点燃船上的火药桶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庆王府外。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那些渗出黏液的棺椁,那些带着飞鱼纹的尸体,还有羊皮纸上未完成的阴谋,都在等待着他去揭开最后的真相。而他手中的柳叶刀,将继续为死者发声,直到所有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下。

飞鱼补影

暴雨砸在雀金阁雕花琉璃瓦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张小帅踹开密室铁门的刹那,浓重的血腥气裹挟着腐臭扑面而来。刀疤脸庄家倒在血泊中,咽喉插着半截银簪,尸体旁散落的飞鱼纹赌筹还沾着新鲜血迹。正厅供桌上,三具楠木棺椁赫然在目,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黏液,在青砖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来得正好。\"阴影中响起冷笑,锦衣卫百户王雄握着滴血的绣春刀走出,胸前飞鱼补子的银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半年前赐棺案没解决的尾巴,今晚一并了结。\"他抬手擦拭刀刃,指腹抚过缺角的第三道银钩——与张小帅验尸格目上红笔标注的死者烙痕如出一辙。

张小帅握紧柳叶刀,后背紧贴潮湿的砖墙。验尸房的记忆突然翻涌:七具无名尸胃中残留的通州细沙、拓片暗纹与赌筹的重合、还有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飞鱼逆鳞\"。此刻王雄腰间玉佩折射的冷光,竟与顺天府尹失窃的玉带扣暗纹完全相同。

\"用飞鱼纹杀人灭口,再嫁祸北镇抚司?\"张小帅目光扫过棺椁,银针探入渗出的黏液,针尖瞬间发黑,\"连尸毒都用上了,庆王殿下的大礼真是别致。\"

王雄的绣春刀突然出鞘,刀风割裂雨幕:\"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人从梁柱后涌出,手中弩箭泛着幽蓝的光。张小帅拉着苏半夏翻滚躲避,暗器钉入木柱发出\"噗噗\"闷响——是淬了鹤顶红的透骨钉。

混战在狭小的密室展开。张小帅的柳叶刀精准划过敌人手腕,却在余光瞥见王雄袖口时动作一滞。对方内衬露出的缠枝莲纹,与他在漕帮沉船案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布料纤维如出一辙。更骇人的是,当他挑开一具黑衣人衣襟,胸口赫然纹着半朵莲花——那是庆王府死士的标记。

\"原来漕运官银失窃、醉仙楼命案,都是你们的手笔!\"张小帅挥刀逼退众人,刀刃削掉王雄肩头的银线飞鱼,\"用残缺飞鱼纹标记弃子,完整图腾留给心腹,好个一箭双雕!\"

王雄突然狂笑,震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土。他扯开衣领,后颈烙着完整的飞鱼图腾,尾钩缠绕着太阳:\"三个月前陈明德老东西撬开第七具尸体的嘴,发现胃里的通州沙砾时,就该知道自己活到头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张小帅眼前浮现老仵作临终前的惨状——七窍流血,手中死死攥着半片飞鱼服残片。他的柳叶刀突然暴起,刀光如电直取王雄咽喉。却见对方侧身避开,反手将火折子掷向棺椁。

黑色黏液遇火瞬间爆燃,毒烟弥漫整个密室。张小帅屏住呼吸,在浓烟中摸索到供桌下的暗格。当他撬开木板,里面整齐码放的不是金银,而是刻着飞鱼纹的火器图纸。图纸角落,庆王府的朱红印泥还未干透。

\"八月十五,紫禁城的烟花会很热闹。\"王雄的声音从毒雾中传来,绣春刀划破烛台,火星溅在张小帅脸上,\"这些火器足够送当今圣上一程。\"

千钧一发之际,密室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李大人带着东厂番子破顶而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王雄,谋反大罪,十恶不赦!\"他抬手示意,番子们的弩箭齐刷刷对准黑衣人。

王雄却突然跃向中央棺椁,挥刀劈开棺盖。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一具穿着飞鱼服的尸体赫然在目,右手无名指烙着完整的飞鱼纹,胸口插着的正是顺天府尹失窃的玉带钩。\"看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替死鬼!\"他狂笑着将尸体拽出,露出棺底暗格中排列整齐的火药桶。

