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苻坚四面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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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挣破厚重云层的桎梏，轻柔且斑驳地洒落在苻坚那气势恢宏的宫殿之上。殿内，凝重肃穆的氛围如一张无形且密不透风的大网，紧紧笼罩着众人。苻坚身姿笔挺，宛如苍松般高坐于龙椅，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又夹杂着几分壮志豪情下不易察觉的审慎。多日来的深思熟虑，已在他心中精心勾勒出一幅气吞山河的统一天下蓝图，每一处细节都经过反复权衡，此刻，他终于下定决心向四方同时发力，开启这注定波澜壮阔且充满未知挑战的霸业征程。

苻坚目光如炬，仿若能洞察众人内心的每一丝波澜，缓缓扫视着殿下一众将领。而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雄浑有力，仿若洪钟般响彻在空旷的大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朕欲成就不世之功，混一华夏，今当四面出击，扬我大秦赫赫威名。向西，西域之地虽地处偏远，然其战略位置至关重要，乃兵家必争之要冲，不可或缺；向东，需稳固边疆防线，以强大的军事实力威慑诸夷，确保东部边境长治久安；向北，务必要彻底驯服草原各部，使其心悦诚服地为我所用，成为大秦坚实的北方屏障；向南，则剑指东晋，以雷霆之势扫平江南，实现天下归一的宏伟大业。”众将领听闻，顿时面露振奋之色，眼中燃烧着激昂的斗志，齐声高呼：“陛下英明，大秦必胜！”那声音整齐划一，如滚滚雷鸣，在大殿内久久回荡，仿佛预示着大秦即将踏上的辉煌征程。

苻坚心里明白，各路人马主帅的人选，乃是此番大业成败的关键所在，尤其是攻打襄阳这至关重要的一战，襄阳城地理位置险要，乃是东晋防御体系中的重中之重，若能攻克，南征之路将顺畅许多。这时，慕容垂迈着沉稳且自信的步伐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朗声道：“陛下，臣愿率大军攻打襄阳。臣麾下将士久经沙场，历经无数战火的淬炼，作战勇猛无畏，皆为大秦精锐。且臣早年在南方游历，对南方地形颇为熟悉，山川河流、关隘要道皆铭记于心。此次出征，臣有十足的把握，必能一举攻克襄阳，为陛下扫清南征之路的障碍，不负陛下厚望。”慕容垂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渴望建功立业的炽热光芒，心中暗自盘算：“若能拿下襄阳，我在这大秦朝堂之上便能站稳脚跟，积累足够的威望与实力，往后复国大业也多几分胜算。待时机成熟，或许便可重振燕国昔日荣光。”

苻坚听了慕容垂的请命，微微皱眉，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在他身上稍作停留，试图从慕容垂的神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他心中清楚，慕容垂作战勇猛，军事才能出众，在战场上的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可此人毕竟是外族降将，虽表面臣服，但其野心勃勃，心思难测，难保不会在手握重兵出征之际，为了一己私利生出异心。如今给予他攻打襄阳的兵权，无异于放虎归山，万一他与东晋暗中勾结，或者拥兵自重，割据一方，那可就坏了一统天下的大事，大秦的千秋霸业也将毁于一旦。思索至此，苻坚不动声色地说道：“慕容将军忠心可嘉，然朕已有全盘安排，攻打襄阳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需从长计议，谨慎抉择。”慕容垂心中一凛，敏锐地听出了苻坚话语中的拒绝之意，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中暗忖：“看来苻坚始终对我心存戒备，不肯轻易将如此重要的兵权交予我手，让我错失这建功良机。也罢，眼下只能暂忍一时，等待下一次机会。”但表面上，他依旧恭敬地叩首道：“陛下圣明，臣静候差遣。”

