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积恶余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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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骤然乌云翻涌，铅灰色云层如铁幕压顶，宗门广场的地砖在阴云中泛着冷冽的光。冷若雪刚被丹炉砸得身负重伤，四道穿透云层的威压便如重锤落地——鬼老、幽老、冥老、钱老四位影盟长老踏破虚空而来，所过之处，云层竟被灼出四个漆黑的窟窿。

“什么？！还有强者！他们究竟是哪边的人！”人群中有人惊恐低呼着。

鬼老提起酒葫芦饮了一口，而后笑眯眯地看向我：“好徒儿，师父来看你了！”

话音未落，天边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山崩地裂一般。众人惊愕地望向远方，只见天空中出现了四道身影，四人正是破天、绝天、弑天和泽天，分别率领着风、林、火、山四队人马，如一股狂风席卷而来。

眨眼间，他们便踏空而至，稳稳地落在了众人面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四人皆是威风凛凛，气势磅礴。他们身上的气息强大无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众人见到我时，竟然纷纷跪地拱手，齐声说道：“参见尊主！”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竟是他们的老大！

武亮老祖站在一旁，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这股威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此等威压，就连老夫也……”武亮老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天呐！他们是叶晚舟的人！”

“叶晚舟竟然还有如此底牌！”

不知人群中是谁议论出声，只见破天释放强大威压，随后冷冷呵斥一声：“聒噪！不想死的都给我跪下！”广场顿时跪倒一片，青鸾弟子全部额头贴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随手甩开冷星流，笑着说道：“师父，你们来得有些晚咯。”

此刻，楚知意素手轻挥，巨大丹炉骤然缩小，化作寸许高的鎏金炉鼎落入手心。炉身流转的琉璃火映得她眉目冷冽。冷星流窒息般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冷若雪更是惊恐地说道：“叶晚舟，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也配知道晚舟的身份！”楚知意缓步上前，指尖掠过鎏金炉鼎边缘，琉璃火骤然暴涨三寸。冷若雪蜷缩身子，重伤的身躯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你、你别过来……”

“啪！”

清脆的耳光声突然炸开，冷若雪的头猛地偏向一侧，脸颊瞬间肿起五道指痕。她刚张开嘴，“我……”

“啪！”第二记耳光接踵而至，鼻血混着碎牙从唇角溢出。楚知意指尖轻弹，琉璃火如锁链缠住对方脖颈，迫使她仰起头来。

“你……”冷若雪含混不清地发出呜咽。

“啪！”第三记耳光落下，左脸已高高肿起，眼眶渗血。楚知意垂眸看着她，语气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你还想说些什么。”

广场死寂如坟，唯有耳光声混着琉璃火的噼啪声，响了十三下。冷若雪的脸已肿成紫黑色的馒头，鼻梁歪在一旁，眼球布满血丝，连求饶的气音都漏不出来。

楚知意指尖微动，火链将人凌空提起，鎏金炉鼎轻轻磕在对方额角。琉璃火顺着伤口钻入经脉，冷若雪喉间溢出破风箱般的嘶吼。

楚知意愤怒地说道：“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男人？”

冷若雪强忍着满脸肿痛，泪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滑落，颤抖着向我哭喊：\"晚舟！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个贱人如此伤害我吗！\"

我垂眸冷笑一声：\"冷若雪，方才你诬陷我时，没料到会有如今的下场吗？\"

“那都是冷星流逼我的！我是爱你的呀！”她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我摆了摆手，“你的爱，我可无福消受。假若我没有后手，如今我怕早已是你和冷星流的手下亡魂了吧。”

冷若雪叹了口气，苦笑道：“一步错，满盘皆输。叶晚舟，我承认我与父亲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你动手吧。”

“你这贱人也配晚舟动手？”伴随着这声怒喝，楚知意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炸裂开来。话音未落，只见知意手臂一挥，丹炉腾空而起。眨眼间，丹炉迅速膨胀变得巨大无比，宛如一座小山矗立在众人面前。

丹炉表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熊熊烈火从炉口喷涌而出，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要吞噬一切。就在这时，楚知意口中轻喝一声：“收！”

刹那间，丹炉猛地向前一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冷若雪紧紧地包裹起来。冷若雪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就被丹炉强大的吸力卷入其中。眨眼之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丹炉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背过身去，回忆起曾与冷若雪的点点滴滴，不禁叹道：“天理昭彰，报应循环。盛世造业衰时显，积善余庆积恶殃。”

就在我感叹之余，忽闻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百里长恨被曹轩等人拎着脚踝倒提起来，像摔破布袋般数次砸在青鸾石雕上。他的四肢以诡异角度扭曲着，方才被拆骨的手腕还在渗着骨髓。

“叶少，这狗东西的舌头还没割。”曹轩扯住他稀疏的头发往后一拽，露出他渗血的牙床，“要不要让他在死前留两句遗言？”

我凝视着百里长恨思虑片刻，随后望着武亮老祖说道：“老祖，此贼您看着办吧。”

武亮老祖看着百里长恨不成人形的样子，刚动了恻隐之心。只见百里长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混着血沫的痰块吐在我脚边：“叶晚舟……你这个伪君子！要杀便杀！”

“狗东西还在乱吠！”曹轩闻言，一记重拳狠狠击中曹轩的右脸。百里长恨一口鲜血喷出，随后缓缓咧开嘴，断齿间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们……这群叶晚舟的走狗！武亮……没儿子的滋味如何！有种给老子一个痛快！哈哈哈哈……”

“聒噪。”

小虎抬手一道天雷劈在他丹田，百里长恨的腹部瞬间炸开碗口大的窟窿，肠子顺着伤口滑落在地。曹轩却不给他痛快，指尖掐入他后颈大穴，强迫他用仅剩的半口气继续嘶吼着：“武亮！武岩就是我害死的，还不杀了我！”

“晚舟，如今他也受到了应有的代价，送他上路吧。”武亮老祖摆了摆手说道。”

“曹轩，动手。”我恶狠狠地看着百里长恨，心中思绪万千。若不是因为此人，武岩师父、玄钧老祖、凌霜与凌飏他们就不会死。

只见曹轩将他倒吊在丹炉上方，楚知意指尖轻弹，琉璃火如活物般缠上他的双腿。百里长恨看见自己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森白的腿骨。

“啊！！！”他发出最后的惨叫，却被鬼老随手撒出的狗屎堵住喉咙。鬼老晃着葫芦说道：“这些新鲜的狗屎，你可要好生享用。”

当百里长恨的头骨坠入丹炉时，青鸾门的钟声恰好响起。我望着天际翻涌的血云，想起我与百里长恨的恩恩怨怨，这大概就是百里长恨教会我，最深刻的一课。

“就剩你了，冷星流。”我一步一步走到冷星流的面前，一脚将他的身体重重踩下。

我靴底碾过冷星流肩胛骨的碎骨，他突然仰头露出染血的犬齿，瞳孔的魔纹如活物般疯狂蠕动：“叶晚舟……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魔猿变！”话未说完，只见他周身突然腾起黑色瘴气，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猿猴绒毛。他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竟硬生生将身高撑至丈二，五指指甲化作尺长利爪，掌心裂开的肉瘤里涌出黑色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