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祭品馒头长出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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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网突然收缩，将林秋拖向天井。悬尸在此刻集体坠落，腐烂的躯体在触地时碎成面粉。白茫茫的粉雾中升起石磨，磨盘缝里卡着半块带银镯残片的人骨。当林秋推动磨柄时，碾碎的骨渣里飘出张面皮——正是镜中无脸人缺失的五官。

银锁突然剧烈震颤，铜勺脱手插入磨眼。磨盘迸出火星，溅落的粉末在空中凝成接阴婆的轮廓。虚影抬手撒出把朱砂，砂粒落地即长成血红色的馒头，每个顶端都裂开张布满利齿的嘴。

林秋抓起供桌烛台砸向磨盘，火焰顺着面粉蔓延。燃烧的粉末在祠堂半空形成八卦阵图，阵眼处浮现出青铜甑的虚影。当她将铜勺掷向虚影时，整座老宅突然地动山摇，灶房方向传来蒸汽轰鸣。

冲进灶房时，八层蒸笼正在疯狂震颤。最顶层的笼盖被顶起半寸，缝隙中伸出只长满尸斑的婴儿手臂。林秋掀开笼盖的瞬间，滚烫蒸汽灼得她睁不开眼，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啼哭从每层蒸笼里传出。

铜勺突然飞向灶膛，舀起燃烧的柴火泼向蒸笼。火焰顺着水汽窜上房梁，将悬在横梁的二十七串大蒜烧成灰烬。灰烬飘落时，蒸笼里传出皮肉爆裂声，每层都渗出黑红浆液，在灶台汇成血溪流向地窖入口。

地窖铁门挂着的铜锁已生满绿锈，锁孔被面团堵死。林秋用银锁残片挑出湿黏的面团，发现里面裹着半片带牙印的指甲。当铜锁弹开时，门缝里涌出的寒气在地面凝出霜花，霜纹正是《饲魂录》缺失的\"活人炊\"三字。

台阶上散落着霉变馒头，每个都长着人脸尸斑。林秋踏碎第三个台阶的馒头时，地窖突然亮起幽绿磷火。七十二口陶缸呈北斗阵排列，每口缸沿都贴着黄符，符纸被冰霜冻住的褶皱形似婴儿掌纹。

揭开最近缸盖的瞬间，腐臭味混着酒香扑面而来。缸内泡着具女尸，肿胀的腹部裂开，七颗馒头在羊水里载沉载浮。女尸右手紧握着把厨刀，刀柄刻着接阴婆的印记，刀刃缺口处卡着片银锁残片。

当林秋试图取出银片时，女尸突然睁眼，腐烂的左手抓住她的手腕。缸中馒头在此刻全部爆开，爬出七只浑身长毛的紫河车。它们脐带相连地扑向林秋，却被铜勺斩断的瞬间化为面粉。纷扬的面粉在磷火中显现出母亲临终场景——她正将个带尸斑的馒头塞进女童嘴里。

地窖深处突然传来石磨转动声，林秋循声撞开堆满面袋的隔间。石磨正在自主旋转，碾碎的竟是带血的人骨。磨盘上方悬着盏人皮灯笼，灯罩用《饲魂录》残页糊成，火光将磨出的骨粉投影在墙面——正是老宅的全景图，每个房间都标着个带尸斑的馒头标记。

铜勺突然飞向人皮灯笼，勺柄刺破灯罩时，藏在里面的半本《饲魂录》坠落。残页记载的\"活人炊\"秘术详解中，夹着张泛黄照片：接阴婆抱着对双胞胎站在蒸笼前，其中一个女婴的襁褓上别着银锁，锁面貔貅的左眼正是林秋昨夜找到的乳牙。

磨盘在此刻加速旋转，喷出的骨粉迷住视线。林秋挥动铜勺击碎石磨时，藏在轴心的陶罐轰然炸裂。罐中涌出成千上万的食腐甲虫，虫群扑向满地尸斑馒头，啃噬声汇聚成沙哑的经文吟诵。当最后一点面团消失时，地窖深处亮起盏长明灯，火光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她正将沾血的银锁，缓缓按进蒸笼中婴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