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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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石紧贴着腐烂的山楂树桩，后背被树皮上的苔藓冻得发麻。他能听见百米外猪妖兽踩踏枯枝的脆响，以及黑牙每隔一刻钟就会响起的怒吼。自从三日前与猪妖兽激战引发能量暴走，他的肺脉虽然觉醒，但体内残余的碎玉能量却像颗定时炸弹，每次运转天罡气都会引发剧烈灼痛。

“得找个地方调息……” 林石抹去嘴角的血痕，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山涧。但黑牙的搜捕策略显然极为老辣，每隔十步便有两头猪妖兽呈扇形包抄，连山涧里的每块石头都要被獠牙狠狠戳刺。他握紧腰间仅剩的半块碎玉 —— 此刻玉片正散发着微弱的热度，与丹田处的能量产生共鸣，却也在不断吸引着妖物的注意。

当第七波搜捕队的鼻息几乎喷到他脚踝时，林石终于做出决定。他屏息敛气，如同一尾滑入深潭的鱼，悄然潜入山楂林深处的暗河。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腐叶和水草缠绕着他的四肢，却也掩盖了身上的血腥气。头顶传来猪妖兽的哼唧声，獠牙刮擦岩石的刺耳声响让他头皮发麻，有好几次，浑浊的血水就滴落在他仰起的脸上。

蝉鸣在厂房外的老槐树上此起彼伏，大傻用袖子抹了把汗，将最后一箱泡面搬到推车上。仓库里闷热得像蒸笼，灰尘在光束里打着旋儿，沾在他汗津津的脖颈上。“丽莎姐，这破仓库除了过期罐头啥都没有。” 他嘟囔着，踹开脚边生锈的铁皮桶。

丽莎却蹲在墙角，指尖抚过墙面上剥落的墙皮。手电筒的光斑扫过裂缝时，她敏锐地注意到砖石接缝处有新鲜撬动的痕迹。“大傻，过来。” 她声音陡然压低，用美工刀挑开墙缝的水泥，几块青砖竟被轻松推开，露出漆黑的洞口。

腐木与霉味扑面而来，大傻的喉结上下滚动：“这... 这不会是藏尸地儿吧？” 他壮着胆子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照亮一截潮湿的石阶。丽莎将发夹别在耳后，率先走下台阶，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声响。每走一步，空气里的腥甜气息就浓重几分，像是混杂着铁锈与腐朽的檀木味。借着微弱光线，他们发现地下室空间比想象中更大，四周墙壁爬满墨绿色青苔，顺着墙角蜿蜒而下，像一条条诡异的血管。墙壁上还隐约可见一些奇怪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标记，在这阴暗环境里显得格外神秘莫测。

地下室尽头立着四个墨绿色木箱，铜锁表面结着蛛网。大傻伸手去扯锁扣，却被丽莎猛地拽住手腕：“等等！” 她的瞳孔映着箱缝里透出的幽光，那抹绿色让她想起雷娅妖核的色泽。当木箱吱呀开启的瞬间，翡翠原石的冷光倾泻而出，圆润的石料上还沾着缅甸红土，旁边几支完整的犀角泛着琥珀色光泽，在手电筒照射下流转着诡异光晕。

“走私货！” 丽莎倒抽冷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瞥见箱底泛黄的账本，墨迹在潮湿空气里晕染，隐约可见 “野猪岭”“贺宝桥” 等字样。大傻的手刚触到账本边缘，她突然扣住他手腕：“别碰！这些东西能让我们死十次。”

而在厂房外一处高楼过道的阴影里，一双布满老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疤脸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微型摄像头对准木箱。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贺宝桥的声音裹着雪茄的烟雾：“盯着他们，等陈宇峰那群人在山上死绝，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