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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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晓，其实在你当初消失的那一年时日里，我最后悔的什么？”

夜允川的一双眼眸此时竟也满含泪水，温柔的声音也一瞬有些抖。

阿怜很认真的在听，可要是真问起她来，还真的不知道，便就在他发问之后，乖巧摇头。

“是后悔当初没有能力替你承受那些病痛，是后悔没能让你在那之前见一见这世间的美好，山川大海，你最想看的那些风景。”

那是她许久许久之前的愿望了，他还记得，记在了心里。

“在那一年的时日里，我替你去看过，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记着皙君长老说过的话，许是你变了模样，只为了逃离这一切令你变得更加痛苦的事实，而去追随你所想要的自由。”

这些话，阿怜竟从未听他说过，当初她在醒来之后，也只是听说他回到过中原，回到她从前生活过的地方，逐一游历，只为了体验一番她的过往。

“幸得老天不让我失去你，让我失而复得。”这一刻，他流下了感激且幸福的泪水，“这一次，就让我替你去做那些所谓的大义，而你也可以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去追逐那个属于你的自由。”

阿怜也跟着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二人眼波流转，尽是深情。

“可你已是这世间最后一只乘黄了……”

她一瞬哭出了声音，泪流不止，而夜允川也恍惚间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眼里划过一丝惊意，却很是迅速的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着她。

看她这般大的反应，躲在他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他便也就猜到了，夜幼宁怕是死于她手，而这世间唯二的乘黄，如今就只剩下夜允川了。

一直以来，为何奕忧怜从不对夜幼宁下狠手的原因，其实夜允川不是不知道，反而他正是因为知晓，才会在今日哪怕是知晓她在魑魅谷，也不会急匆匆的前去带走她的缘由。

他很清楚，阿怜正是因为看重二人之间的兄弟情，更是这世间彼此唯一存在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她正是因为失去过，所以她深知那种痛苦，所以她也不希望夜允川会体会到，这才在一次次隐忍中，选择放过夜幼宁。

而夜幼宁很显然也是因为有她的缘故，真正在做尽坏事之后深刻的认清了自己的错误，最后将那些仅有的证据还给夜允川。

这一切的一切，自是少不了奕忧怜的相助。

可这一句话，自然也存在了另一个意思……

夜允川今日做足了牺牲的打算，是因为他清楚到最后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么瑶台之上，西荒主的位置至少还有夜幼宁顶替，整个西荒不至于群龙无首。

战后一切，也至少还有人守着，替他收拾。

可如今夜幼宁已死，倘若连夜允川也相继离世，那么西荒才算是真正走向灭亡的开始。

而奕忧怜哭成这副样子，也正是有这以缘由，她虽不说，可夜允川如今却已看得明白。

他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背，替她将这一口口堵在心口的气顺下去，可即便如此，她哭得抽泣，难过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半分扭转。

“夜允川，含影枪的杀阵只负责杀，可怨气绝无可能杀得尽，你今日的计划本就存在弱点，今日，我来了就不会走。”

奕忧怜将头顶着他的胸口，此时已哭得失声，可含糊间，她也已将自己的选择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