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通过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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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异常迅速，瞬间便射入了他的眉心里，紧接着便是响亮的仙音与恶鬼的咆哮声。

这两种犹如天崩地裂，截然相反的声音充斥着肖寒的脑海，让他脑袋产生一阵阵有规律的疼痛。

肖寒强忍着这些恐怖又神秘的声响，意识内敛，迅速来到《七星御魂宝典》上。

惊人地发现自己的眉心中，《七星御魂宝典》之上多了两道虚影，一道蓝光璀璨，神圣高洁，仿若一轮蓝月，一道漆黑如墨，如同深渊中的恶鬼。

肖寒忍着剧痛看过去，蓝光璀璨，神圣高洁的身影赫然是一位仙人，一个飘逸出尘的男子立于一朵蓝莲之上，而漆黑如墨的身影则是一个面容狰狞的女子，她神色阴狠，面容扭曲如同厉鬼。

此时两道身影正在相互对峙，似乎在激烈交锋，浩大的仙音声与恐怖的咆哮声无形地碰撞着，肖寒整个眉心中都在这两人的无形争斗下动荡扭曲。

“只是修炼个功法而已，为什么会出现两道身影！”肖寒心惊不已，仿佛置身于两人的战场之中。

肖寒仅仅是看了两人一眼，灵魂就强烈震动，仿佛要离体而出，根本压制不住。

肖寒现在的脑海中除了仙音声与咆哮声，再无其他声音，而且这两种声音越来越强烈，快要将他的意识震散。

到最后，仙人和恶鬼开始交战起来，翻天覆地之势，惊涛骇浪之态，肖寒的意识彻底被震散，之后被一股吸力吸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内。

这里宛如仙境，云雾缭绕，山峰形态各异，放眼望去山峦起伏，肖寒的意识来到了其中的一座山峰山腰处，这里有一个平台，瀑布在旁飞泻而下，古木扎根在侧，灵鹤翱翔蓝天，似真似幻，山雾朦胧，美如画卷。

古木开花千载一瞬，虚幻不实的花瓣纷纷飘落，肖寒环顾四周后愣了愣，因为他的手上拿着《七星御魂宝典》，并且典内翻过来了一页，一页空白的书面，而他的身前盘坐着两道身影，正是仙人与恶鬼。

他们盘坐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但身体与地面却有一指来高的空隙，仙人神圣，恶鬼阴森，肖寒知道，自己的意识恐怕是被仙灵御雷术拉入了一个神秘空间内。

仙灵御雷术所铸造的空间。

他以前听他那不靠谱的师父说过，一些绝世强大的功法修炼之初，会有一些幻象，眼前的情景恰恰符合了这个说法。

仙人和恶鬼皆目不转睛地望着肖寒，三人沉默不语，直到此时，他似乎有点明白乞丐老人所说的坚守本心是何意思。

就在这时，恶鬼和仙人同一时间单手一挥，在他们的面前，肖寒身体两侧各自出现了一个宝座，一个蓝光熠熠，神圣非凡，一个黑暗沉沉，阴冷至极。

意思很明显，肖寒必须要挑选其中一个来坐，但选择哪一个宝座，恐怕都会让另一方不满，这正是纠结之处。

“坚守本心，坚守本心！”肖寒内心十分纠结，甚至挣扎。

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后，肖寒两个都不选，而是坐在了两个宝座之间的草地上。

仙人和恶鬼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肖寒坐下后，仙人开始说话了，他的话音十分空灵，带着几分仙韵，犹如得道仙人在传道。

“传你三万年法力，让你守护三万里河山，你可愿意！”

“传你三万年修为，让你毁灭三万个门派，你可接受！”

恶鬼的话音极其阴冷，让肖寒听得身上阵阵发凉，并且，两人所说的话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要守护三万里河山，一个是毁灭三万个门派。

仙人所说的“里”，恶鬼所说的是“个”，即便如此，肖寒也没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什么，选择其中一个后，后果会怎样也不清楚。

“坚守本心，坚守本心！”肖寒心中默念，他并没有立刻做出选择，要是别人，恐怕第一时间会选恶鬼，谁都想拥有强大的修为，守护河山谁管这些。

“我不愿意，我不接受！”肖寒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仙人和恶鬼异口同声问道：“为何，理由！”

“给我三万年修为，我也不会毁灭三万个门派，也不会守护三万里河山，我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我也不是慈悲为怀之人，我活着是为我自己，而不是为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诛之，我为何要守护三万里河山，我为何要毁灭三万个门派，就为三万年修为么，我做我自己，三万年修为我自己修炼便可，不用两位前辈慷慨相赠。”肖寒望着两人的双眼，侃侃而谈，掷地有声地说道。