反复斟酌权衡后，苻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苻丕身上。苻丕身为皇室宗亲，与苻坚血脉相连，忠诚度毋庸置疑。尽管他作战谋略稍逊一筹，但为人稳重，行事稳妥可靠，在关键时刻能够坚守大秦的立场。“苻丕听令，朕委你为攻打襄阳的主帅，领七万精兵，即刻向襄阳进发。襄阳乃东晋重镇，拿下此城，便能为朕打开南征的突破口。你务必全力以赴，不负朕的信任与重托。”苻丕神色庄重，单膝跪地，大声应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将襄阳城攻下来，为陛下的南征大业立下汗马功劳。”言罢，领命而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此去定要展现自己的能力，不辜负苻坚所托，也好在朝堂之上增添几分威望，证明自己的价值。

向东方向，苻坚派遣了另一位久经沙场的将领坐镇边疆要地。这位将领深知责任重大，抵达之后，便全身心投入到军务之中，整军练武，严格训练士卒，提升军队的战斗力。同时，密切监视东方诸国的一举一动，如同一只警惕的雄鹰，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动静，即刻出兵镇压，确保东部边境的安稳，为大秦的东疆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向北，苻坚深知草原部落的桀骜不驯，犹如难以驯服的烈马，选派了猛将苻洛前往。苻洛以勇猛果敢着称，在军中威望颇高。苻坚严令他加强对草原各个部落的控制，积极练兵，将训练好的精兵持续不断地送往长安，以充实南征的兵力。苻洛虽心有不甘，毕竟他也渴望在更重要的战场上建立功勋，但君命难违，不敢违抗圣命，只得领命筹备。他深知，这是苻坚对他的考验，也是他展现忠诚与能力的机会，只是在执行的过程中，难免对未能参与更关键的战事而感到一丝失落。

而向南，苻丕大军星夜兼程，一路尘土飞扬，不日便抵达襄阳城外。只见那襄阳城，城墙高耸入云，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汉水之畔，临汉水而立，仿若一座巍峨雄关，气势磅礴，扼守着南北要道。城头晋军旗帜飘扬，猎猎作响，守将朱序严阵以待，目光坚定地望着城外逐渐逼近的秦军。他虽知秦军来势汹汹，如黑云压城，但毫无惧色，心中怀着对东晋的忠诚与坚守城池的决心。

苻丕勒住缰绳，望着眼前这座坚城，心中暗自思忖：“这襄阳城果然险峻，不愧是东晋的军事要冲，城墙坚固，地势险要，若能将其拿下，我在陛下跟前必能立下大功，往后在朝堂之上，也能更有话语权，让众人对我刮目相看。”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又恢复冷峻，果断下令道：“大军就地扎营，务必将襄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断了他们的粮草补给，看他们还能支撑多久！”七万大军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喊马嘶，不多时，营帐便连绵数里，炊烟袅袅升起，与城头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那营帐犹如一片灰色的海洋，将襄阳城团团围住，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帷幕。

苻丕遣使者至城下，使者战战兢兢地高呼：“晋军听着，大秦天兵至此，若速开城门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城上朱序听到喊声，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我受晋室厚恩，肩负守城之责，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岂能向尔等蛮夷低头？”他目光坚定地望向城下，大声回道：“吾受晋室厚恩，唯有死战，岂会降汝等蛮夷！我等誓与襄阳城共存亡，要想进城，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言罢，令士兵放箭，一时间，箭雨纷飞，如蝗虫般射向城下，使者狼狈逃回，秦军阵中一阵骚乱。

