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罚引发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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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后来的城主似乎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前人的路不好走。固然有前人为你扫平障碍，可是也会磋磨一个人的勇气和执着，很难超越。可是前人的财富也不能丢，于是几经演变，菜园就变成了议事园，当初老城主怒拍黄瓜的地方一块巨石变成了问道岩，千百年来无数个决定无极大陆走向的决议都从这里发出。

问道岩周边星罗棋布的岩石上，七十二城主盘踞而坐，坐着都要比寻常人站立高上一大截的山尤其醒目。面容苍老的林沐晨缓缓扫过众人，深深看了眼巨人山，方才语调平缓道：“其实，我们人类和巨人的争斗，无尽岁月以来的一次次战争，都是别人布下的局，而我们，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众人哗然，脸色剧变。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睥睨众生笑看风云，却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棋子。原本以为自己是池塘里的鱼，自由自在，却不知岸边有钓者守候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

深深看了一眼林惊晚，林沐晨继续指着自己道：“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要知道我可是最小的那一个，就算是早衰也不至于老成这个样子的。可大风城最后一战，我不得不动用了家族秘法——负灵，否则我可没把握抵挡巨人疯狂的最后一战。”似是回忆似是感慨地长叹一声继续道：“我动用了老祖宗的灵魂，哦对了，老祖宗叫契。”说完感慨地看向了巨人山，山无语。

契，尘封已久的记忆，远古的名讳，林氏一族的祖宗，脚下这个菜园真正的主人，一个逝去了无数岁月却仍要为人族战斗的老人。众人皆默然。

“所以，我耗费了部分生命，才了解到一些不知道的秘密。”林沐晨眯着双眼缓缓道：“其实，巨人族的神奇黑色石矛，竟然是契的兵器。”

这怎么可能，众人哑然。虽然大家了解到大风城最终战况，可这则讯息仍然雷的众人发焦。无极帝国并没有过多的公布那一战过多的细节。

“没有什么不可能！”林沐晨冷冷道：“大风城不过是养丹之地，而我们和巨人不过是丹料。”

弱肉强食，曾几何时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众人惊悚，然后是愤懑，终究是归于无奈。未知强大不可察。

“不错。”林惊晚适时开口接着道：“很荣幸我也是那一战的参与者，不巧的是我遇到的是同样恐怖的存在，超越人间的力量。”

又似一柄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头，良久无声，就连许阳都被吸引，安静地听着。

“我遇到的那个似乎只是一个守卫，也可以理解为看守丹房的。而且…”措辞良久，林惊晚继续面无表情说道：“那种力量很强，强大到令人绝望。”

“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能如此布局深远，谋划至深。”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位宫装美妇追问道。毕竟没有人会怀疑帝国双璧讲述的真实性，如果连他们都束手无策……强者的无奈同样是弱者的悲哀。

林惊晚、林沐晨双双无语，对视良久，林惊晚方才缓缓站起，右手食指指天，不可说！众人皆凛然。

翻开浩如烟海的卷集，那里通过晦涩简短的文字简明扼要的记录着只言片语。大意是不知其久远前，有种族曰神明，居于九天之上，可移山填海，追星弄过月，俯瞰人间。其性之所兴，落英缤纷，有大福泽显化；性之所恶，则罡风遍地，百鬼夜行。然终不可察。

无极大陆巅峰战力齐聚，似可碾压世间一切敌，然而沉默取代了一切。沉默不语可能意味着爆发，有时候也是无奈的沉寂。

“如果可以终结这一切，我不惜一战。”宫装美妇清冷的声音一如从前，却是打破了良久的死寂。然后，持续冰冷的死寂，每一位强者都在暗自思忖可能存在的危险。

无极大陆至高的皇，无极帝国的统治者，云中城的现任主人继续抛出了令人绝望的讯息：“两位皇叔做出的牺牲，我们找到了共同点，或者说接收到了明确的信息——神罚。神罚即将降临，罪民避无可避，唯一的命运只能接受审判。”

众人不语。

山动了动屁股，努力让自己舒服一些，他甚至有些怀念那些饥不果腹、每日叩边的日子了。让巨人参加这种会议，好比让猴子端坐学堂。

许阳站了起来，久坐让他的屁股难以忍受坚硬的石头持续地磋磨着自己娇嫩的屁股。揉了揉麻木的臀，许阳很不理解一众高手尽皆失声为哪般，于是略带疑惑地道：“看起来大家兴致不高，可是在我们黑水镇，我记得王寡妇说得最多的、最有道理的就是‘我不要节操，别人就不能用节操约束我’ ，那么…”许阳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众多强者的环伺下，压力山大：“那么，如果最坏的结果是死亡呢？”

人死鸟朝天，只要不死，干就完了。

所以你看，所有的事情远没有你看起来那么复杂，只要你尝试着突破底线去论证一下，可能复杂的事情也会变得简单。

如果你不惧怕死亡，那么就面对死亡好了，早一点和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高手齐聚的大会圆满开篇，至于剩下的，许阳才不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远离这越来越难缠的火炜。不幸的是，黑水镇十几年的阅历，没有足够的经验让他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