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番外．天使的堕天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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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的大天使的第七对光翼垂落在血泊里，像被撕碎的银河。她认得困住自己的银色锁链，这是用她三万年前铸造的\"审判之星\"熔炼而成，每根链条里都冻结着某个被她亲手净化过的灵魂。

\"晨星殿的钟声停了。\"审判天使长米迦勒降落在囚笼前，纯白面具下传出机械般的合成音，\"神明为你准备了新王座。\"

天使扯动嘴角，被圣焰烧焦的白发簌簌掉落，\"用我教你的禁锢术对付我？\"

米迦勒的面具突然裂开缝隙，露出半张人类少年的面容，那是她在净化他时心软保留的\"瑕疵\"。此刻这半张脸正在流泪，\"他们说…只要带你回去…就能让我成为完整的天使…\"

未净化的雨

追捕开始于一场反常的圣雨。当落魄的大天使在人间某座教堂顶端找到阿丹时，雨水正腐蚀她的圣甲。这不是普通雨水，而是被倒灌的净化圣焰，神明发现她私藏\"杂质\"的证据。

\"你该逃的，他们抽干了第七重光幕的圣泉来对付你。\"

伊比利斯折断教堂尖顶的十字架，将它熔炼成临时盾牌，\"逃这个字，三万年前就从我灵魂里剔除了。\"

第一波攻击在午夜降临。十二位审判天使组成的猎杀队，手持伊比利斯亲自设计的星辰长矛。她认出领队者盔甲上的裂痕，那是自己教他格挡技时留下的教学痕迹。

\"真是省事的复仇。\"她用被腐蚀的十字架抵住对方咽喉时轻笑，\"连战术都照搬我写的《圣焰阵型手册》。\"

背叛的代价，堕天倒计时

米迦勒给出致命一击时，那名天使的光翼正护着某个哭泣的流浪女孩。这是神明设下的完美陷阱：在人间最脆弱的灵魂面前，堕天使永远无法使用混沌黑焰。

\"你教过我的…\"米迦勒的人类半脸扭曲成痛苦表情，星辰锁链穿透伊比利斯胸口，\"绝对纯洁不容玷污…\"

她在剧痛中看清锁链里的灵魂，正是她为米迦勒剔除的\"懦弱\"。此刻这些懦弱成了最锋利的刀刃，因为是她亲手将它们锻造成武器。

\"学得不错。\"她掰断胸口的锁链，用残片在米迦勒面具上刻下最后一个净化符文，\"现在你完整了。\"

当机械化的天使面容彻底覆盖那半张人脸，伊比利斯终于坠入囚笼。阿丹的怒吼从遥远地面传来，而神明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你的傲慢比混沌更危险。\"

褪羽之刑

刑场设在她铸造的第一颗星辰上。这颗被命名为\"纯净之核\"的星球表面布满她当年刻下的净化法阵，此刻正灼烧着她被剥离的光翼。

\"认罪，可保留神格。\"神明的声音化作亿万根光刺扎进她脊椎。

残破的天使吐出嘴里的光翼残羽，\"我的罪…是没教会那群傀儡…\"

她突然捏碎火种，黑焰顺着净化法阵逆流而上，\"真正的叛逆不需要杂质！\"

堕天时刻

六对光翼突然爆燃，圣焰从羽毛根部开始吞噬。天使长米迦勒的银剑刺穿她左肩时，金色血液溅在审判庭的彩窗上，烧出焦黑的洞。

\"叛徒！\"米迦勒的怒吼震碎十二根水晶立柱，\"你竟敢玷污光之城！\"

她折断插在肩头的剑刃，断裂处涌出沥青般的黑血，随后落地化作毒蛇，咬住最近两名智天使的脚踝，\"你们早该知道的，恶魔的胎衣从不会真正脱落。\"