秦军见劝降无果，遂展开强攻。苻丕一声令下，攻城器械纷纷向前推进。投石车抛出巨石，巨石呼啸着砸向城墙，如雷霆万钧之势，城垣震动，砖石飞溅，有几块巨石甚至砸进了城内民居，百姓惊恐尖叫，孩童吓得哇哇大哭。苻丕见状，心中竟涌起一丝得意：“哼，看你们还能撑多久！襄阳城早晚是我大秦的囊中之物。”云梯如林立起，秦兵蚁附而上，喊杀声震天，他们如同潮水般向着城头涌去。晋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齐下，热油沸水泼洒，一时间，秦军攻势受挫，死伤惨重，城下尸积如山，鲜血将土地染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朱序深知秦军不会善罢甘休，日夜巡查城防，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兄弟们，我们身后是万千百姓，是家国河山，今日守住襄阳，就是守住我们的根，守住我们的尊严与荣耀！大家齐心协力，同仇敌忾，定不能让秦军得逞！”士兵们听了，个个热血沸腾，眼中燃烧着坚定的斗志，高呼：“愿与将军共生死，守襄阳！”城中百姓亦同仇敌忾，青壮年纷纷上城助战，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对侵略者的愤怒与反抗的决心；老弱妇孺则搬运物资、烧水做饭，为守城将士提供后勤保障。一时间，襄阳城内军民一心，众志成城，令秦军数次强攻皆无功而返。每一次击退秦军的进攻，城内都会响起欢呼声，这欢呼声既是对胜利的庆祝，也是对坚守的鼓励，更是对未来的信心。

僵持数月，秦军粮草渐乏，士气低落。士兵们面有疲色，对这场久攻不下的战役产生了厌倦和恐惧。苻丕心急如焚，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别说攻城了，军心都要散了。若不能尽快破城，陛下必定怪罪于我。”正苦思破城之策时，帐下谋士进言：“将军，襄阳城坚，强攻难下，何不暗挖地道，潜入城中，里应外合？如此或许能出其不意，攻破城池。”苻丕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当即采纳，拍着谋士的肩膀说：“此计甚妙！若能成功，你当居首功！”于是，秦军挑选精锐工兵，趁夜在城外隐秘处开挖地道，日夜不休。工兵们在黑暗中挥汗如雨，小心翼翼地挖掘着，每一声镐头与土地的碰撞声都仿佛是他们与襄阳城的较量，他们深知，这条地道或许将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晋军这边，朱序巡查时，闻听地下隐隐有声响，心中一惊，凭借多年的守城经验，料想秦军可能在挖地道。他心急如焚，立刻召集众将商议：“秦军诡计多端，想必是在挖地道，妄图偷袭，我等不可不防！若让他们得逞，襄阳城危矣。”急令士兵在城内沿墙根挖掘深沟，以截断地道。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城内尘土飞扬，挖掘声此起彼伏。果不其然，数日后，秦军地道挖至城墙下，正欲破土而出，却被深沟所阻，功亏一篑。当听到地道被截断的消息时，秦军工兵们绝望地瘫倒在地，他们多日的努力付诸东流，而晋军则欢呼雀跃，仿佛又赢得了一场重要的胜利。

此时，城中却突生变故。朱序有一麾下将领，名唤李伯护，见秦军围城日久，城内粮草渐少，百姓困苦不堪，心中心生怯意，又被苻丕派人暗中游说，许下高官厚禄的承诺，竟鬼迷心窍，暗通苻丕，愿为内应。苻丕大喜，与他约定破城之日，许以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李伯护心中虽有愧疚，觉得背叛主公与同僚有违忠义，但恐惧占了上风，他暗自安慰自己：“这襄阳城迟早要破，我不过是顺应大势，为自己谋条活路罢了，况且家人也能因此过上好日子。”于是，在贪欲和恐惧的驱使下，他一步步走向了背叛的深渊。

一日深夜，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李伯护悄悄打开城门，秦军见机蜂拥而入。朱序闻变，仓促率军抵抗，心中悲愤交加：“竖子误我！我如此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等叛国之事！”怎奈秦军势大，城内又有奸细捣乱，防线渐溃。朱序在乱军中力战不敌，终被秦军俘虏。襄阳城破，烟火弥漫，百姓哭声震天，这座坚守数月的坚城，就此沦陷。大火在城中肆虐，映红了夜空，仿佛在为襄阳城的沦陷而哭泣，百姓们四处奔逃，呼儿唤女，场面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