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骚乱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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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可怕与恐惧均源于未知。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参照，没有对策，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最煎熬的。许阳不想坐以待毙，他决定要做点什么。

闭上双眼，调动意念神魂之力，右手摇摇虚抓向那飞走的怪蛋。当神魂瞬息接触到怪蛋，哪怕早有准备，炽烈的温度还是让许阳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却依旧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那颗蛋。

突然一股恐怖的力量自蛋内传出，像是一只大手拂开了许阳的神魂侵扰。那种可怕的力量似曾相识，许阳骇然地张开了双眼，无力地望着怪蛋继续飞走。

灰蒙蒙的白光逐渐向祭台中间合拢，那股神圣的气息愈发厚重，当所有刻线的白光完全聚拢，一切将不可改变。蛋体周围的温度似乎更加灼热，周围的空间都似乎发生了扭曲。

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众人齐齐惊掉了下巴。因为许阳的阻拦，哪怕只有一瞬的迟缓，神骏异常的黑马已然追上了怪蛋，完全无视那令人咋舌的高温，一口咬住了蛋体，紧随着的就是“咔嚓”一声脆响和四蹄落地的声响同时响起，怪蛋竟然被黑马一口咬出了裂纹，甚至一枚蛋壳因为不堪咬合掉了下来，恰巧落入了马的嘴里。

神秘的祭坛似乎受到了影响，灰蒙蒙的白光停止了在石槽内的蔓延，然后肉眼可见的缓慢消退，祭坛四周的神圣气息似乎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僵硬了片刻，逐渐消散了。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匹突然窜出的怪马正咬着怪蛋，似乎在对抗着什么，只是此刻露出的一嘴白牙着实让人胆战心惊。那绝不是正常的马该有的牙齿，锋利的牙齿透着森森白光，更像是食肉的野兽用来捕猎的工具。

黑马似是完全不在乎众人，只是一门心思地对付着怪蛋。炽热的高温似乎对它毫无伤害，嘴里紧紧叼着怪蛋，因为用力而扭曲的面容竟然流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左眼用力地眯着，右眼瞪得大大的，终于又一声咔嚓的声响传来，有一片蛋壳掉进了黑马的嘴里，锋利的牙齿刺穿了蛋壳内那一层薄膜，顿时异香扑鼻，一股蛋液顺着牙齿咬出的孔流进了马嘴里，看它的表情一副陶醉的模样，很是享受。

众人随着异香的四散，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液，那是完全出于本能地对美味的垂涎，醒悟过来，纷纷又觉得愕然。那个蛋究竟是什么？那种直击本能的诱惑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一股精纯浩大的神圣气息自残破的怪蛋中爆发，浩浩荡荡，紧接着一阵噼啪的声响，怪蛋毫无征兆地裂开，一个肉球从怪蛋中滚落。初见才拳头大小，落地之后却随风而长，转瞬之间一个赤裸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马明显被吓了一跳，四蹄腾空闪到一旁，却不忘顺嘴牵蛋，一口叼住剥落的蛋壳，两排大牙磨动，艰难地顺了顺脖子，却是吃的渣子都不剩丁点儿，犹自意犹未尽地咂吧两下嘴，竟似是老饕般沉醉其中。

赤裸的人形缓慢舒展身形，一具完美的近乎没有瑕疵的躯体呈现在众人面前，能量波动中，逐渐幻化出衣衫覆盖住躯干，才似后知后觉般扫视周围的情况。身材颀长，金冠束发，白衣胜雪，一双眼睛却是一片灰白，只不过随着视线的流转，一双美目逐渐成形，只不过目光愈发的冰冷了，犹如审视虫豸般俯视着众人。

那是一种超脱生死，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神，那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审视。在他眼中的众生与沙石草木别无二致，仿佛众生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花谢花开。

冰冷的眼神愈发的灵动，看去与常人别无二致，只是冰冷无情的语言却再一次让众人的心沉入谷底：“腌臜低贱的虫子，罪孽深重的亵渎者，献出你们卑贱的灵魂，接受属于宿命的净化！”

黑色长发无风自动，气息翻涌间，各种天地规则被一根晶莹洁白的手指抽取纷纷汇聚，庞杂浩瀚的能量汇聚于指尖，逐渐压缩形成了一个黑的圆点，剧烈的能量勾动得十丈之内狂风骤起，飞沙走石。

许阳众人齐齐调动各自修为，拼命抵抗着忽然出现的暴虐的威压，只是在如此浩大磅礴的压迫面前，所有的抵抗显得那么脆弱无力，徒留苦苦挣扎。

许阳忽然之间想起了自己走过的这些年，遇到的许多人，品味的人间美好，都需要有人来守护。艰难转过头看着六张熟悉的面孔，经过火炜的时候尤其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要刻进脑海里。于是哪怕明知不敌，依旧发出一声怒喝，三魂齐出愤怒而决绝地冲向白衣。

胸前的小葫芦忽然变得滚烫，一股暖流包裹着魂灵，魂灵充斥着愤怒，义无反顾地冲杀而出。

借着魂灵的视角，许阳能够看见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僵硬，眼神在逐渐空洞，终是要抛弃这一身躯壳，去做那奋力一搏。

吼—汪—唏溜溜，怪异的叫声自黑马嘴中发出，喷薄的白气自两个大大的鼻孔喷出，长长的马尾像一根直立的棍子一样竖起，四条布满暗红色火云纹路的健硕长腿弹跳间已经来到了白衣人的头顶，锋利的牙齿一口咬住对方，恶狠狠地闭合一下两排大牙，紧接着向上抛出。不等飞起又顺势马嘴大张，竟然一口将白衣人吞了下去，艰难地扬了扬修长的脖子，鼻孔中忽然窜出两道黑烟，竟是白衣人蓄势待发的狂暴能量变成了一个饱嗝儿被排泄出来。

巨大的吸力从葫芦发出，硬生生将许阳三魂拉回了窍穴，只不过整个人一时间显得呆呆的，不知是神魂受损还是三观炸裂，只是呆呆地望着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