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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仪也不恼,而是又给元韫浓倒上了一杯掺了鲜梨汁的花茶。
琉璃盏映着百枝烛火,将殿内照得恍如白昼。
歌舞升平,但不少人都没有心思观赏了。
元韫浓掩唇轻咳,裴令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转头示意裴九去把殿门关上。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裴令仪仿佛眼里丝毫没有惠帝一样,我行我素。
元韫浓照样没理裴令仪。
有心人见元韫浓跟裴令仪没有交流,已经在猜测了,这是姐弟俩拌嘴了,还是怎么了?
还是说裴令仪如今势大力沉,与元氏有矛盾有冲突了?
又或是说,又有什么大事又发生了?
在京城混迹的达官显贵们多数都会凭借细微的变化而捕风捉影,猜测出一些动向。
看着裴令仪摆到自己面前的蟹酿橙,元韫浓更是无明火起。
裴令仪却仿佛一无所觉,只是笑:“今日的蟹酿橙做得好吃,阿姊快尝尝。”
“不吃。”元韫浓哽着一口气。
“那来尝尝这道玉盘霜,阿姊喜欢吃甜食。”裴令仪既不气馁也不恼,继续笑着撤了蟹酿橙,换了一道上前。
元韫浓更气了,“不吃。”
裴令仪又换了一道糕点上来,“梅花山药糕呢?”
他似乎是以此为乐,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元韫浓。
元韫浓在桌底下踹了一脚得寸进尺的裴令仪。
也就是现在在宫宴上她得给裴令仪面子,不能毁掉多年以来塑造的柔弱形象给裴令仪一巴掌。
不然元韫浓早翻脸了。
“锦州、北州大捷实乃天佑我南朝。”惠帝浑浊的目光扫过元韫浓朱红的裙裾。
他又转动眼珠,看向了元韫浓身边的裴令仪,“如此一来,清河王已官至骠骑大将军,封无可封,赏无可赏。恰好,清河王只有一事相求。”
慕湖舟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毕竟当时他看到了御案上的那份折子。
裴令仪还没回来,那份奏折就已经八百里加急送到御案上了。
显而易见,裴令仪在担心什么。
慕湖舟手中的玉箸搁在食案上,等待惠帝的后续。
他不自觉看向了似乎气定神闲的裴令仪。
裴令仪正慢条斯理地用那把短刀,细致地将炙鹿肉切成极其细小的肉丝。
挑了嫩的一撮,裴令仪放到了元韫浓的食盘里。
“不吃。”元韫浓似乎真的有些恼火了。
裴令仪便乖乖坐在那不动了。
两人似乎没有一个在意惠帝后面的话。
“父皇,儿臣与浓浓的婚约……”慕湖舟握紧了掌心,起身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裴令仪突然抬眸。
惠帝咳嗽起来,他身边的内侍立刻捧出明黄的卷轴。
内侍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临御宇内,夙夜孜孜,惟愿宗枝蕃衍,懿亲辑睦。今观清河王裴令仪,翊赞朝堂,克殚忠诚,朝荣郡主元韫浓兰心蕙质,婉娩有仪。二人皆秉珪璋之质,怀琬琰之姿,门楣相匹,德业相当。”
等待到尖锐的声音余韵散去,现场照旧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惠帝道:“朕念及天家骨肉,笃重伦常,特降此诏,缔此良缘。”
他拿着丹药瓶,说:“着礼部详定仪轨,钦天监虔择吉期,鸿胪寺备办典仪。”
满殿贵胄的视线都不住瞟向裴令仪、元韫浓和慕湖舟三人。
也不知道从哪先起来的窃语声,声音越来越多,他们交头接耳,混着压抑的抽气。
谁不知道前不久的赏花宴上替慕湖舟和慕载物两个皇子选妃,惠帝口头定下了元韫浓,要为二人拟旨赐婚,还定下了慕湖舟做储君。
虽然不知为何圣旨迟迟未下,但是陛下金口玉言,这事也算是板上钉钉了,只差一个黄道吉日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帝王?
可如今才过去多久?惠帝居然出尔反尔了?
这倒是也罢了,惠帝竟然还给裴令仪和元韫浓赐婚?
简直是匪夷所思,这二人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义姐弟吗?
细碎的议论声交织成网。
“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在想什么呢?裴清都和元应怜这两人情同手足,如今居然要成未婚夫妻了?”
“这重要吗?这道圣旨下之前,郡主的未婚夫可还是太子!”
“太子妃变异姓王妃,简直是亏惨了,难不成元氏什么地方得罪了陛下不成?”
“简直荒谬,这算是横刀夺爱吗?”
“太子也太惨了。”
“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弟,这也未免太……”
“也就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吧,血缘上是半点不挨着的。你要是这么说,这还比不上太子和朝荣郡主是表兄妹呢。”
“不是,为什么会突然给他们指婚?”
“定是元氏见义子得胜归来,功高盖世,想着毕竟是没有亲缘的,得亲上加亲成姻亲关系,才向陛下提的。”
“你怎么不说是陛下忌惮清河王功高盖主,利用宗亲姻亲,叫国公府盯着清河王呢?”
“要我说你们消息都不灵通,我可是听说了,是清河王自己求婚请旨的。”
满殿哗然中,裴令仪手腕翻转,方才还在给元韫浓切肉的短刀猛地钉入面前的案几上。
“嗡”地一声,刀匕的铮然声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慕湖舟从内侍宣读旨意起两耳就一阵嗡鸣。
不可置信,震惊,愤怒,不解,困惑,迷茫,仓惶……
又或许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慕湖舟如今的心被填得太满了,以至于思考不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望向惠帝,那双眼睛依然昏沉且什么都装不下。
而他父皇身边的母后,也是跟众人一样露出来如出一辙的表情,但似乎多了几分隐秘的欣喜。
裴令仪则是面不改色。
那元韫浓呢?
慕湖舟望向了元韫浓,元韫浓对此表现得平静,甚至是有些木然地端坐在那里,像是金玉堆砌而成的人偶。
元韫浓整个人似乎浮在一团朦朦的雾气之中。
慕湖舟失手碰落手边蜜桔,圆滚滚、金灿灿的蜜桔咕噜咕噜翻过地上的纹路,滚到元韫浓的裙下。
元韫浓顿了顿,她下意识俯身要捡。
她却被裴令仪攥住了手腕,少年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腕间的脉。
裴令仪微笑,“掉了的东西,阿姊也要捡吗?”
元韫浓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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