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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个逼仄的岩洞中醒来的。
其实这里不能算是岩洞,顶多是一条岩石中的裂隙,高度只比我的胸口稍高一点,只要做个深呼吸就会被卡住,宽度也同样窄的可怜,我的左手甚至都还垂在外面。
周围散落着萤火虫一样的淡淡磷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而且这里似乎靠近某个地热活跃带,因为岩石带着一种非常明显的温热。
我在血瀑布被浸透的衣服,此时已经烘到了半干,“血水”蒸发出的铁腥味儿、和淡淡的硫磺味道混在一起,变成一种熏香似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簌簌簌——
正当我努力想要对抗睡意的时候,先前在恍惚中听到的、类似多脚虫爬过鼓面的声音,就从我头顶方向的左侧传了过来。
声音很轻,似乎发出声音的东西体积不大,但那声音又密集的几乎听不出间隔,感觉来的东西应该不少。
心里想着,我已经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之前我被灌进什么东西的时候,明显有一只手扶着我的后颈,而我在当时也听到了这种声音,说明两者是存在某种关系的。
现在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了,当时扶着我后颈的人应该也在附近、甚至可能会跟着那声音一起过来。
想到这我轻轻活动了一下胳膊——藏在左边袖子里的、地质锤的锤头不见了,不过右边袖子里的锤柄还在。
于是我悄悄回勾右手、一点点把锤柄顺出来握住,正准备找个机会把对方制住,忽然一束光打在我的脸上,接着是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011哥哥,你醒了吗?”
“……晓星?”
我怔了一下睁开眼睛,果然看到晓星举着一只小号的手电筒站在旁边。
但在她的身后,还站着几个奇怪的东西……几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它们给我的感觉像是几条巨型的蜈蚣或者蚰蜒——不是非常巨大的那种,只是比普通的蜈蚣和蚰蜒大了许多。
十五对细足支撑着扁平状的身体,看起来几乎和刘晓星差不多高。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它们的体表泛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甚至能看到内部有些血管似的、青紫色的网状纹路。
而在它们的体表上,覆盖着一层螃蟹新壳似的、皱巴巴的皮革,看起来给人一种触感坚韧的感觉、
可是在它们活动起来、各节身体相互摩擦的时候,却又发出一种石头碰撞似的、“喀啦喀啦”的怪异响声。
但最让我在意的,还是它们没有眼睛、口器一类的器官……哦不,准确来说,这些东西甚至连“头”都没有。
这是我在逐渐适应光线之后才发现的。
刘晓星身后、那种怪异的生物共有四只,姿态随意的散布在各个地方,有的纵向、有的横向,但无一例外的都看不到头。
这个情况存在两种可能。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里并不安全,所以它们是在警惕、后方可能出现的某种东西。
而我虽然逆着光看不到远处,却能感觉到空气中没有太多紧张,所以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它们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头”的,至少在体表特征上没有……
“它们是‘天使’。”
刘晓星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没等我问就主动说道:“不是宗教的那个‘天使’,是有一个人给它们起了这个名字,布雷恩爷爷说那个人叫……”
“索菲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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