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业火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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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火溶洞深处，张小纯的指尖在十一色火的残影中颤抖。这是他第三十七次尝试凝聚业火，洞壁上凝结的地火结晶已被消耗殆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 —— 每一道都代表一次失败。当第八百一十六缕本命魂火即将融入时，洞外突然传来破风之声，夹杂着周一星惊恐的尖叫。

“张道友！！” 那声音像被利刃划破的麻布，带着刺骨的颤音。张小纯猛然抬头，透过洞口看见漫天血雾中，周一星形如败叶般坠落，身后五十丈高的魂刀正裹挟着上百土着的怨咒压来。少年眼底的金红双色骤然亮起，却在触及魂刀的瞬间化作墨黑 —— 那是十一色火即将失控的征兆。

“滚！” 他怒吼一声，挥手间十色火破土而出，在洞口结成一道火墙。可这一次，火墙竟如纸糊般被魂刀劈开，锋利的刀芒擦着周一星的头皮落下，在他额角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张小纯这才惊觉，自己连日来透支本命魂，修为早已不稳，此刻的十色火竟连普通魂修的攻击都无法阻挡。

“来不及了......” 周一星蜷缩在碎石堆里，看着魂刀上跳跃的幽绿鬼火，突然想起族中秘典里的记载：“当魂刀吞噬百人精血，便会唤醒幽冥鬼差的残识。” 他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头顶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张小纯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狰狞的赤金道纹。那些纹路在接触鲜血的瞬间活了过来，如蛇般爬上脖颈，在他瞳孔里织出一张血色蛛网。“父亲说过，引魂使需以身为炉......”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十一色火的残魂突然从识海深处涌出，在他背后凝成一座燃烧的奈何桥。

魂刀劈落的刹那，业火终于成形。

那是一种超越了视觉的存在，像是把整个幽冥血海浓缩在方寸之间。当十一色火触及魂刀的瞬间，刀身上的鬼差残识发出无声的尖啸，那些被吞噬的土着精血竟逆流而出，在火中化作一朵朵黑色莲花。周一星惊恐地看见，每一朵莲花里都映出一个魂修的脸 —— 正是当年参与围剿丹鼎宗的周家高手。

“原来...... 是因果。” 张小纯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业火顺着魂刀逆流而上，瞬间点燃了两个魂修的本命魂灯。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飞速老化，发丝变白，皮肤皲裂，眼睁睁看着业火如活物般钻进丹田，将他们毕生凝聚的魂火吞噬殆尽。

“饶命！！我们是黑山部落的......” 话未说完，两人已化作飞灰，唯有两枚魂晶坠落在地，里面封存着他们最后的恐惧。上百土着见状四散奔逃，却被业火凝成的锁链缠住脚踝，一个个被拖入火中，化作滋养业火的养料。

周一星颤抖着爬向张小纯，却在看清少年模样时猛然顿住。此刻的张小纯正悬浮在业火中央，双目紧闭，眉心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里面隐约可见一座燃烧的城池 —— 那是幽冥城的入口。他的右手已完全化作火焰形态，五指张开时，地面裂开无数细小的火缝，将逃窜的土着一一吞噬。

“引魂使现，万鬼俯首......” 周一星想起族中长老的临终遗言，终于明白为何张小纯能在短短数日掌握周家禁术。原来早在十年前，丹鼎宗灭门惨案中幸存的幼童，就已被冥河选中，成为了沟通人冥两界的桥梁。

业火突然转向，朝着周一星涌来。他本能地想逃，却发现四肢已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火焰在触及他眉心的瞬间，竟化作一缕青烟钻入识海，他脑海里炸开无数画面：七岁那年在乱葬岗救起的濒死少年、周家地牢里刻在石壁上的炼魂禁术、还有昨晚在迷魂林深处看到的 —— 张小纯与一个红衣女鬼并肩而立的诡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