\"不好!\"张小帅大喊着扑向王雄。但为时已晚,对方将火折子抛入暗格,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气浪将众人掀翻,张小帅在昏迷前的刹那,看见王雄跃入密道,而密道墙壁上,用鲜血绘制的飞鱼图腾正对着北方——那是庆王府的方向。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顺天府衙。李大人面色凝重地站在床前,手中握着半卷烧焦的图纸:\"圣上已下旨彻查,但庆王府守卫森严......\"

\"让我去。\"张小帅挣扎着起身,胸口的飞鱼残片硌得生疼。他望向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想起陈明德教他的话:\"仵作这双手,不仅要验尸,更要撕开真相的皮。\"而此刻,那些渗出黏液的棺椁、带着飞鱼纹的尸体,还有未完成的阴谋,都在等待着最后的清算。

三日后的深夜,庆王府外。张小帅握紧柳叶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让那些冤魂得到安息,让飞鱼补影下的罪恶,暴露在阳光下。

终局对决:残钩破局

暴雨如注,庆王府的铜钉大门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张小帅握紧柳叶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飞鱼服残片在怀中微微发烫,仿佛在呼应远处传来的厮杀声——那是李大人率领东厂番子与王府守卫激战的声响。

\"张小帅,你果然来了。\"阴恻恻的声音从墙头传来。王雄身着飞鱼服,绣春刀出鞘的寒光划破雨幕,胸前补子上的银线飞鱼在雷光下栩栩如生,\"可惜,这将是你最后一次追查真相。\"

话音未落,王雄已如鬼魅般跃下,刀刃直取咽喉。张小帅侧身翻滚,泥水溅起三尺高。飞鱼服残片从怀中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奇迹般缠住对方刀刃。王雄愣神的刹那,张小帅甩出验尸用的银针,正中对方手腕穴位。

\"啊!\"王雄吃痛松手,绣春刀\"当啷\"落地。他望着自己麻木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阴鸷取代,\"别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赢我。\"他扯开衣领,后颈完整的飞鱼图腾在雨水中若隐若现,\"你以为飞鱼计划只有这些?太天真了!\"

随着王雄的手势,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涌出,手中的兵器泛着幽蓝的光——是淬了毒的。张小帅握紧柳叶刀,余光瞥见王府角楼上升起的信号烟,心头一紧。他知道,必须在援军到来前解决王雄,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三年前的赐棺案,七具无名尸,还有漕帮的兄弟们,他们的血债今天该还了!\"张小帅怒吼着冲上前。刀光剑影中,他凭借着对人体穴位的熟悉,专攻下盘和关节。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为陈明德老仵作、为所有冤死之人复仇的决心。

混战中,张小帅注意到黑衣人的攻击方式与王雄如出一辙。他们的招式看似凌厉,却在某些细节处暴露出破绽——这些破绽,正是北镇抚司锦衣卫训练时的标准动作。\"原来庆王勾结的不止是北镇抚司!\"他心中暗惊,手上的攻势却丝毫不减。

王雄见黑衣人节节败退,眼中闪过狠厉。他突然冲向王府大门,一掌拍在门侧的机关上。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同时,墙头的弩箭如雨点般射下。张小帅见状,立即拉着苏半夏躲进一旁的石柱后。

\"张大哥,怎么办?\"苏半夏喘着粗气,手中的弩箭已所剩无几。

张小帅望着王雄消失的方向,目光坚定:\"追!他一定是去启动飞鱼计划的最后一环。\"他捡起地上的飞鱼服残片,发现银线在雨水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仔细查看后,他在残片边缘的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小心地拆开夹层,一枚刻着缠枝莲纹的铜钥匙掉了出来。张小帅想起在雀金阁密室中发现的暗门,那上面的锁孔与这把钥匙形状吻合。\"这可能是打开庆王府密道的关键!\"他将钥匙收好,带着苏半夏向王府深处摸去。

