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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阿萨密是打着合作名义想以小博大的印度商人，仗着背后的政府势力，是无法无天的本地蛇，最喜欢的是无本生意。
张文洋如果没钱了，他们还会跟他玩？
04
大阿萨密突然很突兀地笑了一下，那声音说不出的古怪：“许公子，你真是……特别聪明，可是现在把他踢了，换合作商，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换一个人说不定还不如张文洋呢，至少张文洋现在还是给了钱的，等到他不能给钱，再把他踢出去也不迟。
服务员开始上菜，许欢宴夹菜吃，动作优雅，他微微一笑：“阿萨密先生，你真的是……有备无患这句话你听过没有？这些日子，张老板说转让开采权，你看他转让了没有？”
张文洋犹犹豫豫，刚开始就定了个天价，那些蜂拥而至的有意向的合作商谈了两轮后，不少都放弃了，还留下两三家正在拉锯呢。
“他想把黄金矿给拖垮，把价格弄臭然后丢在那里，开采合作权是五十年的，他如果拖着让你们找不出毛病，给自己一个缓冲，那也是可以的。”
许欢宴边吃边摇头，“五十年呢，他儿子才19岁，五十年后还在，你呢，小阿萨密五十年后还在吗？”
大阿萨密腮帮子直跳，半晌才绷着脸挤出一个笑容，说：“你介绍的人是谁？比张老板靠谱吗？”
许欢宴显然果然早就准备好了，摆摆手又递上了另一份资料，是印度当地一个大的矿产开发商，大阿萨密也很熟悉的一家。
大老爷的脸色立即和缓了下来，他其实在很早就有想法和本地开发商合作，都是本国人，更好沟通。
至于那些外来的和尚，雁过拔毛一下就好，真正要做事，还是要靠本国人嘛。
可是他找来找去，自己名声太差，人家听说他儿子还肯合作，再一听说还有他，就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没有了下文。毕竟，他们父子俩的坏，档次不同。
“这家是我和小阿萨密先生都看重的，我们也分别和他们谈过，他们的条件最好，你们合作，都是印度人，肥水不落外人田。”
许欢宴笑得很狡猾，“至于张老板，他爱怎样怎样，难道大老爷你还怕他不成？在印度的地界，他再有本事，还能压你一头？”
大阿萨密被哄得心花怒放，拍着文件哈哈大笑，连声说是。
“好说好说，许老弟你说的一切，都好说，好说。”
05
中东某国，季家人已经在此停留超过一周，时间着实……有点长了。
张文洋尤其烦躁，他支肘站在窗边，眉头紧锁，就像个黑面神。
“你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隐瞒啊？本来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这次的药剂出来效果会打折扣呢？”
他们已经顺利把小亲王选的人推上了总理宝座，一周前的接任大戏很圆满，皆大欢喜。
那天，打了针的国王全程都很听话，配合度极高，外界的小小争议声也很快泯灭了，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可那天过后，季芳研制出来的东西，就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当然，他们的要求也都被满足了，让向小亲王要了一大笔军事订单，总价值令人咋舌，他在家族里扬眉吐气，好好得意了一番。
张文洋则也要了一个明年开始的，中东出口原油的部分定价权，这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将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坐地生钱的财富。
这些好消息让他们好好高兴了三天，欣喜若狂。
可那次过后，这一周季芳出来的两次制剂，效果都打了折扣，没那么好了。
之前能让人说真话，还能让人迷迷糊糊很听话，这次的，只有说真话的效果，至于听话，呃……
季颖在他身后熨烫衣服，她直接给了个白眼：“那你要你那些实验室做啊，他们不是一个个也号称是行业顶尖人才吗？”
她很不高兴，这种不高兴倒不是因为帮妹妹，而是纯粹出于一家人之间的下意识。
“我们做了这么久的E系列，明知道一直没办法解决的就是药效稳定这一块，怎么？换成季芳，你就以为能瞬间稳定了？她又不是如来佛祖。”
“你们一个个喊着嚷着说要给人家时间，但一个个却恨不得明天就出结果，怎么？想用人，又想人家是超人？你们是神经病吗？”
张文洋最近对她诸多忍耐，好脾气地忍了忍：“不是，我不是心里着急嘛……”
他赶紧转移话题，“陆景明他们的尸体刚刚找到，我应该要回印度的，却脱不开身。”
他留在这里，想谈制剂的量产，这可是未来的重中之重，印度那边的事，让他心神不定，却分身乏术。
“不然……你替我跑一趟好了。”他对季颖说。
06
王奇发了现场尸体挖掘现场的视频过来，两具尸体是在地下河的下游河底泥沙中被发现的，已经腐烂了大半。
但即使腐烂了大半，尸体上依然能看出陆景明和万姿的影子。
一切一应俱全，不止王奇一人作证，证实那两具尸体真是从河底泥沙中掏出来的，也证明这的确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惜了陆景明的投资天分啊……
张文洋颇感遗憾，他叹了口气：“今天dNA报告出来，家属如今也过去了，据说陆妈妈已经到了班加罗尔，尸体当地火化，就不运回国了。”
他也没想到会出意外，更没想到陆景明命那么薄，还没还完钱呢，人就没了。
“王奇负责那边的工作，他忙不过来，跟去中国是不可能了，不过，你是可以去看看的。”
这个他们之前就谈过，季颖想了想：“你怕尸体不是他们的？”
张文洋走过来帮忙撑开衣服，让她熨烫，水蒸气在他们之间嘶嘶地响，腾起阵阵水汽，仿佛云山雾罩一样。
张文洋笑了笑，他回答得很有技巧。
“只要不是我亲手送上路的，我都不信。”
他抬头看了季颖一眼，摸了摸她的脸：“但你看过了，确认了，我也可以相信他们——是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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