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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柳三娘的银镯蹭过铁栏杆,发出细碎的清响。她怀里的柏木木箱还带着老吴夫人的体温,箱底的羊皮纸上,歪扭的钩形画旁点缀着斑斑朱砂小印——那是少年吴明偷蘸老吴的印泥盖的,每次被发现都要罚抄《铸钩经》十遍。最底下的炭笔画里,老吴袖口的墨迹被泪水晕开,竟显影为\"明儿\"二字——当年他打翻砚台,老吴趁机用指尖写下的小名,笔画里还凝着未干的墨香。
柳三娘忽然凑近铁栏杆,声音低得像怕惊醒某个易碎的梦:\"老夫人让我告诉你,\"她从木箱夹层取出一卷细绢,绢面上用金线绣着老吴的铸钩手影,\"你刻的钩划总偏斜三分,是因为......\"她指尖抚过绣品边缘,那里藏着极小的银线钩痕,\"老吴大人当年总把最好的铸模缺口对着你,自己用的都是残次模子。他说,完整的钩子能验毒,带缺的钩子......能救人。\"
吴明浑身剧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毒雾翻涌:每次老吴当众销毁他的试铸钩时,老人的指节总会因用力过度泛白,眼中闪过的痛色比熔炉里的火星更灼人。原来那些被扔进火中的钩子,竟是用老吴私藏的\"清渠\"铸模所造——专为他预留的、带三分缺口的纯净模子,而老吴自己用的,是刻着\"毒雾\"暗纹的残缺模子。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吴明的声音碎成齑粉,泪水砸在草茎编的铁尺钩上。墙根的草钩突然显得无比刺眼,每只缺角都在嘲笑他的愚蠢——他模仿了二十年的\"老吴铸钩法\",竟是师父刻意保留的、不带毒性的残缺版本。
【夜访·断尺与毒雾的对话】
子时三刻,灯笼光将铁栏杆的影子投在吴明脸上,碎成无数细小的钩。弘治帝望着对方瞳孔里翻涌的幽绿,想起太液池底的毒雾罐,罐身\"明崖\"二字被狼毒草藤缠绕,像极了吴明此刻眼底的狰狞。
\"你刻的不是钩子,\"谢明砚的声音沙哑如锈铁,\"是想让老吴看见,他的徒儿长大了。\"
吴明抬头,毒雾在瞳孔里凝成冰棱:\"陛下可知道,老吴教你刻'明崖'时,用的是'毒雾'铸模?\"他笑出眼泪,泪水冲刷过脸颊的纹路,竟与砖墙上的\"明崖\"刻痕分毫不差,\"而他教我的'清渠'模子,永远缺三分角——他怕我学会用毒,却不知道......\"他低头盯着掌心的红点,那些狼毒草脉络正沿着\"明崖\"刻痕蔓延,\"缺角的钩子勾不住权力,只能勾住自己的血。\"
谢明砚帝猛然握住吴明的手,发现他掌心的红点与老吴夫人绢画上的铸钩手影完美重合。铜炉艾草突然爆响,烟缕中浮现老吴临终前的叮嘱:\"砚儿,钩痕留缺处,不是破绽,是让光进来的地方。\"此刻他终于明白,老吴的\"缺口\"里藏着双重救赎——既为帝王预留辨奸的余地,也为徒儿守住良知的微光。
\"明日午门......\"弘治帝的喉结滚动,说不出\"问斩\"二字。
吴明却释然地笑了,毒雾在眼底退潮般消散,露出少年时清亮的底色:\"陛下记得吗?老吴说过,钩子勾得住物件,勾不住人心。\"他望向铁窗外的月光,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现在我终于知道,他的钩子从来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东厂缇骑的马蹄声。吴明掌心的红点突然剧烈灼烧,他低头看见草茎钩缺角处,柳三娘留下的银线钩痕正与他的掌纹共鸣,发出细微的清响——那是铸钩坊清晨开炉的声音,是老吴在说\"明儿,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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