穿过九曲回廊,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庭院。假山后,果然有一扇刻着飞鱼纹的石门。将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密道内烛火摇曳,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飞鱼纹烛台,尽头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越往里走,腐臭味越浓。当他们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惊肉跳:巨大的地下室里,整齐排列着上百口楠木棺材,每口棺材上都画着完整的飞鱼图腾。棺材中间,王雄正将一枚火折子靠近一个巨大的火药桶。

\"住手!\"张小帅大喊着冲上前。

王雄回头,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来得正好!等这些火药爆炸,整个京城都将陪葬!庆王殿下将登上皇位,而你们,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千钧一发之际,李大人带着番子们赶到。混战再次爆发。张小帅在人群中穿梭,目标只有王雄。当他终于突破重围,与王雄面对面时,对方的绣春刀已经抵在他咽喉。

\"你输了。\"王雄狞笑。

\"是吗?\"张小帅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手中的柳叶刀看似随意地一挥,却精准地挑断了王雄腰间的玉佩绳。玉佩落地的瞬间,露出背面刻着的小字——\"八月十五,子时,玄武门\"。

王雄脸色骤变:\"你怎么......\"

\"陈明德师傅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逆鳞',不是指飞鱼纹,而是玉佩上的龙鳞!\"张小帅趁机夺过对方手中的火折子,\"你们的计划,我早就了然于心。\"

王雄见阴谋败露,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张小帅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血泊中。但在王雄咽气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庆王与东厂督主的双重印鉴。

战斗结束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张小帅站在庆王府的废墟上,手中的飞鱼服残片随风飘动。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阴谋可能还在暗处。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回到验尸房,张小帅将所有证据整理成册。在最后一页,他用朱砂郑重地写下:\"残钩破局,真相昭然。但正义之路,永无止境。\"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坚毅的脸上。他知道,只要还有冤屈存在,他就会继续追查下去,用自己的双手,为死者言,为生者权。

纹里乾坤

雀金阁内烛火摇曳,赌客们的喧嚣声混着骰子撞击声此起彼伏。张小帅捏着一枚飞鱼纹赌筹,指腹摩挲着凸起的银线纹路,突然将其狠狠砸在赌桌上:\"王雄百户,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正在摇骰盅的庄家猛然抬头,玄色斗笠下露出半张刀疤脸:\"张仵作这是何意?\"话音未落,张小帅已甩出十几枚赌筹,青石板上顿时铺满泛着冷光的银纹。当他用火折子凑近,赌筹背面的暗纹在热气中渐渐显形——蜿蜒的线条勾勒出完整的漕运路线图,通州码头的标记处还印着模糊的庆王府徽记。

\"你以为飞鱼纹只是装饰?\"张小帅踢开赌筹,露出背面暗纹组成的漕运路线图,\"通州码头失踪的军饷,都藏在这些赌筹夹层里。无名尸胃中的细沙,就是你们搬运银锭时留下的铁证!\"他展开手中的验尸格目,红笔标注的细节触目惊心:七具尸体胃容物里的石英砂与云母片,和通州三号货仓的土壤成分完全一致。

赌场内瞬间死寂。王雄百户的绣春刀突然出鞘,银线飞鱼补子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张小帅,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他身后的锦衣卫们同时按上刀柄,靴底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张小帅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腐烂的皮肉混合着银质碎屑散发出恶臭:\"这是从死者咽喉取出的飞鱼扣残片,第三道钩刺的缺角......\"他目光扫过王雄袖口补丁,\"与大人官服上的破损处严丝合缝。更有趣的是——\"他扯开赌筹边缘,露出夹层里用油布包裹的碎银,\"这些银锭底部的铸造编号,与三年前被劫的军饷记录分毫不差。\"

暴雨突然砸在琉璃瓦上,炸响的惊雷掩盖了人群的惊呼。王雄的脸色由青转白,突然挥刀劈向烛台。火焰顿时蔓延到帷幔,浓烟中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弩箭泛着幽蓝的光。张小帅拉着苏半夏翻滚躲避,暗器钉入梁柱的闷响混着布料撕裂声。