地狱归途

断翼的残躯穿透九重地狱壁垒，在血雾中划出七昼夜的裂痕。当最后一片光翼碎片坠入熔岩海时，滔天血浪骤然凝固，魔犬群缩进沸腾的岩浆裂缝，食魂鸟炸成漫天灰烬，骸骨山脉如同活物般蠕动重组，嶙峋白骨咬合出通向王座的阶梯。

她碾碎台阶上那颗布满裂痕的颅骨，碎末从指缝漏进熔岩时泛起记忆涟漪：八百年前这具骸骨还裹着腐肉，在尸堆里捧出浑身胎衣的她。熔岩海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后彻底沉寂，唯余白骨阶梯的啮咬声在深渊回荡。

枯骨王座

血色苍穹下，由脊椎骨拼接而成的王座扶手正渗出黑浆。她指尖抚过扶手上半融化的恶魔犄角，那是曾经教她撕咬天使喉咙的导师遗骸。脚下堆积的碎骨中浮起千万张熟悉面孔，被业火舔舐成缕缕青烟。

血河在破碎的城垣间蜿蜒，裹挟着残破的蝠翼与断裂的圣剑。远处坍塌的忏悔塔尖上，半截焦黑羽翼随风晃动，正是她堕天时被圣焰焚毁的第三对光翼。

当猩红雾气漫过王座基座，她将掌心按在由十二个炽天使头骨熔铸的冠冕上。冠冕内壁刻满密密麻麻的圣文祷词，此刻被黑血腐蚀成扭曲的蛇形图腾。熔岩海突然翻涌起记忆的残片：光之城庆贺新王加冕时，天使们用她斩杀的第一批恶魔骸骨铺就凯旋路。

\"真安静。\"她捏碎冠冕顶端的圣水晶，飞溅的残片映出地狱全貌，所有曾向她跪拜的恶魔，此刻都化作王座下镶嵌的装饰骨骸。血雨落在银发上凝成冰珠，成为这猩红天地间唯一会流动的光。

染血的白骨阶梯之上，一座破碎的神坛伫立于山峰。残魂缠绕的身影坐于王座，业火咆哮，土地荒芜。束缚，枷锁，千万灵魂匍匐于脚下献上祭礼，神坛上的眼眸似一滩死水不惊波澜更无起伏。纯洁无垢的白发于山峰间如此扎眼，透亮的银眸是这猩红彼岸之上唯一的光点，但却......

永无止境，孤寂又悲凉。

梦醒时刻

伊比利斯的银睫轻颤，最后一缕梦魇的残影从她眸中抽离。座椅下的黑魔法沼泽翻涌着暗绿泡沫，群星穿透穹顶裂缝的冷光洒在她脚边一具被腐蚀的巫师骸骨上，长袍残片依稀能辨出魔法部的徽记。

汤姆.里德尔的虚影从石柱后浮现，蛇鳞长袍扫过满地碎骨，“夜安，女士。沼泽里的阴尸比平时躁动三倍，看来某个噩梦惊扰了它们？”他手中的紫杉木魔杖轻点，三具腐烂的阴尸突然僵直，空洞的眼眶齐刷刷转向座椅。

伊比利斯掌心浮起一簇暗色厉火，将躁动的阴尸烧成灰烬，“你的宠物该学会控制食欲。”

里德尔苍白的指尖抚过石柱上的蛇形刻痕，“我不过是在关心盟友的状态，毕竟......”他忽然挥杖击碎空中漂浮的预言球碎片，“能让你在午夜惊醒的东西，或许能成为我的新筹码？”

沼泽突然卷起漩涡，一具裹着食死徒长袍的骷髅被浪涛推上岸。伊比利斯的骨镰横在里德尔颈侧，刃面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灵魂，“三天前你送来这具傀儡，却在它颅骨刻满窥视咒，这就叫关心？”

里德尔的后退恰好踩碎那颗骷髅头，爆开的绿雾中浮现出魔法部的金色徽章，“只是确保我们的契约......足够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