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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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神刀在雨中划出血色弧线，却在触到张小纯眉心的瞬间寸寸崩裂。张小纯看着刀刃上倒映的自己，终于明白为何张浩的记忆里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不是恐惧，而是对一个父亲彻底的失望。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罪孽？”他反手抓住张家族长的手腕，十二色火顺着血脉灼烧，“看看你的元婴吧，那里面藏着多少无辜的魂灵。”

张家族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元婴正在火中显形，元婴表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庶子的面孔。那些面孔都是他亲手灭杀的族人，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眶看着他，每一道目光都化作利剑，刺入他的道心。

“这是……因果反噬！”他终于明白为何张小纯能轻易化解他的神通，原来所有的罪孽都在为引魂使的道心提供养料。

暴雨突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张小纯背后凝聚出十二色火翼。他挥手撤去火焰，看着跪倒在地的张家族长，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我本不想赶尽杀绝，但你让我明白，有些执念，只有死亡才能终结。”

开灵钉穿透元婴的瞬间，张家族长终于露出解脱的笑容。他看着天空中飞舞的火蝶，想起儿子满月时的啼哭，想起妻子临终前的泪眼，终于轻声说：“或许，我们都错了。”

当他的身体化作光点消散时，远处传来张家主脉族老们的惊呼。他们看着魂舟残骸和天空中闪耀的引魂幡虚影，终于意识到这场追杀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张小纯拾起弑神刀的残片，刀身上的血玉簪碎片发出柔和的光。那是母亲留给张浩的遗物，此刻终于回到了真正的主人手中。他将碎片融入开灵钉，新的道纹在钉面浮现，那是“宽恕”与“重生”的交织。

“该走了。”他对着虚空低语，火翼展开时带起的气流吹散了最后一丝雨雾。远处的荒原上，无数庶子后裔从藏身之处走出，他们眉心的引魂使道纹与火翼共鸣，照亮了被血脉压迫千年的黑暗。

这一战，终将成为蛮荒大陆的传说。人们会记得，有个少年用火焰烧穿了血脉的枷锁，让每个灵魂都能在天道下自由生长。而张小纯，将带着张浩的遗愿，继续走向更广阔的天地，去挑战那些自封为“天命”的权威——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天道，从来不是少数人的独裁，而是众生平等的光明。

“下一次，我不会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他对着星空发誓，火翼的光芒与启明星交相辉映，“因为光明的意义，在于照亮所有角落，无论那里曾多么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