\"撤!\"王雄的声音在火场中回荡。张小帅却紧追不舍,柳叶刀劈开挡路的桌椅,在灰烬中瞥见对方腰间晃动的铜符——半块刻着\"北镇抚司\"字样的腰牌,边缘缺口与他在乱葬岗找到的残片完美契合。

追至后巷时,暴雨浇灭了身上的火苗。王雄背靠斑驳的砖墙,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狠厉:\"就算你知道真相又如何?庆王府的船队今夜就会......\"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李大人率领东厂番子举着火把围拢,蟒袍玉带在雨幕中泛着冷光。

\"王雄,圣上早有旨意。\"李大人展开明黄卷轴,\"私吞军饷、勾结藩王、戕害漕帮弟兄......\"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赌筹,\"这些飞鱼纹里藏着的秘密,也该见光了。\"

王雄突然狂笑,震得屋檐积水簌簌落下。他扯开衣领,后颈烙着完整的飞鱼图腾,尾钩缠绕着太阳:\"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飞鱼计划?\"他将火折子掷向身后仓库,爆炸声中,数十箱刻着飞鱼纹的木箱显露出来,缝隙里渗出的不是血迹,而是黑色火药。

混战在火光中展开。张小帅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突然发现黑衣人的攻击招式与北镇抚司训练手册上的如出一辙。当他挑开一人面罩,赫然对上陈明德老仵作徒弟惊恐的双眼——对方后颈新烙的飞鱼纹还渗着血水。

\"原来老陈的死......\"张小帅的刀刃顿了顿。就在这刹那,王雄的绣春刀已逼近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的弩箭射断对方弓弦。张小帅借力翻身,柳叶刀精准刺入王雄肩头,却摸到皮下坚硬的金属——那人竟在肩胛骨处藏着机关弩。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时,庆王府方向突然升起信号烟。李大人面色凝重:\"张仵作,看来飞鱼计划的真正杀招,还在后面。\"他拾起半块带血的赌筹,暗纹在雨水中显露出\"八月十五,紫禁城\"的字样。

张小帅握紧染血的柳叶刀,望着远处被乌云笼罩的皇宫。他知道,这些藏在飞鱼纹里的秘密,不过是冰山一角。而那些用漕帮兄弟性命作筹码的阴谋家,终会在真相的利刃下无所遁形——因为每个死者胃中的细沙,每片赌筹夹层里的银纹,都在无声诉说着被掩盖的罪恶。

鳞影惊澜

暴雨如注,顺着雀金阁残破的屋檐倾泻而下,将满地狼藉的赌筹冲得七零八落。张小帅的柳叶刀还在滴血,刀刃上凝结的血珠混着雨水,顺着缺角的飞鱼纹雕刻蜿蜒而下。他望着眼前狂笑不止的王雄,突然意识到这场持续三年的追查,或许即将触碰到最冰冷的真相。

\"知道为什么要用飞鱼纹吗?\"王雄的笑声戛然而止,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小帅,指尖用力扯破衣襟。烛光摇曳中,他胸口狰狞的飞鱼图腾烙痕逐渐显露,银灰色的疤痕在皮肉间扭曲,尾钩处的缺角与张小帅手中的飞鱼服残片如出一辙,\"北镇抚司的人,生来就是替上面清理麻烦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张小帅耳膜生疼。他想起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的血书,想起七具无名尸胃中残留的通州细沙,更想起那些在验尸房彻夜比对的飞鱼纹拓片。原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披着官服的刽子手。

\"三年前漕帮劫饷案,是你们自导自演!\"张小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用飞鱼纹杀人立威,再把罪名栽赃给漕帮,好让庆王殿下的私军顺理成章接手漕运!\"

王雄不置可否地冷笑,突然发力撞向一旁的供桌。三具漆黑的楠木棺椁轰然倒地,腐朽的棺盖裂开时,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张小帅强忍着胃部的翻涌,看着腐烂的尸体从棺中滚出——三张肿胀变形的面孔,赫然是失踪数月的漕帮三大堂主。每具尸体的右手都烙着完整的飞鱼图腾,尾钩处的银痕在腐肉间泛着诡异的光。

