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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椒房殿的飞檐,我捧着内务府新制的嫁衣踏入偏殿,嫁衣上的金线绣着并蒂莲,在烛光下泛着冷幽幽的光。这本该是淑妃娘娘出阁的吉服,可自从半月前她悬梁自尽,这满屋嫁衣便成了不祥之物。
“把那件喜袍挂起来。”掌事姑姑指了指梁上垂下的红绸,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我踮脚去够红绸,却在指尖触到的瞬间僵住——那红绸湿漉漉的,像是浸过血水,还缠绕着几缕枯黄的头发。
子夜梆子声响起时,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睁开眼,就看见自己的绣鞋旁散落着碎纸片,月光透过窗棂,照见那些纸片竟拼成了新娘的模样。更诡异的是,我的手腕不知何时缠上了红绳,另一端直直地通向门外。
红绳突然绷紧,我身不由己地被拽着前行。穿过空荡荡的长廊,红绳将我引至废弃的储秀宫。宫门虚掩,里面飘出若有若无的喜乐声,还有女人哼唱嫁衣歌的声音:“一绣金钗玉步摇,二绣鸾凤喜上梢......”
我浑身发冷,想要挣脱红绳,却发现它已深深勒进皮肉。推开宫门的刹那,满室猩红刺得我睁不开眼。上百个纸新娘立在殿中,每个纸人的脸上都贴着我的剪纸肖像,而正中央的喜床上,坐着个穿嫁衣的女人——她脖颈处悬着白绫,腐烂的脸对着我露出森然笑意。
“妹妹来陪我了......”淑妃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缓缓起身,嫁衣下露出半截青紫的小腿。我这才发现,殿内所有纸新娘都开始朝我蠕动,她们的指尖长出尖锐的指甲,在青砖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符突然从梁上飘落,贴在淑妃额间。她发出凄厉的惨叫,纸新娘们也瞬间化为灰烬。手持桃木剑的道士从暗处走出,他脸色凝重:“这淑妃怨气太重,竟想借你肉身还魂。她生前被人算计,错穿了陪葬用的冥婚嫁衣,才落得如此下场。”
道士告诉我,要彻底平息怨气,必须找到真正的婚夫。我和他在库房翻找整夜,终于在最底层的樟木箱里发现了沾着血迹的吉服。当我们将婚服带到储秀宫时,淑妃的魂魄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她眼中的怨恨已化作泪水。
“谢谢......”她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接过婚服的瞬间,整个人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晨雾中。可我知道,这深宫的怨气永远不会消散,或许下一个午夜,又会有新的怨灵,穿着嫁衣,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唱着那首凄婉的嫁衣歌。
七月半的宫墙浸在腥红暮色里,铜铃般的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搅碎了太液池里最后一丝天光。我攥着司礼监的调令,浑身湿透地站在掖庭宫门前,耳后突然贴上冰凉的呼吸:“新来的?今夜别点灯。”
话音未落,掌事姑姑的木杖已经戳在我脚边。她脸上爬满褐色老年斑,浑浊的眼珠却亮得瘆人:“戌时三刻,你去西跨院取喜烛。记住,听见唢呐声就闭眼,不管谁叫你,都别回头。”
子夜梆子惊破雨幕时,我举着油纸伞冲进雨巷。西跨院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红光。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满地都是褪色的红绸,中央供桌上摆着九对羊脂玉烛台,烛芯竟泛着幽幽的青火。
正当我伸手去够烛台,院外突然响起唢呐声。那声音尖锐得像是用指甲刮擦铜镜,还夹杂着细碎的嬉闹。我慌忙闭眼,却听见身后传来环佩叮当,有人贴着我的耳朵轻笑:“妹妹生得真俊,不如给我做新娘?”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我死死咬住下唇,摸索着抓起烛台就往外跑。可双脚刚踏出门槛,整个人突然悬空——低头一看,自己竟悬在一口枯井之上,无数惨白的手从井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花瓣。
“找到新娘子啦!”井中传来孩童尖锐的欢呼,那些手猛地将我拽向黑暗。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的喜烛突然爆开,青火如蛇般缠住我的手腕。井中的鬼手发出刺耳的尖叫,纷纷缩了回去。
我连滚带爬逃回掖庭宫,却发现整个院落寂静得可怕。推开寝室房门,只见掌事姑姑直挺挺坐在床上,七窍淌着黑血,手里还攥着半张残缺的婚书。婚书上“新郎”一栏写着“幽冥王”,而“新娘”的名字,赫然是我的生辰八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过窗纸,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我僵硬地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正坐在妆奁前,她对着铜镜梳头,每梳一下,就有大把青丝飘落。而铜镜里映照出的,竟是掌事姑姑年轻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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