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古戒觉醒天命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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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静室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苏然猛地抬头，檀香被烟火气冲散，隐约有焦糊味钻进鼻腔。

他掀开帘子冲出去，正撞见蒙毅提着水桶狂奔而过：\"御书房走水！\"

静室离御书房不过半箭地。

苏然赶到时，火势已被控制，几个小太监正用湿麻包扑打余烬。

人群里缩着个穿青灰短打的小太监，额头沾着黑灰，手里还攥着半截烧残的烛台——是日间在偏殿送茶的阿全。

\"奴才不是故意的......\"阿全见了苏然，膝盖一软就要跪，\"烛台搁在案角，奴才擦桌子时碰着了......\"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压低的男声：\"陛下，那小子身上的龙气太盛。

臣前日夜观星象，紫微星旁有客星犯主......\"

\"住口。\"嬴政的声音像淬了冰，\"他救过朕的命，护过咸阳的百姓。

就算真有什么命数......\"他顿了顿，\"朕信他分得清轻重。\"

阿全的手抖得厉害，烛台\"当啷\"坠地。

苏然的目光扫过他煞白的脸，又转向御书房半开的门——嬴政站在残烛前，身影被火光拉得摇晃，像要融进这团混乱里。

\"苏先生。\"

嬴政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时，苏然正盯着自己发烫的戒指。

他走进御书房，焦味刺得鼻尖发酸，案上的《商君书》被烧了半卷，残页上\"治世不一道\"的字迹还清晰可见。

\"朕今日见你拒封赏。\"嬴政靠在案边，手指摩挲着未烧完的烛台，\"从前李斯也这样，说什么'爵禄过盛则危'。\"他笑了笑，\"后来他死在咸阳街头，被割了三千里。\"

苏然的后背绷直了。

\"但你不同。\"嬴政突然上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戒面，\"李斯图的是权，你图的......\"他收回手，\"是这枚戒指里的东西吧？\"

静室的檀香混着御书房的焦味涌进鼻腔，苏然喉间发苦。

他张了张嘴，却听嬴政轻声道：\"朕不知你从何处来，也不知你要往何处去。

但你既在朕的大秦翻云覆雨，便该明白——\"他的目光如刀，\"天下气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担得起的。\"

古戒在掌心剧烈震动，苏然能听见血液在耳边轰鸣。

他望着嬴政身后未熄的余火，突然想起日间在悦来客栈看到的字条：\"苏兄，愿你我皆不负所托。\"张仪说的\"所托\"，难道从一开始就不止大秦？

\"陛下。\"他深吸一口气，\"臣明白。\"

话音刚落，掌心的戒指迸发出刺目金光。

苏然眼前一白，再睁眼时，鼻尖萦绕的已不是沉水香与焦糊味，而是夹杂着胡饼香的风。

他踉跄两步，青石板的凉意透过鞋底钻进来，抬眼便撞进一双锐利的眼。

\"你是何人？\"持剑的年轻男子挡住他的去路，玄色圆领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为何会出现在玄武门前？\"

苏然望着对方腰间的横刀，望着不远处隐在暮色里的飞檐——那是太极宫的方向。

他突然想起方才光幕里的人影，喉结动了动：\"我......可能来早了一点。\"

年轻男子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苏然顺着声音转头，却见远处的宫墙上，月亮正从乌云里钻出来，将\"玄武门\"三个大字照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