恶鬼与仙人面面相觑，后者淡笑道：“你比前面那两个小子还要坚定！”

“前面两个小子？”肖寒眼珠一转，顿时明白两人口中所说的两人应该是天剑宗的开宗老祖和现任宗主李云飞。

恶鬼悠悠地说道：“世间善恶不两立，我为恶，他为善，倘若你面前有两个大机缘，一善一恶，你该如何抉择！”

随即仙人拿出两团震动虚空的力量本源，一蓝一黑，放手一张，两团力量本源飘在了肖寒的面前。

肖寒摇摇头，将两团力量本源推开，说道：“我也想问问你们，何为善，何为恶，你认为你就是善？你认为你就是恶？”

两人明显一愣，万万没想到肖寒会不答反问，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我守护众生，让众生免受苦难，得到安宁，不受邪恶所侵，难道不是善？”仙人说得有条有理。

恶鬼缓缓道：“我终日杀戮，血债累累，难道不是恶？”

“是么？”肖寒点点头，道：“你守护众生，所为守护众生，就是让众生听从你的道，让众生遵循你的意，这是善？你终日杀戮，杀人无数，那你怎能证明那些人不是无辜？”

“何为善，何为恶，谁又能说清，两者之极，难以分辨，现在大荒邪祟横行，中原早已沦陷，民不聊生，黑暗笼罩了大地，生命在苦难中挣扎，千万人颠沛流离，有人宁死不屈，有人屈膝投降，昔日的繁华早已烟消云散，留下人们的灵魂四处漂泊，难道邪祟他们就是恶？难道大荒的生灵就没有罪过？百花村百口人一夜之间被灭门，难道神秘势力的人就是恶？那邪祟和神秘势力之间谁又是恶！谁又是善！”

肖寒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把两人说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肖寒咧嘴一笑，道：“仙灵御雷术只是一卷功法而已，你们残留的魂魄为何还要阻拦要修炼它的人，倘若一开始，从宝座到三万年修为再到善与恶，我选了其中之一，我早就被淘汰了吧，应该就是这接二连三的选择让无数人措手不及吧，因为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有意思，有意思！”仙人和恶鬼异口同声地说道，到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两人被摆了一道，倘若两人一开始硬要肖寒做出选择，那就不会落入他的善与恶的陷阱中了。

“好好好！”两人异口同声连说三个好，一脸无奈，道：“你比那两个小子还要厉害，他们只知道坐在中间不说话，像根木头似的，你倒好，还反问起我们来了，不过中原真的已经沦为邪祟肆虐的死地了么。”

肖寒叹道：“听闻是的，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坚守在中原。”

恶鬼与仙人面面相觑，说道：“看来是那东西被人开启了。”

“那东西？什么东西，我在一些古籍上看过，万年前起，邪祟还是被封印在北境的，不知道为何万年前开始侵犯大荒，中原接连失守，不过还能有人能抵挡万年，也算强大，现在邪祟的侵略开始逐渐往巴蜀而来，用不了多久，恐怕巴蜀也会沦陷。”肖寒思索道。

大荒分为两大地域，中原与巴蜀，还有万年前起被封印的北境，传说中的仙的居所，东海。

北境和东海，那是传说中的地域，一个是邪祟的地域，一个则是仙的居所，大荒中的人们对其的认知仅仅只是从书上。

“什么东西？”仙人和恶鬼相视一眼，说道：“不知道！”

“残魂也无赖！”肖寒无奈地说道。

“其它的事就不探讨了，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仙灵御雷术就交给你了！”

肖寒闻言喜不自禁，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言论竟然真的将他们“击败”了。

“仙灵御雷术，形如仙，威如雷，修至极致，无惧比自身修为还要高上一个境界的对手！”

恶鬼与仙人原本就虚幻不实的身躯化作一蓝一黑两道光芒缠绕在一起，相互交织，犹如一阴一阳在交替。

最后，这两色光芒飞射在了《七星御魂宝典》空白的页面上，页面上顿时出现了一幅画，画中是一道由一半仙人一半恶鬼组成的身影。

肖寒深吸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而且这个奇异的“仙境”也开始慢慢消失，意识回到眉心中。

《七星御魂宝典》一翻，肖寒灵魂属性形态的魂一震，脑海中顿时涌现了仙灵御雷术的信息。

阁楼内，肖寒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激动根本掩饰不住。

破晓时分，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云雾层层，晨曦初现，天剑宗三十三峰在迷蒙的云雾笼罩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磅礴巍峨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