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蝉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9章 算雪覆关(冬至雁门军饷劫),乌纱劫血墨山河,十万蝉声,深夜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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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代州校场
立春的阳光如薄纱般铺在校场积雪上,谢明砚手捧\"算道公平秤\",秤杆上的《九章算术》公式被磨得发亮。秤星用漠北寒铁与中原精铜合铸,每一颗都刻着\"奉公\"二字。冬儿的银线在秤盘边缘织出蛛网般的防蛀网,每根线尾都系着小铜铃,风吹过便发出清脆的\"公\"音。张守恒单膝跪地,刻刀在秤座上刻下\"算道所及,贪墨无隙\"八字,刀刃与石头相击,溅出的火星落在他腰间的狼首算筹袋上——袋口不知何时裂开道缝,露出半枚刻着\"廉\"字的竹筹。
\"从今日起,雁门粮道改用此秤,\"谢明砚算筹一挥,在衙门梁柱上划出朱红刻度,\"每十里设算道驿站,凡过往粮车,须用'盈不足术'核计损耗,若有差池...\"他目光扫过台下噤若寒蝉的官吏,落在李弘济被缚的身影上,\"便如这冰!\"话音未落,他算筹轻击梁柱,檐角冰棱应声而落,在雪地上碎成齑粉。代州刺史双手接过算筹袋,袖口露出的狼首刺青温顺地垂着尾巴,与蓝艾会张扬的狼首截然不同:\"卑职定当以算道为绳,丈量边关每一粒粮、每一钱饷。\"
正当众人齐呼\"算道公正\"时,张守恒手中刻刀突然\"咔嚓\"断裂。谢明砚瞳孔骤缩——断口处赫然嵌着半枚狼首算筹,狼眼处的红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正是蓝艾会\"血筹令\"的标志。与此同时,冬儿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狼首吊坠突然迸出火花,银线如活物般缠上她脖颈,在雪地上织出破碎的算筹符号。陈三扑过去想要扯断银线,却见吊坠背面刻着的\"算狼\"二字,与他五年前在马匪首领胸前见过的刺青一模一样。
雨水·长城敌楼
雨水节气,连绵细雨融化了长城砖缝里的残雪。谢明砚站在敌楼之上,看着陈三用铁秤验收新运抵的军粮,秤杆\"奉公\"二字被雨水洗得发亮。冬儿戴着面纱,银线在粮袋间穿梭,织出的不再是西域绳结,而是中原\"井田格\"算筹符号。张守恒的刻刀在界石上刻下\"雁门关至居庸关,粮道一百二十里\",刀刃映着远处雪山——那里曾是蓝艾会的秘密粮仓,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算筹袋里忽然传来细碎响动,谢明砚摸出祖父的旧筹,筹身刻痕里的\"清正\"二字竟渗出金光,在雨水中显露出隐藏的王室徽记——蟠龙衔算筹,正是当今圣上的御赐之物。他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密旨,当时只道是查贪凭证,此刻才明白,那是肩负着用算道维系帝国边疆的重任。远处传来边军操练的号角声,夹杂着算筹相撞的\"噼啪\"声,士兵们正用算筹计算着军饷与粮秣的比例,稚嫩的嗓音在雨幕中此起彼伏:\"一斗粟米换三钱饷,十斗便是三十钱...\"
惊蛰·蓝艾余烬
惊蛰第一声雷响时,谢明砚接到八百里加急密报。他展开羊皮纸,墨字在雷光中泛着冷光:\"蓝艾会余孽于辽东复现,借'方程术'操控兵器锻造,致铠甲脆如薄纸,箭矢羽不合度。\"陈三正在擦拭铁秤杆,闻言猛地抬头,刀疤在闪电中宛如跳动的红蛇:\"辽东?当年马匪头子就是从那里逃的...\"冬儿沉默地收拾银线,狼首吊坠已被她用银线死死缠住,却仍有火星不时迸出。张守恒低头刻着新的算学碑,刀刃下的\"廉\"字比往日深了三分,却始终缺了一角——正如他藏在靴底的半枚狼首算筹,始终在提醒他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路过雁门关时,几个身着羊皮袄的孩子正在用算筹堆长城模型。最大的男孩将一根刻着\"公\"字的竹筹插在\"城楼\"上,阳光穿过竹筹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宛如撒落的银河。谢明砚驻足观看,忽觉算筹袋发烫,掏出祖父残页,页角不知何时多了行鲜卑文批注:\"算道无界,唯公永恒。\"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仿佛预示着前方更加艰险的查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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