\"这些老东西,非要查什么'军饷去向'。\"王雄用绣春刀挑起一具尸体的手腕,刀尖划过飞鱼纹烙痕,\"可他们忘了,漕运码头的每一粒沙子,都听庆王殿下的话。\"他突然将尸体甩向张小帅,腐烂的皮肉擦着对方肩头坠落,\"还有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若不是他非要验第七具尸体的胃容物......\"

\"住口!\"张小帅的柳叶刀瞬间出鞘,刀刃抵住王雄咽喉。三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陈明德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死死攥着半片飞鱼服残片,指甲缝里嵌着的银线,此刻正在王雄的飞鱼补子上闪烁。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李大人带着东厂番子破门而入,蟒袍玉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王雄,圣上有旨!\"他展开明黄卷轴的瞬间,王雄突然暴起,挥刀砍向最近的火把。

火焰瞬间点燃帷幔,浓烟中王雄的身影忽隐忽现。张小帅在火海中穿梭,凭借着对人体要害的熟悉,避开黑衣人射来的弩箭。当他终于揪住王雄的衣领时,对方突然从袖中甩出铁链,缠绕在他脖颈。

\"张小帅,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飞鱼计划?\"王雄的笑声混着浓烟,\"看看这些!\"他一脚踹开密室暗门,里面整齐码放着刻着飞鱼纹的木箱,缝隙中渗出黑色黏液——正是能腐蚀兵器的化骨水。更骇人的是,墙角的铁架上悬挂着数十个麻布袋,血水正顺着袋口滴落。

张小帅强忍恶心扯开布袋,里面竟是漕帮弟兄的首级,每个额头上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残缺代表弃子,完整象征心腹。\"王雄的铁链越收越紧,\"那些无名尸不过是诱饵,真正的杀招......\"

千钧一发之际,苏半夏的弩箭射断铁链。张小帅趁机翻身,刀刃直取王雄心脏。但对方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将火折子掷向木箱。剧烈的爆炸声中,化骨水四溅,腐蚀着周围的一切。

混乱中,张小帅瞥见王雄逃向密道。他捡起地上的飞鱼纹令牌,发现背面刻着细小的缠枝莲纹——这是庆王府的标记。当他追进密道时,墙上的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王雄阴森的声音:\"八月十五,紫禁城的烟花会很热闹......\"

待李大人带人赶来时,密道尽头只剩半张烧焦的图纸。张小帅借着火把查看,残页上依稀可见\"玄武门火器飞鱼阵\"等字样。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场始于飞鱼纹的迷局,原来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雨不知何时停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张小帅站在雀金阁的废墟上,望着远处巍峨的紫禁城。他知道,王雄的落网只是开始。那些藏在飞鱼纹背后的势力,那些用漕帮鲜血铸就的阴谋,终将在真相的利刃下无所遁形。而他手中的柳叶刀,将继续为死者鸣冤,为生者守义,直到所有的罪恶都暴露在阳光下。

漕舟惊澜

警锣声穿透雨幕,在青石巷弄间激起阵阵回响。张小帅半跪在满地狼藉的雀金阁密室内,雨水顺着飞鱼服残片的银线纹路蜿蜒而下,在他掌心汇成暗红的溪流。方才与王雄的激战让他左肩负伤,此刻却浑然不觉疼痛,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破碎的飞鱼纹赌筹。

这些沾着血渍的瓷片在他颤抖的指尖下缓缓拼合,烛光摇曳中,完整的飞鱼图案赫然显现。鱼嘴所指方向,正是东南方的漕运码头。张小帅猛地抬头,望向窗外如墨的雨幕——三日前在漕帮暗桩尸体胃中发现的细沙,与码头仓库的土壤成分完全吻合;昨夜从刀疤脸庄家身上搜出的密信,也提到\"寅时三刻,漕船靠岸\"。

