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蝉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2章 镜中活字(国子监的碎字祭),乌纱劫血墨山河,十万蝉声,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祭酒突然抽出袖中短刀刺向镜池,刀光映出谢明砚身后的「明」字架——架上「明」字缺了「日」部,恰似青禾轮椅在雪地上碾出的螺旋纹。千钧一发之际,沈砚冰的钩链缠住刀身,钩尖挑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下方蠕动的「喉舌蛊」印记,蛊虫形状竟与孙鹤年骨牌上的「剜眼」图案完全一致。「你们用她的血养蛊,」谢明砚推着轮椅机关靠近,机关底部转出孙鹤年的骨牌刑具,却都被磨去尖刺,「可她在血里掺了蓝艾冰晶,现在该你们尝尝舌生钩刺的滋味!」
祭酒剧烈抽搐着跪倒在地,从口中呕出裹着蓝艾根须的冰球,冰球裂开时滚出枚刻着「虚」字的活字,缺角处结着的冰芽竟与青禾义学教具上的齿痕吻合。「她每周三都会留半块蓝艾饼在义学后巷,」他的刀疤褪成青白,露出底下未愈的咬痕,那是常年咬字模留下的印记,「我躲在墙缝里看了十年,以为她不知道...原来饼上的『年』字,是给我这个影子留的暗号。」
远处蓝艾田传来簌簌声,谢明砚透过活字架缝隙望去,所有蓝艾花都朝着国子监弯折,花茎上的冰晶折射出双重幻影:青禾坐在轮椅上对着镜中写「人」字,沈遇站在她身后,手中的蓝艾饼咬痕与祭酒掌心的齿印重叠;成年的谢明砚和沈砚冰则在镜池边拼合活字残片,他们的影子与少年们的幻影交叠。沈砚冰的钩链触到碎字台银铃,铃声与铸钩钉共振,镜池水面映出青禾的绝笔,这次不再是投影,而是用鲜血写在冰面上的真迹:「阿年,镜中字的缺口,该用真相填满。」
「原来她早就知道...」祭酒将铸镜钉刺入镜面,冰珠飞溅处开出蓝艾冰晶花,花瓣上凝结的不是露水,而是青禾的血泪。「我替她磨了十年血墨,每滴都掺着我的愧疚,她却用十年时间,在我心里种了朵蓝艾...」话音未落,活字架轰然倒塌,谢明砚抱住青禾的镜中日记,日记本里掉出半封未寄的信,收信人「阿年」二字被泪水晕开,背面写着:「阿年,钩尖不该指向人心,该指向锁住人心的枷锁。」
暴雪在刹那间骤停,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亮青禾墓前的双生花。蓝艾花瓣接住谢明砚坠落的泪,红莲映出沈砚冰攥紧铸钩钉的手——七枚钉子上的「遇冰禾年」字样,在阳光下拼成完整的「正」字。远处义学童声传来,这次诵读的不是《圣谕广训》,而是青禾编写的《文字启蒙》:「镜者,鉴也,非为照衣冠,乃为照本心。」
祭酒的尸体被蓝艾根须缠绕,掌心的「虚」字活字缺角处长出冰芽,芽尖挂着的融雪滴在镜池里,荡起层层涟漪。谢明砚想起青禾日记里的最后一页,那是用蓝艾汁写的随笔:「雪化了是春天,字碎了是新生,就像被绞碎的灵魂,终会在蓝艾田里重新发芽。」
蓝艾田深处,井中冰镜突然泛起涟漪,映出个戴着斗笠的黑影。他攥着枚刻着「灭口」的活字模,指尖划过唇畔的「正」字刺青,露出阴鸷的笑。沈砚冰的钩链骤然绷紧——那人腰间的银铃纹样虽被雪雾模糊,「司业」二字却清晰可辨,而他手中的活字模,正是当年青禾在青崖山火场丢失的「焚」字主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