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挖沟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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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委会通知他去街道办事处报名。

来的人说：“你去办事处报个名，有些单位需要人的话，会给办事处发通知，也许能找到工作。”

下午到了街道办事处，他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纸张和墨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蔡仲园清了清嗓子，用略带紧张的声音问道：“请问，这里是负责登记找工作的吗？”

“是，把你的毕业证、身份证和户口本拿出来，登记一下。”

她接过证件，手指在纸张边缘轻轻滑过，然后迅速在一本厚重的登记簿上记录下信息。

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秋叶在风中轻轻飘落。

她抬起头，透过眼镜的上缘，目光落在蔡仲园的脸上，问道：“蔡仲园，你有些什么特长？有的话，找工作会更容易一些。”

蔡仲园沉思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我会照相，也能装收音机，这算不算？”

女干部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确实算。不过，照相馆不多，机会有限。至于装收音机，倒是可以去电子厂试试。”

蔡仲园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不管什么工作，只要能让我有事做，您就多费心了，谢谢！”

女干部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的工作岗位少，没工作的人多。你们这些毕业生一来，找工作就更难了。”

蔡仲园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迫切：“我不在乎工作是否理想，只要有工作就行，麻烦您了。”

女干部说：“好吧，你先回家等消息。一旦有工作，居委会会通知你的。”

“谢谢您！”蔡仲园说完，转身刚想离开办公室。

女干部又问他：“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如果有临时工的活，你干不干？”

“干啊，整天在家待着吃干饭可不是滋味，什么活都行。”蔡仲园赶紧回答，上学这么多年，真想为这个家出点力。

“那就每天早上九点之前来办事处看看，差不多每天都有各种临时工作，你要是真不挑选工作的话，很可能天天都有活干。”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来！”蔡仲园没想到还有临时工这个说法，那就干呗。

第二天一早，他来到办事处，已经有十几个男孩在等着了。

一个瘦瘦的工头，把他们带到一个工地，工头把镐头和铁锹发给他们，给工地围墙挖地基沟。

工头告诉他们：“这两条石灰线就是你们要挖的沟，按照宽度、深度和长度，挖够了才能下班。谁提前干完就提前发工资，每人五十元。”

他吃了一惊问道：“工资怎么会这么低呢？”

“嫌工资低就回家，找工资高的活去。”工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小伙子，走到他旁边说：“你是第一天干临时工吧？”

蔡仲园回答：“是啊，以前不知道有临时工。”

“临时工的工资是层层扒皮的，发工的、监工的、工头和办事处，都要扒一层，本来工资就不高，能剩下这些就不错了，你以为呢？”那小伙说完赶紧去挖沟了。

蔡仲园跟在他后面，按照监工划好的线，每人负责一段，开始挖沟。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镐头刨铁锹挖。

一上午就挖完了一段，下午又领了一段继续挖。

到下班的时候，他们几个已经干完了两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