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身负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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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颜皱眉，他竟不曾想过地血当初屠戮那一处山寨的缘由竟是此！

“你乃族中佼佼者，修为向来不低，当年夜深人静之时，你又岂会不知那漏网之鱼的逃离！”地血气地浑身颤抖，“荒主大人……你如此作为岂非是助纣为虐……？”

夜颜的抉择令他心灰意冷，更让他认清了现实。

“不是这样的！”而他也终是想起了这件事，即刻做出了解释，“并非如此，当年你与那只乘黄的惨死与那人并无关系，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人，既无犯错，又何苦归为一类？”

“无错？”地血气地仰天长啸，“你是荒主，你一句无错，又岂会还有人会去追究当年的对错！”

夜颜一个劲的摇头否认，虽说他当年的确实是如此想的，导致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他还是放走那无辜之人，没有追究，但事到如今，他已知其中有错。

“当年他不动手，不是于心不忍，而是因他也助纣为虐，分明看不过去，又为何不做阻拦？”地血力争自己心中所认为的对错，“既然明知那群人动手是错，杀人是错，那他又为何袖手旁观？看着那些人草菅人命，不做阻拦，就不是错吗？”

当初的邪灵王也并非是不讲理，只不过是坚守自己心中的对错，而在外人看来，他却成了丧心病狂之人。

“可夜颜也说了，那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动过手，你又凭什么要他的命？”苍梧自是也坚持自己的心之所向。

“更何况……你当初可是要了整个山寨数百条人命……”

从夜颜那尽是无奈的眼眸当中可以看出，他其实也知地血心中苦楚，只可惜做错了事便就是错了，按照他如今的处境而言，绝无可能力挺邪灵一族。

“无错……”地血一时间失望透顶，敛眸苦笑，“他们欺负弱小是无错，视而不见是无错，助纣为虐更是无错！那我不过只是想要活着！何错之有？！”

当年的地血，在族中受尽欺负，被族人弃之，流落街头，任人欺负，可到头来在遇到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他却仍旧愿意施以援手。

就例如当初的那只小乘黄，他不也还是在明知艰难的情况下，将其救下，并到死都没有想过自己逃。

可到头来，却成了他的错……

“夜颜……”地血不禁流下不甘的泪水，“你说句实话，如今……是否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

他抬眼间，周身怨气略显平静，就如同他心灰意冷的心，早已无了期盼，却非要一个心死的肯定。

而他面前的人，既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夜颜心中即便是没有这般觉得，也无法说出口，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如今高高在上的荒主，身后是万千西荒妖众。

如今的他，肩上有了不可割舍的责任与大义，又岂能活得随心所欲？

只见片刻间，他眼底的坚定一转不舍，无奈的苦笑道：“地血，回头是岸。”

这一劝，倒是让地血彻底心死，昔日好友做出了选择，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有了新的友人。

随着一阵苦笑，地血笑得比哭得还难看，颤抖着说道：“夜颜，我早已回不了头……”

那时的荒主使劲摇头，劝他不要冲动，更不愿兄弟反目，可地血偏偏又是个不愿回头的死性子。

僵持之下，邪灵王做出了抉择。

怨气缠绕身侧，他在凌冽的风中抓起衣袍的一角，眼疾手快的将其一角割下，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