\"张大人!\"苏半夏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女捕快浑身湿透,手中火把在风雨中明灭不定,\"李大人率人包围了码头,但庆王府的船队已经......\"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张小帅瞳孔骤缩,抓起染血的银扣揣进怀里。那枚缺角的银扣边缘还嵌着细小的皮肤组织,此刻却仿佛化作烧红的烙铁,贴着心口发烫。他想起陈明德老仵作临终前的叮嘱:\"飞鱼纹出现的地方,必有逆鳞之谋。\"

漕运码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白雾中。七艘巨大的漕船静静停泊在岸边,船帆上绣着的飞鱼图腾在闪电中忽隐忽现。张小帅带领捕快队伍摸黑靠近时,听见船舱内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是活人被困的征兆。

\"小心有诈。\"他低声提醒众人,柳叶刀出鞘三寸。当他们靠近主船时,甲板上的积水突然泛起涟漪,数十名黑衣人破水而出,手中兵器泛着幽蓝的光。张小帅侧身避开淬毒的弩箭,余光瞥见对方袖口的缠枝莲暗纹——正是庆王府死士的标记。

混战瞬间爆发。雨幕中刀光剑影交错,张小帅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始终锁定船舱方向。当他劈开一名黑衣人的面巾,赫然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三个月前\"溺亡\"的漕帮账房先生,此刻脖颈处烙着完整的飞鱼纹,眼神却空洞如傀儡。

\"原来你们用活人运货!\"张小帅怒吼着挥刀,刀刃划破对方衣襟。里面露出的不是皮肉,而是一块块用桐油布包裹的硬物,撞击时发出金属特有的闷响。他猛地扯开布包,露出刻着飞鱼纹的火器零件,每一块接缝处都涂着防水的生漆。

船舱内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张小帅撞开舱门,腐臭味扑面而来。数十名漕帮兄弟被铁链锁在立柱上,每个人右手都烙着残缺的飞鱼纹,胸口缠着浸透药汁的布条——那是防止他们咬舌自尽的手段。而在船舱深处,三口巨大的铜棺泛着冷光,棺盖上的飞鱼图腾尾钩处,镶嵌着与王雄腰间玉佩一模一样的宝石。

\"张小帅,来得正好。\"阴恻恻的声音从铜棺后传来。庆王府的世子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完整的飞鱼纹令牌,\"知道为什么要用飞鱼纹吗?这是圣上亲赐的荣耀,如今却成了送他归西的丧钟。\"

他抬手示意,铜棺缓缓打开。里面不是尸体,而是排列整齐的红衣大炮,炮管上刻着的飞鱼图腾栩栩如生,鱼嘴对准的方向,正是紫禁城。\"明日中秋,当烟花绽放在玄武门上空时,这些火器会让整个京城陷入火海。\"世子的笑声混着雨声,\"而你们,不过是这场盛宴的餐前点心。\"

张小帅握紧柳叶刀,目光扫过漕帮兄弟中熟悉的面孔。老陈的儿子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却仍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铜棺底部的暗格。当他用刀撬开木板,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不是金银,而是记录着朝中官员勾结证据的账本,每一本封皮上都印着飞鱼纹,缺角的位置用朱砂标着不同的数字。

\"原来用飞鱼纹分等级!\"张小帅突然顿悟,\"残缺的是弃子,完整的是心腹,而那些无名尸......\"

\"不过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世子打断他的话,拍了拍手。舱外突然响起密集的马蹄声,数十名锦衣卫举着火把包围漕船,领头的正是本该被关押的王雄,\"张仵作聪明一世,却忘了北镇抚司的腰牌,从来都是双面可用。\"

王雄的绣春刀出鞘,飞鱼补子上的银线在雨中泛着冷光:\"三个月前那场大火,烧的可不是什么赌场账本。\"他刀尖指向张小帅,\"而是你师傅藏在验尸房夹层里的密信——那上面,可有当今太子与庆王勾结的铁证。\"

张小帅只觉浑身血液凝固。他想起陈明德临终前用血在地板上画的半条鱼,想起老仵作总在深夜对着飞鱼纹拓片发呆的模样。原来从始至终,他们要掩盖的都不是几桩命案,而是一场颠覆皇权的惊天阴谋。

