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转生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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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为何西行三万里？\"他屈指弹向虚空，毒液经文如活物般游向黑衣人手中的七星魂灯。灯芯骤然爆出幽蓝火焰，将黑衣人周身三丈照得纤毫毕现：灯影里哪有什么实体，唯有万千蛊虫正以《金刚经》所述\"如露亦如电\"之姿疯狂重组人形，蝉翼振动的频率竟与诵经声暗合。

最骇人的是蛊群中央那只金翅碧眼蛊，分明是缩小版的佛陀涅盘相。它头顶肉髻渗出黑血，八宝璎珞寸寸崩裂，六只手臂竟分别结着与林秋寒相同的触地印。当经文触及蛊身时，蛊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体表浮现出《涅盘经·狮子吼品》所述\"烦恼罗刹\"的狰狞法相。

林秋寒广袖翻卷，毒液金莲突然化作曼陀罗花阵。花瓣上浮现出西行途中所见：雪山之巅的饿鬼道众生正啃食自己业障所化的《涅盘经》残卷，饿鬼喉间喷出的毒焰里，隐约可见黑衣人魂灯摇曳的虚影。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场横跨三万里的追逐，不过是佛前灯芯与心魔的千年因果轮回。

沙海深处传来驼铃闷响，七匹玄鳞骆驼踏着流沙旋涡缓缓现身。林秋寒指尖忽有青光暴涨，剑匣表面斑驳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里暗藏的二十八道星轨纹路。当第一缕惊鸿剑气刺破云层时，整片沙海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漫天黄沙凝滞成水晶般的穹顶，三十六颗嵌在驼铃上的陨铁铃铛同时炸裂，迸溅的星火在空中勾勒出药王谷秘传的《百毒天罗阵》图腾。

\"五毒教的千面蛊人？\"黑衣人首领刚捏碎传讯玉简，忽觉胸口剧痛。药王鼎虚影裹挟着三千种毒瘴凝成的锁链，竟将他的琵琶骨生生扯出三寸血痕。鼎身饕餮纹中浮出半张沧桑面孔，正是三年前在漠北客栈说《三国志平话》的跛脚说书人。他手中惊堂木\"咔\"地裂开，露出内里青铜浇筑的虎符本体，符身\"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八字篆文泛着幽蓝冷光。

驼铃声突然变得急促如雨，说书人残破的右臂衣袖无风自动。林秋寒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孙子兵法·九变篇》记载的\"虎符通神\"之术！当年信陵君盗符救赵时，朱亥锤杀晋鄙前也曾见过这般异象。鼎内突然喷出七色毒雾，将黑衣人笼罩其中，说书人沙哑的嗓音穿透时空：\"此乃药王孙思邈改良的九转离魂散，中者三日内若不得冰蟾续命，便要化作沙海白骨。\"

黑衣人袖中寒芒暴起，七十二枚淬毒透骨钉呈天罗地网之势袭来。说书人枯瘦的左手凌空画符，虎符表面突然浮现出《八阵图》虚影，将毒钉尽数吸入阵眼。林秋寒趁机并指如剑，剑匣底部飞出一枚青铜药杵，与虎符碰撞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这正是药王谷失传百年的\"悬壶济世\"暗器，专破邪派护体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