\"杀了他!\"世子一声令下,锦衣卫与黑衣人同时发动攻击。张小帅挥舞柳叶刀,在刀光剑影中护住漕帮兄弟。当他瞥见王雄腰间玉佩的系带时,突然想起三日前在赌场密道发现的半截丝线——那上面残留的孔雀蓝染料,与庆王府的贡品绸缎如出一辙。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李大人率领东厂番子杀到,蟒袍玉带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威严的光。\"庆王世子,圣上早有防备!\"他展开明黄卷轴,\"私铸兵器、意图谋反......\"

混乱中,王雄突然抓起一枚火器零件掷向火药桶。张小帅眼疾手快,甩出柳叶刀将其打落。但世子趁机点燃引线,火焰顺着桐油布迅速蔓延。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抱起最关键的账本,拉着苏半夏跃入水中。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在水下睁开眼睛,看着燃烧的漕船照亮夜空。怀里的账本被防水油布裹着,而那枚染血的银扣正在水中闪着微光。当他浮出水面时,看见李大人带人押解着庆王世子离开,王雄则在混战中被乱刀砍死,尸体漂浮在水面,胸口的飞鱼图腾烙痕在火光中扭曲变形。

三日后,顺天府衙。张小帅将最后一本账本册页整理完毕,在验尸格目旁的\"证物比对\"栏,用朱砂重重写下结案陈词。窗外,护城河的水波荡漾,倒映着重新修缮的漕运码头。他摸出怀中的飞鱼纹赌筹残片,在阳光下缓缓转动——完整的飞鱼图案依旧指向东南方,却再也不会成为杀戮的标记。

这场始于飞鱼纹的惊涛骇浪终于平息,但张小帅知道,作为一名仵作,他手中的银针和柳叶刀,将永远是刺破黑暗的利刃。当暮色再次笼罩京城,他望向紫禁城方向,那里正举行着盛大的中秋庆典。而在验尸房的镇纸下,那半片带着血渍的飞鱼残钩,将永远警示着后来者:权力与贪欲交织之处,唯有真相,永不沉没。

漕运惊澜:飞鱼终章

暴雨如注,顺天府衙的青石板上积满血水与雨水的混合体。张小帅翻身上马,冰凉的雨丝冲刷着脸上的血痕,方才与王雄死士的缠斗让他左肩鲜血淋漓,但眼中的火光却愈发炽热。他转头对身后的苏半夏低声道:“告诉李大人,明早漕运码头,该收网了。”

马蹄踏碎积水的声响在空荡的街巷中回荡,张小帅握紧缰绳,怀中的飞鱼纹残片微微发烫。这半片带着暗纹的残片,是他在雀金阁密室的暗格里发现的,此刻在怀中隐隐发烫,仿佛在诉说着更多尚未揭开的秘密。三天前在验尸房的发现仍历历在目:七具无名尸胃中残留的细沙与通州漕运码头土质完全吻合,而拓片暗纹与赌筹的重合,更将所有线索指向了同一个地方——漕运码头。

夜色深沉,漕运码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七艘巨大的漕船静静停泊在岸边,船帆上绣着的飞鱼图腾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只只蛰伏的巨兽。张小帅潜伏在码头的废弃仓库里,透过缝隙观察着漕船上的动静。他看见黑衣人频繁地往来于船舱与岸上,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与雀金阁赌场庄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张大哥,李大人他们还有半个时辰到。”苏半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紧张。她手中的弩箭已经上弦,目光警惕地盯着漕船方向。

张小帅点点头,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漕船。他注意到,每当黑衣人从船舱中搬出木箱,木箱底部都会留下一些黑色的粉末。借着闪电的光亮,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牛皮纸,小心翼翼地收集了一些粉末。放在鼻尖轻嗅,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传来——这是火药!

就在这时,漕船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张小帅定睛一看,只见庆王府的世子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走上甲板。世子手中把玩着一枚完整的飞鱼纹令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明日中秋,当烟花绽放在紫禁城上空时,这些火器会让整个京城陷入火海。而那些挡路的蝼蚁,都将成为这场盛宴的祭品。”

张小帅握紧了腰间的柳叶刀,心中怒火中烧。他终于明白,飞鱼纹不仅仅是杀人的标记,更是庆王府谋反计划的象征。那些无辜的死者,那些失踪的漕帮兄弟,都是这个庞大阴谋的牺牲品。

“准备行动!”张小帅低声下令。苏半夏吹灭手中的火把,两人悄悄地向漕船靠近。就在他们即将登上漕船时,突然一声梆子响,无数黑衣人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小帅,我道是谁总在坏我好事,原来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仵作。”世子的声音从船舱中传来,带着轻蔑与不屑,“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阻止飞鱼计划?太天真了!”

张小帅冷笑道:“庆王世子,你的阴谋已经败露。李大人率领的东厂番子马上就到,你插翅难逃!”

“是吗?”世子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李大人就真的能奈我何?实话告诉你,他不过是我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张小帅心中一喜,以为是李大人的援军到了。然而,当火把照亮来人的面容时,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来人竟是本该被关押的王雄,他率领着一队锦衣卫,将漕运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小帅,你果然在这里。”王雄的绣春刀出鞘,飞鱼补子上的银线在雨中泛着冷光,“可惜,你的追查到此为止了。”

张小帅环顾四周,心中迅速盘算着对策。他知道,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待李大人的真正援军。“王雄,你身为锦衣卫百户,却勾结藩王谋反,就不怕天理难容?”

“天理?”王雄嗤笑一声,“在这世道,拳头就是天理!庆王殿下英明神武,登基之后必将开创盛世,我等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双方僵持之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惊雷。张小帅抓住机会,甩出手中的柳叶刀,直取王雄咽喉。王雄侧身躲过,两人在雨中展开激烈搏斗。张小帅凭借着对人体穴位的熟悉,多次击中王雄的要害,但王雄皮糙肉厚,且有内功护体,一时之间竟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号角声。张小帅心中一振,知道是李大人的援军终于到了。王雄和世子听到号角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撤!”世子大喊一声,带着亲信往船舱跑去。

张小帅顾不上追击王雄,转身向船舱追去。他知道,世子手中一定握着庆王府谋反的关键证据。冲进船舱,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张小帅点亮火折子,只见船舱内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口棺材,每一口棺材上都画着完整的飞鱼图腾。

当他打开其中一口棺材时,里面竟不是尸体,而是一箱箱刻着飞鱼纹的火器。张小帅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火器一旦在京城引爆,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迅速将火器的位置标记好,然后继续寻找世子的踪迹。

在船舱的最深处,张小帅终于找到了世子。此时的世子正抱着一个木盒,准备从密道逃走。“站住!”张小帅大喝一声,柳叶刀直指世子咽喉。

世子见无路可逃,突然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卷密信。“张小帅,你以为拿到这些就能定我的罪?太天真了。”世子狞笑着,将密信往火把上凑去。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甩出银针,正中世子手腕。木盒掉落,张小帅眼疾手快,一把将密信抢在手中。展开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庆王府与朝中多位大臣勾结谋反的证据,每一页都盖着鲜红的印鉴。

此时,李大人率领的东厂番子已经控制了整个漕运码头。当他看到张小帅手中的密信时,脸色变得极为严肃:“张仵作,你立了大功!这些证据足以扳倒庆王府及其党羽。”

庆王府谋反案告破,数十名涉案官员被一网打尽。当真相大白于天下时,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而张小帅,依旧回到了验尸房,继续着他为生者权、为死者言的使命。

在他的案头,永远摆放着那半片飞鱼纹残片。每当夜深人静,他抚摸着残片上的纹路,就会想起那些为了真相而牺牲的人。他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世道下,或许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将永远做那个追寻真相的人,让正义不再沉默。

漕运码头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只是那曾经的惊涛骇浪,都化作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对于张小帅来说,这场飞鱼纹引发的血雨腥风,将永远铭刻在他的生命中,激励着他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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